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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回來了。 他皺著眉,顯然對她的行為舉動并不滿意,走上前俯身從地上撿回輪子,放回pierre手心之后,又替他蓋好被子,才側頭示意她出去。 關南識趣地起身出門,男人跟在她后頭出來,出了門關南便想解釋,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她,反手將門半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是請她下樓,而是請她到書房去。 關南還是有些忐忑,倒不是認為自己做了多么失禮的事情,而是眼前這個男人周身氣場實在太過強大。 本來她讀書到現在,身邊都是一些讀書人和做學問的人,一般都是書卷氣息較濃,就是她父親也喜歡附庸風雅,所以這種在社會中摸爬打滾磨出來的凌厲氣息,她是很少接觸的。 何況她現在分明能感覺到,前面這人對她頗有不滿。 男人進了書房,又示意她坐下,關南稍微打量了一眼這個大書房,微微有些吃驚。 老實說,這個書房和她爸的書房有得一拼。 整體的風格是厚實復古,占據了一整面墻的紅橡木書柜里擺滿了書冊,就是連書的顏色和風格也與整個書房相搭。書桌很大,但是上面僅擺放著幾樣東西,更顯得桌子遼闊,頗具中國風情的復古臺燈立在桌角,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這些東西擱在她爸身上,她就覺得是暴發戶,但擱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就是涵養。 果然氣質和顏值很重要。 “關小姐,請坐?!笔⑶遄尦隽艘粋€請的手勢,客氣的說。 兩人相對坐下,隔著一張大桌子,距離也不過兩米,關南微微有些緊張,目光掃過簡潔的書桌,接著頓了頓。 這臺燈! 她記得是她十八歲的時候唯一一次出席拍賣會,那時候她就相中了這盞臺燈,想拍下來送給她爸,結果棋逢對手,角落里的一個黑衣女子一直在和她搶拍,一直拍到了三十多萬。這遠遠超出了她的預算,于是放棄了。 真的是一模一樣,她還記得講解的時候有說這款臺燈底座刻有字,她不得不拼命壓抑自己想要抬起臺燈看底座的沖動。 “昨天有急事出門了,都沒來得及和關小姐談談,抱歉?!?/br> 他說著抱歉,語氣卻沒有一絲歉意。 關南笑笑,盡量自然的回話,“沒有關系,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大部分,不過多數時候我更喜歡先和孩子接觸?!?/br> 盛清讓眉峰一挑,語氣稍微平和了許多,“怎么,關小姐和很多孩子接觸過嗎?” “對,我本科的時候去過福利院,接觸過幾個這樣的孩子,后來讀研的時候也著重研究過這方面,在自閉癥兒童的治療機構調查研究過半年......” 接下來不過就是她的學術總結,只不過多數只提及案例,滔滔不絕地大概說了半個小時,才把那些案例說完,也終于看到對面的男人眼神中的不在意斂去了。 “沒想到關小姐對這一塊的研究頗有成果?!笔⑶遄岦c點頭道,語氣里難得有了一些贊賞之意。 關南知道讓這樣的人看得起,是非常不容易的。 “成果說不上,只是個人比較喜歡小孩,導師也說我對此的見解比別人深透,所以就一門心思的專研此道了?!标P南謙和道。 盛清讓沒有再接話,他微微垂下眉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關南本不該貿然開口,但是卻格外害怕與他獨處時的沉默,于是絮絮叨叨的又開口了:“其實非專業人員很難識別出來。首先,自閉癥患兒極度孤僻,不能與他人發展人際關系,不與別人眼神接觸,對人的態度冷漠。自閉癥的病因至今未明,可能包括:心理因素、遺傳因素、圍產期并發癥、器質性因素等?!?/br> 男人抬頭看她,神色非常平靜,等她說完之后,才忽然微微一笑,面色卻因這一笑顯得有些蒼白,“這樣的話我聽過無數次了?!?/br> 關南微微一頓,無端有些觸動,聲音也弱了下去,“那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pierre現在的情況并不能確診。不過退一萬步說,他就算是有自閉癥,也不是特別嚴重的那種?!?/br> 盛清讓再望著她的目光里就充滿了探究。 關南有些不喜歡這樣的目光,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之后,她繼續道:“所以我們不能把他當病人來對待。他已經四歲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吃穿住行都需要自己動手了,你專門請一個人來伺候他,就算是正常的孩子,也會長不好?!?/br> 她說到這里又連忙擺手:“我不是讓你辭掉陸姐的意思,只是......”她顯然沒想好措辭,陷入苦惱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笔⑶遄屵m時地開口,“我會和陸姐說一聲?!?/br> 關南有些驚訝地抬頭,“你相信我?” 盛清讓笑笑,沒有回答。 現在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是嗎。何況pierre并不像排斥那些治療醫師一樣排斥她。 “關于pierre,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他問。 “哦,我也才來兩天,還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就是作為他的父親,你應該多抽點時間陪陪他。讓他依賴你,總比依賴保姆要好?!?/br> 盛清讓點頭,“我會盡量,但是我不在家的時間,希望關小姐能多照看一下他,他可能不太愿意開口,但是他能聽,對外界也有反應,希望你能多和他說說中文,陪他玩?!?/br> 關南莞爾,“這個自然?!?/br> 他們差不多聊了兩個多小時,盛清讓才出門。 她跑到廚房喝了一大口水,出來的時候他正好在換鞋,剪裁得體的西服更突顯他修長的身形。關南突然又想到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忍不住開口問: “哦,盛先生,我還想問一下,為什么游泳池要裝海洋球呢?” 男人穿好鞋抬頭,神色淡然,語氣卻很柔和:“怕pierre跌下去?!?/br> 關南覺得自己要酥掉了。 這樣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的男人,在提及自己的兒子時,總是這么溫柔,眼睛里簡直要溢出光了。 晚上給程教授打電話的時候提及此時,不斷感慨。 “唉,程教授,你要是有個兒子你也會這樣嗎?整個世界里只有那個小家伙了,什么功名啊,利祿啊,都沒有他來得重要?!?/br> 那邊的程教授微微停頓,語氣有些不自然,“這個因人而異吧?!?/br> “恩?”關南提高語調,“你是說你以后對我們的兒子不會有多上心了?兒子還沒有研究報告重要嗎?” 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