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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早就放在床榻邊了,可公子卻說不用……姑娘身上這件中衣是公子的?!?/br> 騰的一下,姜宓連耳朵也燒紅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為什么要我穿。穿他那個……” 對于姜宓這個問題,那婢婦卻是搖頭說不知道。 當下,姜宓只得叫她拿來自己的中衣,躲在馬車里重新換好后。又過了一會,姜宓終于鼓足了勇氣,她伸頭朝外面看去。見到崔子軒還沒有回來后。便抬頭朝著康王和青月公主的馬車看去。 想了想,姜宓伸頭吩咐馭夫驅車向前。 不一會。姜宓的馬車來到了隊伍前列??粗低跛麄兊鸟R車,姜宓向那馭夫吩咐道:“行了,就在這里吧?!?/br> 那馭夫恭敬地回道:“是。夫人!” 什么? 姜宓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了,她回頭看向那馭夫,漲紅著臉問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那馭夫三十來歲,一臉憨相,他呵呵笑道:“小人叫你夫人?!?/br> 姜宓說道:“我,我還不是……” 她一邊解釋,那馭夫卻憨憨的只是看著她。姜宓說著說著,突然想起,自己自從重新遇到崔子軒后,他又是當著南平帝和眾使的面說她是他的人,又是讓她告訴眾人她是他的未婚夫人,今天更把睡得迷糊的她換了衣裳抱到馬車上……這種種行為,不就是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嗎?所以,這馭夫叫她夫人又有哪里叫得不對了? 姜宓尋思的時候,那一邊青月公主和康王也看到她了。不過讓姜宓意外的是,兩人對上姜宓的目光時,青月公主是刷的一下拉起了車簾,康王則沖著她點了點頭后別過頭去,那姿勢簡直是客氣恭謹了。 見狀,姜宓也不再向前湊,她半拉著車簾,欣賞起外面的景色來。 …… 也不知崔子軒做了什么事,這一路上,雖然眾人草木皆兵,可一直走出了幾百里,還是沒有遇到兇險。 當車隊離開江陵五百余里時,崔子軒歸隊了。 他是帶著上千騎兵轟隆隆歸來的。 這是姜宓第一次看到身著盔甲的崔子軒。他的臉頰受了一點傷,那傷痕襯得他過于華美的姿容上,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凜然之感。 崔子軒顯然幾天都沒有睡好,雙眼下泛著黑,下巴胡渣青青,那雙眼睛在顧盼間也如刀鋒般銳利! 騎士們歸隊后,崔子軒便把指揮權交了出去。然后,他策著馬來到了隊列中。 康王和青月公主看到崔子軒靠近,那眼神真是感激莫名。崔子軒策馬來到他們面前,談笑了一會后,到了中午時,他騎著馬來到姜宓的馬車旁。 也沒有招呼,崔子軒隨手便掀開了車簾,然后,也不等姜宓反應過來,他一個縱躍而起,竟從馬背跳到了她的馬車上。 一入馬車,崔子軒便把姜宓摟過來放在自己腿上。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渾身僵硬的姜宓身上的幽香后,崔子軒聲音沙啞疲憊的低語道:“幾天都不敢入睡。你讓人途中休息時給我燒點熱水,我先睡一覺?!甭曇粢宦?,他已在榻上躺下,就這么一只手臂還摟著姜宓的腰睡著了。 他居然睡著了! 姜宓本來有很多話要跟他說的!例如,他明明可以叫醒自己,可他沒有叫醒,反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抱上馬車,嚇得外人都叫自己夫人了,這事他還沒有一個解釋呢! 還有,他要睡為什么不回他自個的馬車睡?偏要擠在她的馬車里? 姜宓有很多牢sao,雖然她性格不爭不搶慣了,可崔子軒現在做的事關系她的終身,她還不想這么便宜他。 姜宓一張臉時青時白,幾次伸手準備把崔子軒搖醒,見到他胡子拉渣風塵仆仆的,這么一個生性愛潔的貴公子連收拾都顧不得了,顯然是真的累壞了…… 姜宓的手幾次伸出,最后還是收了回來。她看著崔子軒睡夢正香的樣子,從鼻中發出幾聲輕哼,最終還是拉過薄褥給他蓋上,認命地伸出頭去交待婢仆們休息時記得燒水。 自從崔子軒過來后,青月公主便一直在盯著這邊,看到被風吹得卷起來的車簾后,崔子軒那睡得甜蜜的隱隱約約的身影,看到姜宓像個女主人一樣,吩咐下人們燒水什么的,她的臉色青黑了一陣后,慢慢變得煞白。 這時,康王的聲音突然傳來,“別想了……崔子軒昨日跟我說,他這次前往蜀國的目的,就是向父皇正式求娶姜氏為婦!” 青月公主猛然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已與她并行的康王車駕,她眼淚在眼眶中轉動了好一會,終是流下了面頰,哽咽中,青月公主低語道:“為什么?為什么他偏選擇了她?” 康王回道:“崔子軒從一開始就對姜氏與眾不同?!?/br> 這時,青月公主迅速地抬起頭,她急急問道:“可他是博陵崔氏的嫡子啊。這次崔郎向父皇求娶,是想把姜氏做妾吧?是吧是吧?他只是準備納她為妾吧?” 康王同情地看著青月公主半晌,回道:“雖然我也曾這樣想,可崔子軒的意思非常明白,他準備娶姜氏為妻,正妻!”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青月公主的抽泣聲猛然變大。 康王閉上嘴,他抬頭望著遠處的綿延青山,暗暗想道:在這樣的世道里,也只有這些吃飽了撐著的女人才會盡想著那些情情愛愛。 姜宓自是不知道這邊康王和青月公主的交談。 她現在有點頭痛。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時候,水也給燒好了,姜宓準備喚醒崔子軒了。 她才推了兩下,小叫了一句,崔子軒便嗖地睜開了雙眼——剛從睡夢中清醒的他,有著與常人截然相反的銳利鋒寒目光。他雙眼如電的冷冷地盯了姜宓一陣,待發現是她后,雙眼一閉又翻轉身睡了過去。 姜宓剛被他看得驚魂稍定,又對上賴床不起的這人。還別說,這個把臉深深埋在褥子里,聽到她叫喚還把頭也蒙上的崔子軒,真與平時見到的模樣完全不同。 姜宓忍著笑,她輕輕推了推崔子軒的背,問道:“崔子軒,你不準備沐浴了?” 她一邊推了好幾下,結果崔子軒連鼾聲都發出來了。無奈何,姜宓只好伸頭出去讓婢仆們退下。 等眾人退去,姜宓重新拉好車簾回到崔子軒身邊時,她的腰間一暖,卻是被這人從后面摟住了腰。 姜宓動作一滯。 這時,她的背后,傳來了崔子軒低而含糊的聲音,“阿宓,你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嫁一個怎么樣的夫郎?那夫郎會給你一個怎么樣的婚宴?” 夫郎?婚禮? 姜宓還沒有回答,已經完全醒過來的崔子軒翻身而起。他也沒有等姜宓回答,一個縱躍便跳下了馬車,再然后,當姜宓看到崔子軒時,他已經沐浴更衣,重新變得風度翩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