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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三字而已。人嘛,世家圈下大量田地做為私產,手下雇農部曲無數。財嘛,每一個莊園都是聚寶盆,權嘛,在朝中有人做官,做大官?!?/br> 清清朗朗地說到這里,姜宓轉頭看向李珺兒,她要笑不笑地說道:“李七姑娘,如今身逢亂世,博陵崔氏還有個崔子軒癉精竭慮,總算在新主面前立下了擁立之功,可以劃得一片讓家族繁華下去的領地。卻不知,你們趙郡李氏,太原王氏,滎陽鄭氏又會如何?聽說你們的莊園已經十去其九,雇農亦十去其九,如今,你們在新皇面前亦沒有立下半點功勞。不知李七姑娘可有想過,一旦新朝建立,你們那個世家還能稱之為世家么?” 要是以往,姜宓說不出這席話! 要是沒有喝醉,她也說不出這席話! 可經過了山谷那一夜后,又喝了一點酒的姜宓,卻在這里說出了這樣一席話! 一時之間,四野俱靜! 李珺兒從來都以為,她的高貴是因為她的血脈,是因為她的姓氏,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她們之所以高貴,是因為他們擁有財產人手和官位。 更可怕的是,被姜宓這樣一提醒,李珺兒駭然明白了,一直以來,家族的長者們為什么一直愁眉不展! 李珺兒臉色蒼白一片,經過姜宓一提醒,她赫然發現,自己的家族,可能真的走到未路了! 這時的姜宓,見到自己把李珺兒說得都要哭出來了,不由打了一個酒呃,腳步一提匆匆就逃。 姜宓沒有注意到,她前腳剛剛離開,后腳,崔老夫人和那些個族老便出現了。 崔老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灰著一張臉,呆呆地看著姜宓離開的方向,半晌后,她唇嚅了嚅,轉向幾位族老啞聲說道:“原來是這樣的嗎?” 幾個族老都沉默著,一直以來,對于怎么振興家族他們時有議論,可他們想得最多,也遠不如此刻聽到的徐二這番話來得振聾發匱! 集體失語中,崔老夫人遙遙看著臉色蒼白如雪的李珺兒等人,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六宗女子,其實也不是那么非娶不可…… 慢慢回頭,崔老夫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扶著婢女的手腳步不穩的朝營帳走去。一邊走,她一邊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的嗎?為什么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人這么明白地告訴過老身?” 不遠處,崔子軒也把目光從姜宓身上移開,他看了一眼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崔老夫人,輕嘆一聲后,低聲說道:“行了,我們回營帳吧?!?/br> “是?!?/br> 眾護衛連忙應了,他們一邊走,一邊還有點恍惚。過了一會,一個護衛輕聲說道:“公子,這個徐二郎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另一個護衛長嘆一聲,接口道:“就是太聰明了,剛才那話一針見血,刺得人心里發慌!” 他們說著說著,發現崔子軒低著頭笑容微妙,不由詫異起來。一個護衛好奇地問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崔子軒抬起頭來,他低聲說道:“沒事……”只是他每次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去理會這個徐二,可下一次見到他,又總會讓他推翻以前的結論。這種感覺,還真是只在姜氏身上有過。 過了一會,崔子軒隨口命令道:“讓他們對徐二的調查再加緊一點,我要知道他的每一件事,包括他是幾歲不尿炕的!”這話一出,幾個護衛面面相覷,就在昨天,他家公子才剛下令,說是收回調查徐二的人手…… 姜宓從茅廁回來后,發現崔老夫人和幾個族老都稱了病,不能陪她用餐了。 不陪就不陪,他們不在姜宓吃得還香些。 于是,姜宓在飽餐一頓后,高高興興地回到了她的營帳。 現在,姜宓的親衛已經多達十人,看到她過來,親衛們齊刷刷向她行禮,一側又被邵姓文士敲打過的邵小子,此刻也神色復雜的向姜宓行了一禮。 經過那晚的事后,姜宓也不想與邵小子太過言笑無拘了,她當做沒有看到,大步進了營帳。 營帳中,擺滿了大軍收羅來的地理志。隨著姜宓幾次大展手段,趙氏兄弟已經把姜宓對地理志的分析看成軍情戰報的重要組成部份。事實上,她的那十個親衛,多數都是識字之人,也有在這方面輔佐姜宓的意思。 姜宓打開一卷地理志時,陳三走了進來。他向姜宓行了一禮,高興地說道:“徐二郎,剛才將軍派人來說,因為不久就會入冬,他們與崔家郎君商量過后,準備在前面找座大的城池先安頓下來,等春暖花開時再動身?!?/br> 第一百四十章 同車 對于任何一個長途跋涉的人來說,聽到可以停頓下來,能夠有真正的床塌睡有香軟可口的飯菜吃,可以讓自己的身子骨不再顛得像要散架,都是很期待的事。 于是,姜宓聽到這個消息,也由衷的高興起來。 第二天,整個隊伍都得到了這個消息,一時之間,車隊上下都是歡呼聲,那些受了傷勉力奔走的軍卒更是喜得像過節似的。 姜宓騎著馬一路過來,看到的都是這種歡欣鼓舞的人群。 她一路走過,一路被人頻頻問好,想以前,姜宓見到這么多人總會忍不住羞澀,可現在,她已經適應得非常良好了。 一路上與眾人寒喧而過,姜宓來到了崔氏眾人的隊伍里。 她這次來,是奉趙匡義之令,前來向崔子軒交待軍情的。 也是奇怪,這次姜宓出現后,她赫然發現,崔氏眾人看向她時,那眼神怪怪的。當她的目光轉向一個六宗貴女時,那貴女居然迅速地別開了目光,竟不敢與她對視。 早對昨天喝多了后說過的話沒了印象的姜宓簡直是莫名其妙,她按下不解,策著馬徑直向崔子軒的馬車駛去。 轉眼,姜宓經過了崔老夫人等人的馬車,看到車簾大開的馬車里,崔老夫人看來的目光,姜宓低下頭向她恭敬一禮。 對上姜宓的行禮,崔老夫人居然也是神色復雜地抿了抿唇。 就這樣,姜宓幾乎是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一路前進的。 不一會功夫,姜宓來到了崔子軒的馬車前。 她略猶豫了一下,沖著馬車中喊道:“崔家郎君?” 片刻后,崔子軒有點低沉的聲音傳來?!笆切於??有事嗎?”他掀開了車簾。 姜宓看了一眼他那馬車中,堆得滿滿的書簡,知道他是一刻也不曾放松自己,便垂下眸,語氣恭敬地說道:“趙將軍他們商議了一下,覺得在入冬之前,敵人還應該會有一到兩次大的突襲。他們想問問崔公子有什么看法?!?/br> 趙氏兄弟都是窮人出身。他們最能了解那些窮人的想法。博陵崔氏舉族北遷,他們可是隨身帶著一族近千年來積累的巨額財富的,這樣驚天的財富要說不眼紅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