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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菱與他指了方向,福了福身,轉身便匆匆回轉——若是小姐和映葭趁她不在將點心吃凈了,她可不吃虧! 趕了回去,瞧見盤中點心還剩不少,泛菱方才松了口氣,忙捻了塊糕點送入口中。姽婳與映葭取笑了她一番,見天色漸晚,便收了物事,去赴寧大小姐的生辰宴。 寧大小姐確乎稱得上國色天香,席間一片夸贊。寧姽婳所坐之處就在長姐不遠處,趁著眾人皆注意著娉婷,她悄悄捉了酒杯,倒了杯酒,小小啜了一口,而后立刻皺了小臉,小聲朝泛菱抱怨道:“這卻是甚么東西,味道古怪無比,卻還那么多人趨之若鶩?!?/br> 泛菱忍了笑,道:“許是因著小姐你不懂這‘瓊漿玉露’罷。小姐少飲,老爺不許你吃酒,你又不知輕重,萬一吃多了醉倒,可不好看?!?/br> 寧姽婳應了一聲,將杯湊到鼻前,聞了一聞,實在受不了這味兒,便悄悄倒了,換回了供與女眷幼童的茶水,連連灌了幾杯,方壓下口中那難耐的怪味兒。 平日吃多了山珍海味,席上的食物實在看慣了。寧姽婳飯前吃多了點心,此時便慢悠悠地進餐,做個假象。正聽席上人士你來我往聽得無聊,卻見一男孩兒奔了過來,面色頗為驚喜:“果真是你!” 席間趙王妃一怔,忙伸手道:“辰兒,過來,不得無禮?!?/br> 男孩兒奔到趙王妃身邊,興奮地指了寧姽婳。寧姽婳心中一驚,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果然,男孩兒道:“母妃,我看上了這個女人!” 席間嘩然。而后,眾人齊刷刷看向寧姽婳,神色各異,議論紛紛。寧姽婳面色不變,瞥了待在一邊“面色驚疑不定”的金姨娘,微一咬牙。 孩童確乎可能不知后果胡亂瞎說,只是這樣的話怎么聽都是成人口吻,從男孩口中說出,怎么聽怎么不倫不類。若她聲名受損,金姨娘便有機會壓下了邱氏,代她做了正房夫人。偏偏,若這話是金姨娘教與這位小王爺的,寧姽婳說出了真相,寧家的丑事便公諸于眾了,于她、于寧家諸人都不好。所以…… 寧姽婳瞬間滿面笑意,狀似無奈地搖了頭,邊搖邊起了身,向小王爺走去:“你竟真不害臊,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這話……也罷,這個打賭算你贏了?!倍?,她轉向宴席,行了個萬福禮,笑道:“驚擾諸位了。這不過是我先前無聊,偶遇了小王爺,便隨便與小王爺打了個賭,若他能在宴席上說個驚人的話,引得滿座皆驚,他便贏了。如今是他贏了,姽婳且先退席,兌現賭約,諸位自便?!倍?,她狠瞪了小王爺一眼,令他將口邊的話再次咽回肚中,隨著寧姽婳走進了后花園。兩個小丫鬟緊隨其后。 這理由雖略顯牽強,但她不過是個八歲女孩兒,常人再如何也聯想不到那般事上去。倒是這小王爺,她總覺著。他似乎竟是故意為之。 到了湖心亭,她揀了個地兒坐了,道:“敢問小王爺,是有人指使你說了那話,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小王爺一臉懵懂,道:“不知二小姐在說甚?我不過是心中歡喜二小姐,便忍不住要找母妃求親罷了。至于求親的話,卻是方才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教我的?!?/br> 果不其然,確是金氏。不過,這個小王爺也不簡單。 “不知小王爺高姓大名?”她問道。 小王爺眨了眨眼,掩了眼底的狡黠:“我姓姬,名啟辰?!?/br> ☆、五朵爛桃花 宴席輔一結束,邱氏便火急火燎奔到了女兒屋中。見女兒正不緊不慢地卸妝,她萬分急切地問道:“婳兒,那趙小王爺是怎么一回事?” 寧姽婳慢悠悠起了身,道了個萬福,方才說道:“娘親莫急,無甚大事,不過是金姨娘的一個小把戲罷了。倒是娘親,事后那席間可有亂說些甚么?京城貴女中少不得有幾個碎嘴的?!?/br> 邱氏慢慢冷靜下來,道:“自是沒有。你處理得當,他們便也當真認為這是孩童的玩鬧了。雖有人覺著八歲女童與十歲男童肆意玩鬧有失體統,但也無傷大雅。倒是你,怎的竟惹上了趙小王爺?這小王爺可是被趙王府放在心尖兒上寵著的,萬一得罪了,他倒是難為不了寧府,但你可沒好果子吃!” 寧姽婳抱了母親,笑道:“所以我說那金姨娘沒頭腦。整日拘在這一方小小國公府里,竟也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自以為自己那點兒小算盤能有點用場。倒是可惜了,若她有些見識,于如今身邊沒個可用之人的娘親而言,倒也是個得力助手?!?/br> 而后,她便大略說了遍前后因果,邱氏聽了又是一陣后怕。她猶豫片刻,道:“婳兒,你若真看上了那小王爺,我們國公府也還配得上,只是你如今方才八歲……” 寧姽婳大笑:“母親不必擔憂,婳兒自有分寸。至于小王爺,婳兒還小,只想著孝敬娘親,不想管那些勞什子?!?/br> 邱氏被她逗樂了,又知她自幼便聰慧過人,也就放了心,又對兩個丫鬟囑咐了幾句,方才出了門。婆婆那兒還等著她回話,少不了又吃一頓訓。好在丈夫不多時便會歸家,婆婆向來顧忌兒子,倒也不會為難她太久,說個幾句也就罷了。 卻說那寧姽婳,沐浴過后隨意裹了件斗篷便進了書房。她抽了張紙片兒,調了半晌色,終于定了定心,提筆繪了朵桃花。又是說不出名字的詭異顏色,只是比先前的桃花略小。配字云:“母妃,我看上了這個女人!” 丟了筆,她細細賞了片刻,將未干的宣紙晾在那兒,回了屋,丟了斗篷、爬上床,合了雙眸。 爛桃花愈發多了…… 她前幾日一直懶于出府,也就沒遇到什么男子。不想,一但有了接觸外男的機會,爛桃花就如此……泛濫成災。 究竟是和諧文女主體質,多少應當心些。她對這本某些情節印象深刻,那大段的露骨描寫著實令人臉紅心跳。因此…… “婳兒……你當真是下了決心?” 面帶傷疤、棕色膚色的英俊男子目光復雜。他注視著幼女,頗有些難以置信。 寧姽婳笑道:“爹爹這話說的,婳兒何時出爾反爾過。婳兒自幼便欽佩爹爹武藝,爹爹也是知道的。如今婳兒也想學些武藝傍身,日后若真有甚么意外,也好自保?!?/br> 寧靖河沉吟片刻,憶及前日之事,終是點了頭:“也好。說來你幼時亦有隨我鍛煉筋骨,如今也不過八歲,便是從頭再練,應當也不是難事。只是,你終究是個女子,不可如男子一般在院中、大庭廣眾之下練武。便是曬黑了也不好?!?/br> 寧姽婳笑道:“婳兒已央了娘親去收拾萱草院出來。那處地兒足夠大了,離我與爹爹的居處也近,正好練武?!?/br> 寧靖河大笑道:“難怪我這幾日看下人行事匆忙,原來又是因為你這鬼靈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