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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這護衛正是崔子軒的貼身護衛,自然,他口中的公子就是崔子軒了! 要是以往,崔老夫人聽到崔子軒平安回來,自是欣喜若狂,可這一次她卻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在那護衛詫異地抬頭看來時,崔老夫人閉了閉眼,她沉聲下令道:“知道了,你下去吧?!?/br> “是?!?/br> 幾乎是那個護衛一退下,崔老夫人便命令道:“來人?!?/br> 幾個護衛走了進來。 崔老夫人命令道:“子軒馬上就要進城了。去把十九的護衛叫來,讓他第一時間出城去向軒兒稟報他十九叔遇難一事!” “是?!币粋€護衛退了出去。 那個護衛一走,崔老夫人又命令道:“去找到徐州金礦的主事,讓他在軒兒出現在府門口時去見軒兒,向他稟報金礦崩塌一事!” 又一個護衛領命后退了出去。 接著,崔老夫人叫來貼身的婢婦,啞聲再道:“等軒兒進了門,你就告訴他,我的頭風這次頻頻發作,大夫說了,如再不靜養,只怕于壽算有礙?!?/br> 于是,那個婢婦也領命退下了。 直到這時,崔老夫人才下第四道命令,她蒼老疲憊地說道:“通知下去,休掉姜氏一事誰也不許透露給軒兒聽。這事,由我這個祖母親口向他說!” 幾個族老站在一旁,他們把崔老夫人的四道命令都聽到了耳中。一時之間,幾個老人暗暗點頭,同時用贊賞的目光看向崔老夫人。 以崔子軒對那姜氏的重視,要是他冒冒然聽到家族趁他不在,把他的婦人休棄了,只怕會發雷霆之怒,處理得不好,他從此對家族離心離德也有可能。 而崔老夫人這一計,卻先是用族中子弟之死令得崔子軒悲傷,再用金礦崩塌一事讓他憂心家族的生計,再用親祖母的病增加崔子軒的心里負擔。再在這種情況下,由他那身患重疾的親祖母道出姜氏被休一事,想來崔子軒在這重重壓力之下,在這家族生死存亡,至親之人將要不幸的時候,他也無心為他個人的小事而太過憂憤。 幾個族老對崔老夫人的處理很滿意,他們滿足離去??纱蘩戏蛉藚s望著窗外蕭瑟的景色漸漸紅了眼眶。 她無力的扶著婢女的手,暗暗想道:可憐我的軒兒,從小便被逼著承擔這千斤重擔。老身原本想過,我的軒兒如此辛苦,在個人事上,怎么也得寵縱他一二??蛇@次怎么就犯糊涂了,任由他們這樣匆忙就處理了姜氏? 想到這里,崔老夫人突然對那幾個逼得自己進退兩難的六宗女厭惡起來。正好這時,崔子月甜甜的聲音從外面響起,“祖母,你在里面嗎?我和幾位jiejie想進來看看你……” 不等崔子月的話說完,廂房中,崔老夫人已無法掩飾厭惡的,含著怒意的喝道:“不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崔子軒的反應 崔子月身為嫡女,又有個管家的母親,可以說是很受驕寵,崔老夫人這一聲怒喝她是平生第一次嘗受,一時之間,崔子月直是驚得打了一個哆嗦,片刻后雙眼中就淚水汪汪了。( 最佳體驗盡在【】)道:“軒兒,有一件事你若是知道了,可千萬不要記恨祖母?!?/br> 崔子軒一凜,他慢慢抬起頭來,半晌后,崔子軒啞聲說道:“祖母你說” 崔老夫人低聲說道:“你那婦人”只是幾個字,崔子軒的臉色便瞬時雪白一片。 崔老夫人不敢看崔子軒的眼神,她裝作病弱不堪的樣子扶著頭低低說道:“你那婦人在外這么久,清白早失,家族,家族,已把她除名了?!?/br> 崔子軒慢慢松開崔老夫人,他慢慢站起,挺直腰背,崔子軒啞聲問道:“那她人呢她現在人在何處” 該來的遲早要來崔老夫人按下心中的不安,低聲回道:“昨晚上,她被人帶走了” 只是這么一句,崔老夫人甚至來不及說明前因后果,崔子軒便騰地轉身,他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崔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伸手顫聲叫道:“軒兒,軒兒,哎喲”她扶著額頭大聲呻吟,可讓崔老夫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崔子軒竟然沒有回頭她的孫兒,她疼寵了這么多年的孫兒,竟然沒有回頭的就這樣離開了一時之間,崔老夫人又是失望又是悲傷,而被她被這折騰,她的頭風還真犯了。當下,崔老夫人扶著額頭呻吟起來。 崔子軒走得飛快,不一會功夫他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剛剛進入書房,崔子軒便沉著聲音命令道:“把阿五叫進來” 不一會功夫,阿五應聲入內。 崔子軒也沒有看他,沉聲再度下令,“把婢女姝兒叫過來?!?/br> “把管事李叔叫過來” “” 他迅速地下達了一個又一個命令,短短一刻鐘不到,崔子軒的書房內,便跪了十一個婢仆。 崔子軒站得筆直筆直的,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人,轉頭向著阿五說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把其中來龍去脈,前因后果一個字也不許漏地說給我聽聽” 原來,這一房子里的人都是崔子軒安插在各院的,只對他效忠的忠仆。 當下,阿五先開口了,他低聲說道:“前日里,公子房里的婢女阿彩偷看到徐二公子更衣,發現了她是女兒身,便將此事稟報給了子月姑娘。子月姑娘知道后,又把這事傳給了李珺兒等幾位姑娘。然后,那幾位姑娘便把此事捅到了族里” 阿五一五一十的把姜宓被認出,以及姜宓被帶到祠堂,以及最后姜宓被休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道。 在阿五述說時,一旁的婢仆偶爾也補充兩句,不到兩刻鐘,崔子軒便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了。 接著,崔子軒又詢問了十九叔死亡和金礦崩塌一事的始末。聽著聽著,崔子軒手一揮。 隨著他這個動作一做,書房中陡然安靜得讓人窒息起來。 垂下眸,崔子軒伸手幾上的一塊玉石鎮紙,他輕輕說道:“這么說來,祖母是先令人在城外截住我,告訴我十九叔的噩耗,再讓人在家門口堵住我,讓我知道金礦崩塌一事,再然后,她又用她自己的病來堵我的心了” 說到這里,崔子軒低低笑了起來,他喃喃說道:“我這般為家族日夜奔波,兩日兩夜不曾合眼,數日不曾好好進食,路上受了風寒也強扛著,也都是該受的了我的祖母大人就從來沒有想過,我崔子軒受不受得住這種里外煎熬,扛不扛得住這永遠層出不窮的人間苦楚” 跪在地上的婢仆們聽到這里,都忍不住流下淚來。 崔子軒筆直筆直地站在那里。 良久良久后,他閉上眼睛,聲音極沙啞極疲憊地說道:“阿五,你把那個婦人見到族老后,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再給我說一道” 阿五連忙應了一聲是。 聽到阿五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