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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不過了?!?/br> 元春打眼一看,好一匹漂亮的母馬!雪白的馬鬃油光水滑,頎長的脖頸透露著她血統的高貴,溫柔的眼眸覆著長長的睫毛。元春不等賈珠吩咐,便上前撫一撫珍珠兒漂亮的頭顱,笑道:“好姑娘,一會子就瞧你的了?!?/br> 她對馬有天然的親近,這讓賈珠瞧了一愣,剛想回頭問問賈璉的看法,哪想到這頑猴兒早不知溜去哪兒找他的狐朋狗友了。無奈得很,只好上來教元春怎樣踩腳蹬,怎樣踩著上馬石上馬,在馬上如何保持平衡…… 話沒說完,只見元春抬腳便準確地伸進腳蹬子里,腳上一發力,一個燕子翻身便躍上了馬背,穩穩地坐在了馬鞍子上,手里頭緊緊拽著韁繩,瞧著他抿嘴兒樂。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下一章放男主出來打個醬油~ ☆、如魚水 卻說元春翻身上馬,動作行云流水,倒驚得賈珠眼皮子一跳,心道有鬼,當下反應過來,上前牽住她的韁繩肅聲道:“大meimei,這地方可不是榮府里,咱們偷著跑出來,你有任何閃失,這一輩子就毀了?!?/br> 哪想到元春低下頭來微微一笑:“大哥哥放心,我心里頭有數?!碧ь^望了望遠處筆直延伸的馬道,“前兒我說的話可都還算話呢。咱們比一比罷,誰先到終點,誰就贏了?!?/br> 賈珠急了,面寒如水:“說的什么胡話?我的話,你都不聽了不成?本想著你前頭病了許久,也被拘著難受,老爺的話難免叫你寒了心,怕你憋在心里頭成疾,這才帶你散散心。早知你頑劣如此,我本不該豁出去帶你出來?!?/br> 元春心里頭過意不去,歉意道:“大哥哥,對不住,我一瞧見馬就忍不住想跑跑,你就容我一次,成嗎?等過了今兒,我任你打罵絕不還手?!?/br> 賈珠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么?” 元春無奈笑道:“大哥哥,實話跟你說罷,自打我病愈之后,這半年來我憋悶極了,今兒好容易出來了,我定要在這馬道上撒撒氣呢。你別慌,我就跑一圈兒,我跟你打包票,定能全須全尾兒的回來,然后咱們就回鐵檻寺?!?/br> 賈珠急道:“你頭一回騎馬就想撒野,只怕不等你回來就得摔在半道兒上?!?/br> 元春平靜地望著他:“我絕不會摔下來的?!?/br> 賈珠說這不是你說了算,“沒見過誰……” 元春忽然悄聲喊了聲兒大哥哥,:“我悄悄兒告訴你,你可替我守著秘密,連二哥哥都不能說?!辟Z珠氣結,只點點頭,元春便道:“早我就在馬廄外頭的夾道里試過了。我騎得很好,不誑你的。我膽小兒怕死,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孟浪?!比舨痪幭乖拑汉逅麅删?,想來他也絕不能放自己去,便信手拈來,把之前賈璉提出的那餿主意借來用用。 賈珠抬頭看著meimei的臉,秋日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面上,將她臉旁初生的處|女絨毛映出一層金邊兒來。她的面容稚嫩卻透著堅毅,忽閃的大眼睛里有說不出的渴求。他知道今日勸不住她了,便問當真?元春點點頭,他便道:“好,你不是說要和我賽馬嗎?好,我和你賽。你若贏了,我便既往不咎。但你若是輸了,從此后你便需得聽我話,否則我定告訴太太去?!?/br> 元春梨渦一閃,露出笑靨來:“好,一言為定?!?/br> 賈珠原想著,若當真如元春所言,那么她不過是于此略有天賦罷了。自己雖非能人武將,卻能在經驗、技術、年紀乃至性別上將她徹底甩在后頭。這丫頭勸是勸不聽的,唯有讓她徹底斷了這個念頭才成。但他再怎樣冰雪聰明,到底猜不到她原是滿人,馬背上打下的天下。 他牽來一匹高頭大馬,油光的黑色馬鬃閃著光芒,是一匹神駿的公馬,好馬! 元春撫一撫珍珠兒柔順的脖頸,小聲道:“乖珍珠,今兒咱們巾幗必得不讓須眉,叫他們誰也不能瞧不起咱們!”珍珠兒揚了揚頭顱,發出一聲輕柔悅耳的嘶鳴。 賈珠騎在馬上,轉頭望了望元春,滿面的愁容:“現下改主意還來得及?!?/br> 元春回首嫵媚一笑,雙腿猛地一夾馬肚,抖抖韁繩,率先沖了出去。賈珠沒想到元春說走就走,慌忙打馬跟上??赡睦镒返蒙??元春有滿人的精魂,馬兒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珍珠母馬有靈性,知道座上的是一位懂馬愛馬的好騎手,自然更加賣力地狂奔。 須臾間,元春便把賈珠甩下了兩丈遠。 “前頭是樹林了!不可進去!”賈珠眼看元春在前頭逼近囈語樹林邊緣,忙大喊,“為兄認輸便是!” 元春在興頭上,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哪聽得見賈珠在后頭的呼喊。珍珠兒帶起陣陣沙塵,一溜煙兒便鉆進了樹林,幾個轉彎后,賈珠便見不著她的身影了。他心里這下真的著了慌,瘋狂地打馬追趕她。 她騎在馬上馳騁,周遭的景色飛快地倒退甩在身后,她緊緊地伏在馬上,感受風的速度和溫度,帶著細沙的粗糲感滑過她的面龐,有種刺激的痛感。耳邊呼嘯著風,發絲在身后飛揚,什么也不必想,什么也不必顧忌,她不是和孝也不是元春,在馬上她就是主宰世界的王。 放聲大笑著,她好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地縱馬狂奔過。胸間的抑郁被風一點一點地吹散,好像堵在心口的那團污濁也都漸漸排空。 忽而身后有極快的馬蹄聲響起。她以為是賈珠追了上來,百忙中回頭看去,卻是兩個陌生的人影急追而來,還來不及看清楚馬上是誰,這兩人便呼地一下子超過了她。 她呆呆地張口結舌了半晌,心底里的好勝心忽起,倒想瞧瞧這兩個了不起的騎手是誰。當下猛抽馬鞭,催促著珍珠兒向前狂奔。她不住地打馬向前,緊跟在兩人身后,卻始終無法與之并駕齊驅。這會兒她早忘了本來的對手應是賈珠,也壓根兒沒能意識到,賈珠在身后早已杳無蹤跡。她只想著要贏。 不知跑了多久,她漸漸看見前方露出極寬敞明亮一大片場地,想是樹林的邊緣到了。前頭那兩人已勒馬停了下來,雙雙回頭望著等她。 不知怎的,她心頭忽然一跳,這不對,她怎能隨意與陌生男子攀談結交?手下猛地一拉韁繩,珍珠兒奔跑中被拽得前腿立起,長長的一聲嘶鳴。她差點兒被掀下馬來,忙伏下身抱緊馬兒脖頸,安撫著她焦躁的情緒。 好容易停了下來,她便裹足不前了。跟了人家一路,現在過去,豈不非得攀談兩句才行!可她卻知道的,自己一張口便會露餡兒,到時候倒霉的可不只有自己一人。這會子她才想起來,怎么賈珠還沒跟上來?他的騎術竟差到這個地步嗎? 她焦躁地在原地兜著圈子,一壁翹首望著來路,期盼著賈珠的身影。 “公子好俊的騎術!”不知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