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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癥當真痊愈。 你當這癢癢粉配祛臭散偽造爛瘡癥的法子,賈璉從何得來?這便要說到李氏送賈璉的那些演義話本、札記小品。其中有一本,上面便記載有這個方子。 賈璉借花獻佛,應用在孫紹祖母子身上,當真是報應不爽。 孫紹祖回靈堂的路上一直快步疾行,畢竟年幼,雖是冬日,也出了一身薄汗。剛跟著劉氏站定不久,便覺得脖頸、手背等處一陣亂癢,漸漸遍及全身,奇癢難撓。 開始,孫紹祖還能勉強忍耐。無奈,越癢周身汗水越多,癢癢粉配上汗水,效果激發得更快,如此惡性循環,孫紹祖哪能忍得下去! 果然,孫紹祖一聲怪叫,沖出堂外,抱著門廊紅漆立柱,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蹭個不住。 似這般,只是治標之策,孫紹祖耐受不住,掉頭就往院外奔去,一邊跑一邊脫衣裳。也顧不得冬日天寒,只想在雪地里好好打幾個滾,磨掉這一身瘙癢。 “啊呀——”一片尖叫聲,孫紹祖埋頭向外沖去,迎面撞上一個被眾星拱月般環繞的素服貴婦。 貴婦一個趔趄,站立不住,眼看就要摔倒。身邊一個高挑身材的丫鬟眼明手快,一個箭步竄上前,作了她的rou墊子,才沒摔到雪地上。但是貴婦到底受了驚嚇,小臉煞白。 “哎呀,不好!我家郡主懷有身孕,煩勞國公夫人快請太醫!”旁立一個鵝蛋形臉的丫鬟急急說道。 卻說劉氏眼睜睜看著孫紹祖飛奔著撞向素服貴婦,驚呼尚不及出口,便見貴婦摔倒,丫鬟墊背,賈母慌忙叫請太醫,腦中只回旋著:“完了完了,天要亡我!” 作者有話要說: 紅口白牙,惡語傷人。 往往禍從口出。 謹言慎行, 不僅是對自己負責, 也是不麻煩、不傷害別人的表現。 任何以心直口快、開個玩笑為由的口無遮攔, 都是耍流氓。 所以湘云還未出場, 但是湘云欺負林meimei那些話, 在芳年這里是掛黑名單的。 當然彼時大家都還小,不能揪住小辮子一輩子不放。 第7章 你說孫紹祖沖撞的這位郡主是誰? 恰是他娘日夜苦思巴結不上的兵部尚書夫人宛平郡主。 宛平郡主今年不過三十五六,花容月貌,性格豪爽,深得太后喜愛。且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和兵部尚書之間更有一段佳話廣為流傳。 若說宛平郡主夫家聲勢,在京城遍地勛貴的人家里不過中等。 可宛平郡主娘家厲害。她祖父是先皇的異母弟弟,父親和當今是發小,母親雖只是書香門第小姐,卻也是累世望族。論起身份尊貴,堂堂公主也不一定比得上她。 故而劉氏五次三番求見宛平郡主,她都不曾允見。劉氏也只是遙遙在宴會上望見過宛平郡主一眼,默記于心,才立時認出。 也是事有湊巧。劉氏今日本就是去兵部尚書府投帖子,想要拜訪尚書夫人。門房卻告訴她,尚書夫人今日要去榮國府吊唁,不能見客。 劉氏慣會逢迎,為了攀上兵部尚書的關系,不知給了這門房多少好處。正好,兵部尚書府的門房和賈赦身邊一個長隨沾親。賈赦為眉娘頂撞賈代善的事,曾被那個長隨當做軼事講給門房聽。 門房對劉氏一家升遷之路熟稔于心,便故意賣個巧,說他今日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賣給劉氏,就問劉氏舍不舍得花錢? 劉氏心中不忿,只當門房故意刁難,又想訛她錢財。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賠笑道:“門官大人愿意提攜妾身,妾身哪能那般不識好歹,舍不得一些阿堵物?!币贿厡⒁诲V十兩銀子偷偷塞進門房袖中。 門房收了錢,便把李氏身份并李氏入榮國府的經過一股腦兒都告知劉氏。因要顯得消息重大,故意隱瞞李氏姨娘的身份,話里話外只說李氏是繼室填房。 榮國公兵權在握,在劉氏眼中不知高了兵部尚書多少級。劉氏眼珠一轉,連忙拜謝門房,顧不得回家換裝梳洗。當街找了一家紙扎鋪,給自己并孫紹祖換了一身素服,略準備了些吊唁之物,便直奔榮國府而去。 彼時劉氏尚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今日他二人榮國府一行,正應了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卻說賈璉眼見孫紹祖沖撞了宛平郡主,劉氏卻似震驚過度,呆立當場,毫無反應,暗恨孫紹祖太魯莽,趕緊招手叫來觀言,“回春堂李大夫可請來了?” 觀言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壓低聲音道:“來了來了,妙語正和他等在二門外,就等哥兒傳進呢!” 賈璉一聽,趕忙揮手,示意觀言快請。 那邊廂,賈母等人早張羅著宛平郡主到西暖閣里躺下,孫紹祖并劉氏早被賈府下人五花大綁著押在外室,等候主子們發落。 因賈赦至今昏迷不醒,賈母怕他病弱體虛,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命人將他抬到后院居住。賈代善并賈政等人在外招待一眾男賓,此時,東院里都是各家貴婦,女眷。故而,安排宛平郡主在此歇息也無不妥。 只是太醫卻非一時半刻便能請來,宛平郡主若在榮國府出了事,饒是賈母老練沉穩,也急出一頭白毛汗。 其實宛平郡主并沒有事,給她作rou墊的丫鬟扶柳和大聲說她有孕的鵝蛋臉丫鬟驚風,都是打從皇宮里出來的老人,各個有一身的好功夫。 宛平郡主前呼后擁地進院,孫紹祖一個小孩,哪能輕易就讓他撞到堂堂郡主身上? 只是宛平郡主感懷李氏身死,一時失神,再被孫紹祖一驚,腳絆腳,自個走摔了。而且也沒摔實,純屬有驚無險。 驚風卻是個不饒人的。宛平郡主不過小日子遲了幾天,請太醫診脈,太醫不敢妄言。宛平郡主卻清楚她八成沒有懷孕,不然也不至于頂著大肚子前來吊唁。 偏驚風記到了心中,一時嚷出來,既是要給孫紹祖好看,也是敲打榮國府,竟然如此怠慢她家郡主,讓一個渾小子沖撞郡主大駕! 宛平郡主十分識大體,斜靠在引枕上,握著賈母的手,說道:“國公夫人切勿著忙,別聽驚風那小蹄子亂說。我便是再不知事,也不會帶著身孕前來吊唁。夫人且放寬心,我不過受了些驚嚇,這會子已然緩過氣,不當事兒,不用宣太醫?!?/br> 賈母一想,宛平郡主所言有理,高懸著的心終是放下幾分。不過宛平郡主輕輕放過是她給榮國府臉面,不代表賈母會不知輕重,順坡下驢,輕饒了孫紹祖母子。 “郡主仁義,大人不計小人過??墒强ぶ魇墙鹬τ袢~,身子半分差池不得,太醫一定要請?!辟Z母還待細說,卻見賈璉快步進屋,回稟說回春堂的李大夫正候在門外,不知郡主是否愿意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