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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順呢?!?/br> “……”荀司韶臉丑了幾分,但還是說著更氣人的話:“至少人家也是太后姑母親封的英賢郡君,身份上我也得尊著點是不是?” 這話也真是在荀萱傷口上撒鹽,她在宮宴上被甄從容搶了風頭,之后又被荀老太太罰跪祠堂,被府里上上下下嘲笑……說白了,也都是因為她一開始嫉妒甄從容被封了郡君心里頭不平衡釀成的。 但荀萱這種人是不會覺得這是她自作自受,她只會怪在甄從容身上。 她瞥了二人一眼,冷著臉:“那就書院里見了?!?/br> “行呀,三jiejie記得當心,別一不留神,好不容易在外人面前包裝好的形象給露出馬腳了,”荀司韶嬉皮笑臉地沖著她的背影補了一句。 荀萱這回聰明了,心高氣傲不再回頭和他爭。本就是個混不吝的無賴,她跟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爭個什么? 荀司韶抖開折扇,撇了眼還在四處打量的甄從容,不耐道:“看什么看啊土包子,走了?!?/br> “哦,”甄從容應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我不認識路,一會兒怎么去教舍?” “看著我作甚?你當小爺我閑得沒事兒,還要送你去教舍?”荀司韶輕哼一聲。 不過,看在她早上讓荀萱吃癟,讓自己心情好了不少的情況下,他倒是難得有耐心地補了一句:“一會兒院長會找個女學班的人在門口接應你,你跟著人家去就行了?!?/br> “好,”甄從容默默記下他說的,認真道:“謝謝你?!?/br> “矯情個什么勁……”荀司韶聽得這聲謝,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他抖了抖雞皮疙瘩,摸著鼻子別過頭,“我警告你,別理我太近,我可不想被誰看到說八卦?!?/br> “知道了?!?/br> 好在他們今天等荀萱,出門的晚,荀司韶擔心了一路也沒遇到幾個認識的人。走了幾步見甄從容跟在后面安分守己的模樣,便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喂,女學那幫臭丫頭,一個個規規矩矩端著架子,而且還看不起武夫。你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蠻子,可得注意點,別跟人起了爭執,到時候被轟出書院,丟的還是我們荀家的臉……” 這人果然好不過一瞬,喜怒無常的轉眼說得都是些什么話?虧她剛剛還心存感激,甄從容低頭不語,只當聽不見, 正說著,兩個人一前一后已經到了書院前,門口站了個和甄從容一樣暗紅色女學子服的小姑娘。 這會兒日頭剛上去,七月初的金陵可是一點都不見退暑。大約在外頭等了有一會兒了,小姑娘熱得滿臉通紅,鼻尖上也冒了汗。 看對方那狼狽樣,荀司韶憋著笑,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對著身后對著的甄從容,漫不經心:“我告訴你啊,這是湯祭酒家的女兒,跟她老子一樣古板的要死,你讓她等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后啊,就等著挨小鞋穿吧!” 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甄從容只看了他一眼,全然當他無理取鬧的模樣。 等走了近,在門口等了兩柱香時間的湯汶詩終于看到了兩人。她見了荀司韶,面上立即露出一個又嫌棄又害怕的表情,然后低下頭,默默退了一步,似乎不欲與他多言的模樣。 荀司韶冷哼一聲,這湯家丫頭真不識相。太會給自己加戲了,弄得好像小爺他愿意理她似的。 他回頭瞥了甄從容一眼,擺擺手:“自己跟著人家進去吧,小爺我先走了,下學別亂跑,敢讓我等你,你就自己跑著回去吧?!?/br> 這時候湯汶詩才知道他后頭才是自己要等的人,抬著頭看過去,一連打量。就在荀司韶以為甄從容害人家等了那么久,肯定會挨數落的時候,就聽到后頭湯汶詩壓著語氣里按耐不住雀躍,怯怯地問:“可是英賢郡主?” “是,”甄從容點點頭,“書院里無身份。我姓甄,尋常稱呼就好?!?/br> “太好了,那我就叫你甄家jiejie了?!睖朐娨恍?,湊過去,“我姓湯名汶詩,家父是國子監祭酒?!?/br> “汶詩meimei?!闭鐝娜輳纳迫缌?,按著對方剛才叫自己的方式回應道。 湯汶詩聽得她叫自己,立馬換掉剛剛那副對著荀司韶避之不及的臉色,有些欣喜地看著甄從容,語氣里滿是崇拜:“甄jiejie,你身手可真厲害,難怪太后娘娘都夸你巾幗不讓須眉……” 故意放慢腳步在門口挪了半天想聽甄從容吃癟的荀司韶:“……” 這幫臭丫頭也太差別對待了吧?平日里崇文尚武的,怎么都看不上武夫,聽到自己要嫁武將家,還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閨秀?,F在換成女子就夸人家身手厲害巾幗風采了? 不可理喻!荀司韶氣得甩袖而去。 見他走了,湯汶詩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對甄從容笑說:“甄jiejie,我們快進去吧?!?/br> 甄從容卻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疑惑道:“你很怕他?” 湯汶詩笑得勉強,但荀司韶怎么說都是甄從容的侄子輩,更何況她如今還借助在荀家,當著人家親戚的面,總不好說對方壞話,于是尷尬地說:“荀司韶……不太好相處?!?/br> 甄從容點點頭,不再多問。 之后聽著湯汶詩一路的介紹,進了書院。她本就話少,遇上生人,就更沒什么話說,只耐心聽著對方提點她的注意事項記在心里。 湯汶詩不了解她,自顧自說了會兒,見她沒有半點回應,只點頭,便心下忐忑:“甄jiejie,我是不是說太多,煩著你了?!?/br> 甄從容愣了一下,不解道:“怎么會?嗯……怪我話少,也沒讀過什么書,希望日后入學別拖大家后腿?!?/br> 湯汶詩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替她說話:“讀書沒什么大不了,在書院半年,誰還不會做幾首酸詩?只是甄jiejie的功夫才厲害,我娘說沒得十年功夫,是學不成的?!?/br> 她觀察著甄從容的反應,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若有機會,我也想有甄jiejie這樣的身手……” “習武很累的,”甄從容笑了笑,她低頭看了眼湯汶詩挽在她臂上的手背,細白柔嫩,非常柔軟,芊芊十指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女孩子,她認真地說:“你的手很好看,做繡活兒怕是都擔心傷了,不該舞刀弄槍糟蹋了這雙手?!?/br> 被自己崇拜的人夸了手好看,有些受寵若驚。況且文人講究的是內斂含蓄,像這樣如此直接的夸她好看,還是頭一回遇到。 但湯汶詩非常受用,她一下子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甄jiejie說的也有理。我雖不善騎射,女工也還算可以,甄jiejie不嫌棄,改日,改日我親手繡個帕子送給你!” 她期待地抬眼去看甄從容,后者雖然邊關長大,但也知道她說這話想表達什么。 金陵的閨秀之間尋常見面的機會雖多,表面上其樂融融,卻大部分只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