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刻找仵作驗尸,查明它忽然發狂的原因?!?/br> 岳后聽見什么尸首、仵作這樣的話,想起了自己夭折的胎兒,不由臉色慘白,身形晃了晃,“啊”地一聲便暈了過去?;实酆蠡诓坏?,忙一把扶住皇后,連聲喚人傳太醫。 混亂間,慕容綻幾人便出了營帳,以免太醫診治時,這些小輩兒在場,要束手束腳。 太子一出了營帳,便上前兩步擋在元春跟前兒,寒著嗓子問:“你方才在營帳里對父皇說的是真話?不是為你二人廝混找的借口?” 他如此度量狹小又見識淺薄,元春當真不知皇帝從前到底看中了他什么,才決議立他為太子的。當真只是為了先薄皇后嗎?可就如今皇帝與岳后的情深義重看來,他對薄皇后也不過如此罷了。 聽了這話,元春不怒反笑:“太子,腦子也是個好東西,偶爾的時候,您也該用用它?!辈坏忍臃磻^來,她又道:“臣若想與誰廝混,大大方方廝混也便是了,女官賜婚的例子每朝每代都有,臣何必藏著掖著不肯跟大家分享呢?可馬尸卻不同了,難不成這大半夜的,臣給您變出個死馬來不成?” 她的話音剛落,小七便在一旁“噗嗤”一聲笑將出來。太子雖見識淺薄,可畢竟不是個蠢蛋,他氣得臉色醬紅,半點兒平日里謙謙君子的溫潤形象也無。 “賈元春,你別以為孤平日里縱著你,你就能蹬鼻子上臉了?!碧永湫σ宦?,鄙夷地看著她,“你賈家全家的命,都在孤的手上。你父親、伯父、哥哥,哪一個不是受了孤莫大的好處來?你且再嘚瑟幾日吧,惹惱了孤,孤就抄了你賈家,讓你淪為永巷賤奴,永世不得翻身?!?/br> 慕容綻方才一直似個沉默的冰柱子似的在旁邊站著,元春的伶牙俐齒他早有領教,只是斗嘴,太子絕不是元春的對手??陕牭剿f起賈家一事,元春的臉色便變了。他知道,在她心里,無論是官位還是與他心生的感情,都不及賈家的命運重要。 他伸出手,攬住元春的肩膀向后一帶,將她穩穩擋在身后,與太子對峙而立。慕容綻的個子比太子高個一寸,面對面站時,頗有種身高的壓迫感。 太子想不到一貫沉默謹慎的三弟會膽敢與他對峙,冷笑道:“怎么,還說沒有廝混茍且?三弟,你這是做什么?為了個賤婢,膽敢頂撞孤不成?” 慕容綻嘴角動了動,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叫他太子,只叫一聲二哥,“有沒有茍且,我說了才算。但二哥你若動賈家,三爺我便面呈圣上賜婚,正大光明地茍且一番?!?/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別!不能和三皇子聯姻!賈家是我的幕僚! 賈政:咦,好像有個三皇子當女婿,老夫的仕途更有發展。 太子:不會的!我是太子!你敢和三皇子聯姻,我登基了以后先弄死你這個女婿!你是第二個! 賈政:嘻嘻嘻,那也要您成功登基才行呀~~~~ ☆、行路難 木蘭行宮的營守皆是從羽林衛中抽調的,辦事情最是爽利高效,那匹倒在草原深處的關東雪花馬很快就被找到。 行宮里頭沒有仵作,太醫院派去了一名經驗老道的解毒師,與馴馬師一同跟了過去。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便有營守歸來回稟。 “……經呂太醫和馴馬師鑒定了,確是‘對兒香’無疑?!睜I守跪在帳中,座上皇帝陪著岳后,聽了便有些莫名。 太子便在一旁道:“你說清楚些,父皇與母后哪里知道這些個陰毒玩意兒?!?/br> 營守便道:“那是馬師們專用來發|情期給馬兒用的催|情劑,種馬要配對兒,有時候情緒不好,一連幾天都配不上,馬師們便用這‘對兒香’來。呂太醫說了,里頭含有大量香束子,馬兒沾上一點兒就非配種才能解了不可?!?/br> 太子在旁聽得不堪,忙揮手:“好了好了,明白了,帝后面前,這般污言穢語的?!?/br> 因有言官諫言,說太子日漸倨傲,凡事皆稱儲君,待兄弟皆以君稱,頗有以權勢壓人的意思,又喜結交朝臣,恐有結黨之意?;实圻@陣子便不大看得上太子,見他如此焦躁,不由面寒如鐵,冷冷地瞥一眼他,放柔了聲音對岳后道:“叫你回去歇著,待朕有了答案自會告訴你,你怎地偏要硬撐著在這兒守著?!?/br> 岳后虛弱地倚著元春,“臣妾要親眼瞧瞧,是誰這樣恨臣妾,連臣妾身邊兒的女官都不放過?!?/br> 太子在旁笑道:“母后這是不相信兒臣和父皇嗎?莫非母后不在場,兒臣便辦不好這差事,揪不出背后那主謀了不成?” 岳后淡淡看他一眼,“本宮是多心,近日來見多了牛鬼蛇神,很難泰然處之,如今就連聽見太子這話,本宮都難免會多心,倒以為是挑撥之意?!彼Z氣端莊坦然,帶著母儀天下的不容置疑,太子在她面前本是晚輩,即便是繼母,仍容不得他放肆。 太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吊起眉毛來冷笑一聲:“母后這是說的什么話?兒臣是大晟的儲君,東宮的主人,何須挑撥母后與父皇?這豈不可笑?兒臣一片赤誠想為母后主持公道,母后別是驚弓之鳥了,如今也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放肆!”皇帝一聲呵斥,手中的茶杯便砸了出去,骨碌碌滾在草地上,沒發出什么震耳欲聾的聲響。表示震怒的效果沒達到,皇帝心中更是惱怒,起身便是一掌摑在太子面上,“朕還活著呢!憑你也敢替母后‘主持’公道了?上既不孝,下亦不恤,虎視眈眈盯著朕的后宮,處心積慮拉攏朕的朝臣,口出狂言,桀驁忤逆!你這樣的人,配做一國的儲君嗎?” 早在皇帝的茶杯一出手,帳子里便呼啦啦跪了一片,太子受了一掌,呆愣愣地立在原地。想他活了二十一年,從未受過這樣的疾言厲色,父皇一向寬待于他,哪怕是幼時與弟弟們犯了錯誤,父皇也只是命太傅叮嚀幾句便罷。 岳后沒有動,依舊柔弱地靠著元春,元春雙手扶著岳后的肩膀,亦不能下跪。 太子聽了皇帝那番話,面色“刷”地一下子醬紫起來,他漲紅了臉,挺直了腰板兒直視著皇帝:“父皇訓斥兒臣不孝不恤,兒臣不知此言從何而來,是否有人挑撥離間,實在不敢辯解?!彼淅淦骋谎垡慌缘脑篮?,又道,“只是兒臣一片赤膽忠心,絕無半點覬覦父皇皇位的貪念!” 岳后見太子言語間暗指她挑撥父子關系,也不多話,只是淡淡扶著元春起身,柔柔一禮,“皇上要與太子談論政務,臣妾便告退了?!?/br> 太子在繼母與元春面前挨了一掌,自覺丟了面子,冷笑一聲,“母后方才不是還言之鑿鑿,定要審清楚到底是誰想害母后嗎?怎么現在倒要走了?”他是被皇帝寵慣著長大的,自恃是原配嫡子,何曾將岳后放在眼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