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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丫頭,cao的心倒不少。也罷,我們自去,不在這里打擾你養病。只是你可記住,病一養好,就得來我府上小住幾日,這可是你欠我的!” 迎春自然點頭答應不迭。果然王晟之官還是出自怡親王妃之手。彼時連氏答應迎春封官時便說須得迎春過府住上幾日,迎春當場答應。如今,怡親王妃這是來秋后算賬了。 怡親王妃說罷,含笑離去。眾夫人亦尾隨而去。賈母是主,不便留下照顧迎春,握了握迎春小手,給她掖好被角方才起身。 迎春心底一片溫暖。 不成想,走在最后的竟是唐家姐妹。 可憐迎春和唐家雙姝,一對閨中密友,鴻雁傳書無數,卻是初初相見。喜宴已然過半,迎春也沒得空和唐家姐妹說上一句體幾話。 好在唐家姐妹知情識趣,善解人意,非但不生氣,見迎春病倒,巴巴落在最后,趁人不注意,姐妹二人挨上前來。大姐唐玥往迎春手里塞進一物。迎春一入手,只覺軟綿綿的,估摸著是香囊之類的物件。 唐玥低聲對迎春說道:“我姐妹二人素來身子弱,傷寒是常事。這是母親請高人做的藥囊,沒事帶在身上,驅蟲防病,再沒有更好的?!?/br> 不待迎春說話,小妹唐玨便接道:“我們知道你是圓清大師高徒,好東西少不了。只是常言道醫者不自醫。你年紀又小我們許多,身子自然差些。你也莫推遲,當心我姐妹說你小覷了我們,看不上我們的物件?!?/br> 唐家姐妹,大姐溫柔,小妹嬌蠻,各有不同,卻一般真誠可親。迎春本意便要推辭,如此寶物,她怎能輕易奪人所好?何況,她這病來得蹊蹺。旁人不明,她卻深知是心病作祟。一旦得了二郎或哥哥回音,她當可不藥而愈,沒得浪費寶物。 只是話已至此,她再推辭,倒當真矯情,辜負人家姐妹一番好意。迎春便道:“卻之不恭?!贝蠓绞障?,還特意拿起藥囊,放到鼻端輕嗅,一股藥材清香撲鼻而來,其中有幾種藥材更是迎春遍尋不獲的。 迎春如獲至寶,喜滋滋正要出言感謝。唐玥伸出食指輕點迎春嘴唇,示意她再勿多言,好好休息。 唐玨俯身跟迎春約定,半月后她姐妹再次登門拜訪,到時迎春必須盡地主之誼,好生帶她們逛一逛。迎春含笑點頭,唐家姐妹這才聯袂而出。 望著唐家姐妹離去背影,迎春心潮起伏。打小大姐元春便和她不遠不近。如今年歲漸長,二人之間更是僅剩皮笑rou不笑的面上情份。兩相對照,不由得迎春不感慨連連。 那藥囊當真有奇效,迎春把藥囊放在枕邊,也未服藥,便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這一覺直到三更天。賈璉歸來,偷偷摸進迎春房中,看迎春熟睡,更聽秋霜說迎春得病,分外心疼??捎峙掠盒闹械肽?,不得好眠,再加重病情。賈璉一咬牙,搖醒迎春。 迎春睡眼惺忪,睜眼一見賈璉,翻身坐起,雙手拉住他胳膊問道:“哥哥,哥哥,師父怎么樣?可有什么事?” 賈璉見迎春果然憂心重重,忙安慰道:“meimei且放心,大師安然無恙。我趕到相國寺時,正碰上晚課時分。起先,小師父還不讓我進。后來我說了meimei十分擔心大師安危,軟磨硬泡,終于見到圓清大師。當時,大師正在做晚課。見到我,似是早有預料,和我說了一通緣法、自然的佛理??上Ц绺缥覍嵲诖辣?,點化不透。后來大師便不再多說,只囑咐我遠行在外,與人為善。不知大師怎看出我要遠行?meimei你說,似咱們這樣的人家,幾個能離了京城這塊四方天?”賈璉不知是否酒后縱馬又被圓清大師一通禪機所激,話兒比平時多了許多。 迎春聽得圓清大師安然無恙,便長出口氣,總算放下心來。果然如二郎所言,是她多心!不知二郎見師父無事,又該怎生笑話她?迎春既安了心,頓覺周身輕快不少,藥到病除,便不由自主想起柳湘蓮來。 “二郎——”迎春失神嘴快,一不小心說出心里話,趕忙捂住嘴,臉紅紅去看賈璉。 賈璉獨自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見迎春無甚反應,以為她生病難受,正要按她躺下。忽聽迎春脫口而出“二郎”兩個字,賈璉右邊眉毛一挑,質問迎春道:“二郎是誰?” 迎春哪敢當賈璉的面承認她私會外男,還和人家“摟摟抱抱”。提起摟摟抱抱,迎春便想到她又當著柳湘蓮的面兒暈倒,還被他把人中掐出印來,頓時覺得羞臊無地。 想到此,迎春顧不得回答賈璉問話,趕忙伸手去摸自己人中?!斑??竟然不疼了?”迎春不可置信,傷處這么快便好了?迎春心里非但不覺高興,反亂糟糟的十分失落。 “秋霜、秋霜,快拿鏡子給我?!庇好γφ泻羟锼獢堢R自照。賈璉被晾一旁,頗有失寵之感,抱著胳膊生悶氣。 迎春卻未察覺,接過銅鏡一看,可不嘛,人中處哪里還有半點形跡!也是,二郎能下多大力氣??峙逻@傷痕,秋霜來尋我時便消退了。迎春想著,怏怏不樂靠回床上。 正所謂女兒心事,迎春自己都不甚分明,賈璉更加一頭霧水。賈璉抱臂假裝生氣半晌,迎春也沒發覺,只自顧自長吁短嘆。 賈璉再憋不住,委委屈屈道:“meimei,哥哥今日來回奔波百里,粒米未進滴水未沾,也不見你關心一句半句。怎么一個二郎,換你這般多深情嘆息?” 此時賈璉還不知,這個二郎豈止是偷走她meimei的深情嘆息,更是要連人帶財寶一氣兒拐走了事! 迎春這才醒悟,忘了賈璉奔波一日,急忙招呼秋霜上茶果點心。秋霜細致,早就備好,只恐打擾她兄妹講話,端著候在外室罷了。 賈璉本是爭寵之語,此刻見著美味,才覺腹饑,抓起幾個點心一氣兒塞進嘴里,好險沒噎著。迎春趕忙給他拍胸口,秋霜遞茶給賈璉順氣。 這一打岔,迎春逃過一劫,賈璉把“二郎”這事忘記,又從懷里摸出一串佛珠遞給迎春。 迎春接過一看,竟是恩師圓清大師日日拿在手中那串念珠,不解問道:“師父怎舍得將此物交給哥哥?” 賈璉邊喝茶邊道:“我也不清楚,大師只說此乃信物,讓你好生保管,日后自有大用?!?/br> 迎春聽罷,將念珠翻來覆去驗看一遍,也沒找出什么特異之處。又放到鼻前聞了聞,不過寺廟香火味。只是念珠經年累月被師父握在掌中,倒沾染了許多恩師身上味道,聞之,如師父親臨。迎春歡喜無限,握在手中,再不肯放下。 賈璉見迎春歡喜起來,也終于放下心來,正準備回房歇息。賈璉突然想起“二郎”來,臉色陡變,對迎春說道:“說來也巧,我拜見過大師離開之時,有個小沙彌攔住我,對我說,有人讓捎信給你,說什么師父安然無恙,盡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