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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直接就準備用這種強硬的手段來趕走她,只怕她一走,接下來又會草草的把她的月兒定罪了! 到了這個地步,崔老夫人是萬萬不能退的,崔子月和崔子映姐妹相殘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毀掉的不止是兩個女子的名聲,而是整個博陵崔氏的名聲! 就在幾個太監朝著崔老夫人走去時,崔老夫人急了,她高聲叫道:“茲事重大,還請娘娘三思而行!” “什么三思不三思的?”這次開口的不是太后,而是柴榮的姑母??伤@個姑母大不尋常了,因柴榮是被他那行商的姑父養大的,所以他這位姑母,如今號稱西宮太后。 西宮太后大字不識,連說出的話也帶了幾分粗魯,“這事簡單得很,崔子月不是欺負了她的meimei嗎?讓她餓幾天,再去跟崔子月道個歉就是了。至于崔子月,也就是被男人抱了一下,沒傷到哪里,也沒脫衣服,不算什么損失,她同意抹過,這件事就那么平了!” 不得不說,西宮太后這話一出,不但崔老夫人呆了,便是賢妃等人也給驚了。 聽太后這口氣,崔子月和崔子映這事,就像是鄉下的兩個潑婦打了一架?隨便扯開她們事兒也就完了? 萬萬無法理解這種鄉下人的思路,崔老夫人一時啞得說不出話來。倒是賢妃等人,她們雖然也很吃驚,可轉眼卻是一個個笑瞇瞇地站在那里:太后不懂事情的嚴重性,可她們是懂的。眼下只有按照西宮太后的事辦了,那崔子月就是真抬不起頭來了。當然,崔子映和博陵崔氏的名聲,那更是被踐踏得差不多了。 就在崔老夫人氣得雙手直顫,“這,這這……”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兒來時,突然的,一個極是清雅有禮的女聲從外面傳來,“幽州楊氏見過兩位太后娘娘?!眳s是姜宓不得宣召,便曼步而入。 在場的都是一些婦人,就算再有見識,也只是一些婦人的見識,而此刻的姜宓,在有備之下,她是挾著一絲外露的,號令過千軍,也動則決定過萬人生死的煞氣而來。所以她這般無召而入,明明是非常失禮的,可宮中眾人被她威懾住了,一下子忘記了喝斥。 姜宓氣勢萬千的步入宮中后,她先向兩位太后行了一禮,也不等幾個上位者反映過來,訓斥她無禮,姜宓便轉向西宮太后說道:“太后娘娘錯了,害崔子映的可不是崔子月,而是宮中的玉妃!玉妃娘娘不是一直不喜歡崔子月嗎?再加上崔老夫人幾次進宮,也只對兩位太后和皇后恭敬,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就收賣了一個流浪漢算計了崔子映一把,然后把這事推到崔子月身上了?!?/br> 眾人:“……” 不得不說,姜宓這番話太直白太果斷,她沒有一點拐彎抹角,也不做半點猜測,直接便像一個傳著謠言的鄉下婦人一樣,什么話都敢說得信誓旦旦,仿佛就是她親眼目睹一樣! 殿中的眾女先是一呆,轉眼卻沉默了。 是的,她們沉默了。 賢妃雖然想算計崔子月,可她更討厭一向飛揚跋扈的玉妃,眼下有一個傻瓜跑出來對著玉妃開火,她自然是樂見其成。 而對于崔老夫人和崔子月來說,楊氏這番話又大大地超出了她們的認知了,所以她們正忙著目瞪口呆。 只有太后覺得有點不妥,不過她向來對這種事只有這么多興趣,也就瞇著眼睛看著姜宓,沒有開口。 只有西宮太后,姜宓這番解釋簡直是落到她心坎上去了。就是嘛,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別的人說起來云里霧里半天都聽不懂,還是這個什么幽州楊氏來得干脆,說的話她不用想就全懂了。 想到這里,西宮太后朝著姜宓皺了皺眉,她認真問道:“真是玉妃?” 姜宓挺肯定地回道:“是呀,就是她呢?!彼哺櫫税櫭?,挺隨意地說道:“玉妃那人平素里最囂張了,而且她還是個只許她自己囂張,別人不得跟著囂張的人。娘娘你也知道,崔子月這人啊,說話行事都有點沖,玉妃是早就看她不順眼了?!?/br> 在旁觀眾人繼續目瞪口呆的,只有西宮太后覺得姜宓這話太有道理了,她挺認真的想了想,點頭說道:“聽起來好象是這么回事?!?/br> 說到這里,西宮太后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既然事情已經水露石出,就別在這里扯來扯去了。崔子月你回你宮里去,崔老夫人也是一樣,這里沒事了,你回家吧?!毕肓讼?,西宮太后轉向一側的太監說道:“你去教訓一下玉妃,讓她以后老實點,別再算計來算計去的,皇上可不喜歡她這樣的性情?!?/br> 三言兩語把事情判定后,西宮太后揮了揮手,下了命令,“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一個個堵在這里沒的氣悶?!?/br> 就在這樣,姜宓等人被西宮太后硬生生地趕了出來。 一直到走了好遠,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而在經過兩條岔道后,崔子月自然就與賢妃分開了。 姜宓悠哉悠哉地走在她們身后,在眾女分開時,她跟在了崔子月這行人后面。 走了十幾步,崔子月停下了腳步,她讓眾婢退下后,和著崔老夫人一起神色復雜的朝著姜宓打量而來。 等姜宓走到她身邊時,崔子月咬著下唇疑惑地詢問道:“夫人說,算計我姐妹的是玉妃娘娘?” 姜宓搖了搖頭,在崔老夫人和崔子月猛然瞪大的雙眼中,她非常自然地回道:“妾身不知道啊。妾身進宮才這么一會功夫,哪里知道是誰害的誰?” 崔子月呆住了,轉眼,她失聲叫道:“你,你不知道還敢把話說得這么肯定?” 姜宓笑瞇瞇地看著她,輕松地回道:“那是因為我已經得罪了玉妃啊。既然成了仇家,當然是往她身上潑的臟水越多越好!” 轉眼,姜宓又一臉輕松地說道:“不過據我估計,這事應該賢妃是知情的?!蹦切┡畠杭?,個個都被她拿捏住了,應該是沒有那個膽量這么快就把事情捅出來的。也就是說,會把那事捅出來的,只能是幕后主使。 想了想,姜宓忍不住提醒崔老夫人和崔子月道:“如果還是有人說閑話,兩位不妨把那日在醉月樓里的貴女們通通請到宮里來。恩,你們就問她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男人抱住了崔子月?我估莫著,她們應該會說沒有這回事的。既然十幾個旁觀者都說沒有那事,那就是真沒有那事,這件事也就可以了結了。你們還可以追那個最先提起這事的人一個造謠生事之罪!” 說到這里,姜宓朝著崔老夫人行了一禮,笑笑著說道:“時辰不早了,妾身也得離宮了?!闭f罷,她轉身就走。 目送著姜宓離開的背影,崔老夫人突然開口道:“我這一生也算是見過不少人了,可如楊氏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得見?!甭灶D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