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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道傷疤的男人,面色驚恐。 “荀三姑娘怕什么?心虛嗎?”方蘭西冷笑一聲,“家妹不懂事,得罪了荀三姑娘,所以如今還在大牢里反省。今日滿金陵都在傳姑娘壞了名聲嫁不出去,放心,小的必定會幫姑娘找個好人家的?!?/br> “嗚嗚……唔!”荀萱瞳孔一縮,驚恐的看著他,在他說完最后一句后,更是惶恐不安,拼命搖頭。 “方大哥,你跟她這般好聲好氣做什么?我看這娘們兒就是欠罵!”一旁看著荀萱的胖大個兒冷嘲熱諷地看著荀萱,對芳蘭西道:“這臭娘們兒心狠手辣,連親弟弟都能下殺手。拿蘭從妹子威脅方大哥對她自己的弟弟下手,要不是為了蘭從妹子,方大哥你怎么會冒死動手,還害自己留下臉上的傷!” 荀萱之所以嚇成這樣,就是因為眼前這人,正是蘭從的親生哥哥,方蘭西。原本也是個正經出身,準備將來考武舉的。五年前被她私下用蘭從威脅,派去對黃姨娘的兒子下手,但低估了荀二老爺安排的護衛,以至于方蘭西身手重傷。為了躲避荀家查探,不得不終日躲在賭坊里,掩人耳目。 其后荀萱更是變本加厲,不但拿蘭從威脅方蘭西,在蘭從面前,還拿方蘭西和其妻威脅蘭從,以至于蘭從不得不幫她辦了不少事。如今蘭從因為幫著荀萱對甄從容下毒手,已經被荀家以為害主子以下犯上的罪名,送去京兆尹處收監。 “話不能這么說,這位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嫡出姑娘,我們要以禮相待,對了,三姑娘不是常說要把我meimei送到管事家做妾嗎?”方蘭西在她驚恐的眼神里,殘忍一笑,“想來三姑娘也覺得這是個好去處吧,既然如此,我就給三姑娘找個好歸宿,既然金陵沒有人家肯要你,那到北方游牧部落去做奴妾如何?” 北方游牧部落,因為和中原語言不通,常常不相往來,但卻經常擄走邊關的良家女子做奴妾。那些人膽大包天,別說普通人家的女兒,早年還有搶過和親公主的先歷。由于善游牧騎射,行蹤又飄忽不定,大周拿他們也實在沒辦法。 當了那邊的奴妾,身上要被烙上奴主的家印,手腳要用金鏈扣住,因為語言不通,不得交流,除了不停地被奴主侵犯,還要送去服侍主人家的客人,跟大周的畜養的家妓也沒什么區別了,去了那里就永遠也不可能有自由了。 荀萱聞言,目眥欲裂驚恐無比,激烈地掙扎了起來。見她眼底有了怒意,方蘭西只覺得有趣,滿意一笑,拉下荀萱嘴上的布。就聽她大叫:“你敢!方蘭西!你要是敢把我送到北方去,我一定饒不了你,我爹會殺了你的!” 方蘭西莞爾一笑,那道傷疤愈加顯得猙獰可怖,“在下翹首以待?!?/br> 見他不為所動,荀萱臉色更加蒼白,她拼命叫著,企圖引得馬車周圍的人注意。 但馬車內的二人依然無動于衷,抄著手啼笑皆非地看著她,等她喊得嗓子嘶啞,全身無力,上氣不接下氣地趴在地上喘的時候,那胖子才嘲笑地看了她一眼,拉開車簾,原來窗外早就已經在荒無人煙的郊外。 荀萱絕望地看著他們,才開始苦苦哀求起來,“是我錯了,先前是我錯了,你們綁了我,荀家人一定會找上來的,到時候你們也跑不了。不如放了我!求求你們放我回去吧,我會讓爹娘給你們很多銀兩的!” 方蘭西大笑一聲:“找上門?與我們何干?荀三姑娘大概忘了,自己是瞞著家里出來的吧?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安分,好好的府里不待,非要跑出去會男人!” 荀萱渾身顫抖,滿臉是淚,如今才后悔,自己為何意氣用事,拒絕劉同舟送自己回府。她如今唯一的期望,就是家人發現她不在找過來救她。 慌亂和恐懼中,她甚至沒有仔細想想,對方是如何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金陵城荀國公府,荀司韶懷里抱著個錦盒,心滿意足的跳下馬。去了趟寧府果然不虛此行,當初寧知錦答應他的七星寶石瑯琊鞭,終于到手了。還記得當初寧知錦答應給他的條件是要他幫忙破壞自己和小姑姑的婚事,他幫忙問清楚荀老太太告訴寧知錦根本沒這門婚事,也算是幫了這個忙了。 至于寧知錦怎么跟他爹交代……關他屁事? 小姑姑喜歡練武,當初宮變的時候那一首九節鞭耍得如魚得水,得心應手,想來拿這個送給小姑姑做及笄禮,她肯定喜歡! 他得意的笑著踏進門內,梧桐已經等候多時。見他笑著進院子,便湊上來,低聲耳語了幾句。荀司韶慢慢收起笑容,很快,又露出一個與方才全然不同,充滿戾氣的笑,與他道:“告訴他,把人送過去就別回來了,至于他meimei,等三年牢獄一過,自然有人送她過去團聚?!?/br> 梧桐應聲而去。 荀司韶看著漆黑的夜色,和不遠處大門口漸漸散去的賓客,淡淡一笑。 荀萱算什么東西,還送去家廟?萬一過幾年祖母去了又分了家,荀二老爺私自把人接回金陵,豈不是憑白礙小姑姑眼嗎?既然她自己不安分,要跑出去動歪心思,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想對他的小姑娘下手,他要她自食惡果。 第79章 邀 今晚某些事就如同小插曲一般, 不足一提,絲毫沒有影響荀四少爺雀躍的心情。他抱著盒子大搖大擺地正準備出門,中途卻被他娘給截胡了。 “娘?你有什么事兒?”荀司韶不耐地說:“天色不早了您忙了一天怎么還不休息呢?” 潛臺詞就是兒子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您了。 瞧他這幅吊兒郎當樣!宮氏氣得直拿扇柄戳他腦門兒:“你今日又去哪里晃蕩了!都出門立府了還是這般散漫樣!容容及笄的大好日子, 你卻不著家, 真是氣死我了!” “我就是待在家里今日也見不到小姑姑!”荀司韶不解地皺著眉,看著宮氏道:“今日有事要辦, 我這才出門一趟, 我說娘,出什么事了, 你這么大反應?” 宮氏斜了他一眼, 不滿道:“就沒見你對什么上心過!看看與你一道玩大的小謝,人家明白事理!” “小謝?謝昶之?他怎么了?”荀司韶心里頭憑白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還能怎么?”宮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恨鐵不成鋼:“今日笄禮,謝家也來人了。雖說府里倒也的確發了帖子過去,但謝家與甄家卻什么交集, 來不來全看情分。偏偏謝二夫人親自到場,還拉著容容說了不少體己話,問東問西的能有什么心思?如今人都親自拜訪到你祖母那邊去了,我看啊,八成是看上容容了!” “什么?看上,小姑姑……”荀司韶張了張嘴,心里一驚。暗罵一句,好啊謝昶之!自己本還想與謝小七公平競爭, 他倒好,讓家里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