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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滿腦子都是阿緋幸福的笑臉,那滿足的笑容,異常刺眼。 他從未害怕過什么,居然在這件事上,止步不前,沒有去追她。 火光在黑暗中劃過一道流星的光彩,最終落在了不知名的小角落。 準備好隱匿的殷桁,伸手就抱住了撞入他懷里的阿緋。 抱著她好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你出來得太快了?!?/br> 阿緋搖頭:“我笑不出來?!?/br> 知道扶皇上仙就在身后,她說著說著,越發不能保持笑容。 阿緋面無表情地說:“已經到魔域深處了,我們可以殺了他?!?/br> 殷桁扶著她坐下:“他心里沒有多余的欲,沒有半點污染的神魂,要來沒用?!?/br> 阿緋靜默不語。 突然,她問:“非要如此?” 殷桁點頭:“沒錯?!?/br> “麻煩?!卑⒕p嫌棄地說。 是啊,太麻煩了,一邊對著墨淵哭,一邊對著扶皇上仙笑,還要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比直接把他們拖上那個床,還要麻煩。她天生情緒不多,最近也越來越焦躁。 她望著殷桁的眼睛:“想要他妒忌,我去找墨淵歡|好便是?!?/br> 殷桁一笑:“那他只會殺了墨淵,帶走你?!?/br> “那還不夠?” 殷桁搖頭笑:“不夠?!?/br> 他伸手撫摸阿緋的長發,柔順的感覺讓他瞇了眼,勾起唇:“我若是他,只會想把占了你的男人,碎尸萬段,但你始終,還是屬于我的?!?/br> 阿緋瞥他一眼:“我本來就是你的?!?/br> 她的魔核一直在他體內呢,有他在,她才可以長久的活下去,不管身體毀滅多少次,只要他還存在,她都能再次重生。 天火,不會一直燃燒,從誕生那天起,就必須要有可供燃燒的養料。 她是火焰,而他是她這團火焰的燈芯。 他承載她,滋養她。 只有他的精血,才是她最終的食材。 殷桁笑了,他埋頭,唇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如過去一般,停住了。 “你也學會轉移話題了,我們現在正在討論他?!彼θ堇镉行┚娴囊馕?,“你父親的毒,已經在我體內越來越深,我和你,都快死了?!?/br> 阿緋望著他:“你有私心?!?/br> 殷桁眼中一閃而過某種情緒,很快又消失,猶如短暫的流星。他說:“是啊,我有。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別猶豫,記住,一定要墮仙之體的心頭血?!?/br> 阿緋:“所以我說麻煩,要他求而不得,我跟了墨淵便是,要不再找個厲害的也行,你總是喜歡繞圈子?!?/br> 殷桁搖頭,勾唇冷笑:“扶皇上仙是個自負的男人。因為自負,哪怕你落入別人之手,他亦會強硬的把你搶回去。你知道世間最痛苦的是什么嗎?” 阿緋:“人棍?!?/br> 殷桁:“……不是?!?/br> 阿緋:“煉魂?” 殷桁嘴角抽了抽:“不是!” 阿緋還要再說,卻被殷桁捂了嘴,不讓她不在一根線的思維繼續說些氣他的話。 “是明明屬于彼此,卻不能相愛?!彼钌畹赝⒕p的眼,冰冷的眼里有著莫名的guntang。 哪知阿緋只回了他一個單音:“哦?!?/br> 殷桁被氣笑了,但卻釋然地放松了身體:“你不懂便不懂吧,最好永遠都不用懂。當他習慣你在身邊,慢慢地認定你是他的所有,最終把你劃為他的所有物時,他才發現,原來你的心,并不在他身上,甚至你的身體,也會成為別人的所屬?!?/br> 阿緋的心里,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就像看見扶皇上仙臉紅時,心情的舒暢那樣,頭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疼了…… “最求而不得的痛苦,不是一開始就不屬于自己,而是原本以為屬于自己,卻最終是鏡花水月,浮生夢一場?!?/br> 黑暗之中,裴練云猛地翻身坐起,單手扶額,額上全是冷汗淋漓。 “鏡花水月……”她默默地念著,一閉眼,就覺得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回憶了很多差點被自己遺忘的過往。 她渾身就像從萬年的冰窟的寒風傳染,冷漠至極。 幾乎沒有猶豫的,她身形一動,再次出現在關押東方敘的地下室內。 東方敘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干涸的唇裂出的血口也結了疤。他的目光仍舊熱烈而執著,從她出現的瞬間開始,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師父又想弟子了?”他鳳眸瞇起,彎著唇角笑。 裴練云抬手就是一條火焰鞭子,狠狠地抽到他身上,在他袒開的胸膛上,又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東方敘那聲師父,和她記憶中的自己的喊聲重合,看著他和扶皇上仙一模一樣的臉,裴練云的眼眸中涌動著不可抑制的殺意。 或許是之前和他身體糾纏后吐血,又做了漫長的過往的夢,分不清自己是阿緋還是裴練云,分不清是魔域的裴練云還是修真界的裴練云,精神幾乎錯亂的她,撕開了冷漠和虛假的微笑,控制火焰纏住東方敘的脖頸,將他狠狠地拉到自己面前。 “我已經給你了!你還要什么!”她第一次對著他大吼。 什么求而不得,什么因她墮仙,這個男人既然這么想要她的身體,她已經跟他雙修無數次,難道還不滿足? 為什么剛才還是那種眼神,那種從仙境到現在,永遠執著她一人,眼里滿滿只有她一人的目光! 東方敘反而安靜地望著她,緩緩勾起唇,舌尖探出,在裴練云的鼻尖上輕舔了一下。 “失控的師父也很美啊……” 裴練云因為他的觸碰,身體不由自主的微顫,根本壓抑不住的電流,在她全身流竄。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逐漸從她的身體內流失,她居然害怕了,不愿意面臨這種抓不住的空虛。 東方敘的聲音,好似惡魔誘惑的低語,在她耳邊縈繞。 “你也在渴望我?!彼兊蒙铄涠噪x的鳳眸里,是溢出來的獨占欲,“你是我的,永遠都是?!?/br> 裴練云揚手,卻再沒抽下第二次的鞭子。 她勾住他,使勁地撕咬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留下生命的痕跡,不可磨滅。 也不知道她是何時攀上了他,身體的空虛,在纏繞上他后,被充實的填滿。 沒有言語,不想思考,她只想和他這樣,成為一體,不再分離。 “你到底想要什么?”在她望進他不滿足的眼時,破碎地發出低問。都這樣了激烈的沖撞了,他還是一副毫不滿足的臉。 明明他是她的階下囚,她沒有義務滿足他,可是她還是,把自己給了他,與他緊緊纏繞。 激烈的動作,讓他的身體被禁制不斷割傷,血和汗,都淌在她的身上。 “你說呢?”他的眸子,鎖定著她胸口心臟的位置。 裴練云的心,猛地抽緊。 他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