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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么晚了,他又喝了酒,蕭晨不放心:“你去哪兒???”她問完,怕他訓她不懂事,連忙補一句說:“我送你過去!” “不,你在家陪二毛,今天剛搬過來,陌生環境他會害怕?!迸嶂嗳嗨~頭剛才撞了的地方,“疼嗎?” “嗯!”蕭晨雙手摟住他脖子,哼唧哼唧地撒嬌:“這么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嗎?二毛和我都要你陪……”她昂起頭,對著客廳角落狗窩一聲大喝:“二毛!” 睡得四腳朝天的二毛翻了個身,徹底用后腦勺對著這對深夜撒狗糧的男女。 臭狗!蕭大師心中大罵。 “好了,你乖乖的,“裴知笑得不行,壓住她狠狠親了一通,“十二點之前,我肯定能回來,“他手掐著她臀揉了兩下,暗示性的重重力道,“洗干凈了在床上等我!” 第100章 總會等到對的人說晚安(五) 5、 司空良最近因為學手藝很少回家,吃住都在司空閣老府里,所以當裴知在陳教授家樓下遇到他時,心中的不祥念頭更加深重。 “外公打電話叫你回來的?”裴知問他。 小可愛一臉懵地點點頭,“哥,我最近好像沒闖什么禍吧?” “可能是蕭晨的事兒?!迸嶂睦镉袛?,有關于蕭晨的過去,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跟外公提?!毙×?,“他正色叮囑弟弟:“待會兒無論外公說蕭晨什么,你別頂嘴,我護著她、你也護著她的話,外公只會更生氣,明白嗎?” 哥哥這樣說,司空良頓時也猜到了可能跟十二年前的事情有關,他臉色發白,點點頭認真地說放心吧,“你需要我說話的時候,你給我使眼色?!?/br> 裴知拍拍弟弟肩膀,兄弟倆一齊上樓。 一進門,陳正霆已經到了,面沉如水地坐在餐桌旁,裴知兄弟倆一進門,老頭子瞪裴知的眼神像是要抽死他。 陳世妜一臉懵地坐在她爸身旁,身后還站著陳正霆的一位私人律師。 “咳?!钡皖^換鞋的裴知,仿若尋常地清了清嗓子。 收到訊號的司空良可愛巴拉地出動,一路嚷嚷著走進去活躍氣氛:“媽!我肚子餓死了,家里有什么吃的沒有?” “裴知你過來?!标愓谅曊f。 居然對寶貝疙瘩小良視若無睹,裴知心頭一跳,他面上絲毫不顯地換了鞋過去,對律師禮貌點點頭,裴總面色冷冷的樣子、倒是比陳正霆還壓人幾分。 陳正霆的冷酷氣場明顯被裴知壓下去了,老人家氣惱地盯著外孫,恨聲吩咐律師說:“人到齊了,武律師,可以開始了?!?/br> 裴知目光冷然看向律師,律師沒能抗住、低聲向他解釋:“陳老委托我起草他的遺囑?!?/br> “跟他費什么話!”陳正霆煩躁地一拍桌子,“念!” “不,“裴知果斷對律師說,“抱歉,請你先出去?!?/br> 律師乖乖地走了,裴知拉開餐椅落座外公對面,他右手邊的陳世妜看了他一眼,裴知對mama笑笑、示意她放心。 “你現在是一手遮天了,當著我的面,叫我的私人律師出去就出去,呵!”陳正霆果然開始發難了,用力一掌拍得桌上水杯直跳,“我還沒死呢!” 裴知冷著臉不說話,陳世妜出聲回護兒子:“爸,您有事兒說事兒,我一會兒還備課呢。大晚上的把他們兩個都叫回來,什么事啊到底?!” 陳正霆銳利的眼神從女兒和兩個外孫臉上巡游過一遍,最終還是定格裴知:“蕭晨就是十二年前R中那個女學生,這件事,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是我先認出來蕭晨的!”司空良搶答,“我回來那天吃喜酒碰到她,你們大家也都在??!我哥是后來才過來的——” “小良你別說話!”陳正霆硬聲喝止小外孫,他仍舊盯著裴知:“你,回答?!?/br> “見她第一眼,就認出來了?!迸嶂裆故?,“我沒有忘記過她的臉?!?/br> “呵,“陳正霆怒極反笑,“那你有沒有忘記你的手是為了誰傷成那樣?你有沒有忘記你本來應該在全世界最高的藝術殿堂深造?!” 裴知深吸一口氣正要回答,司空良語氣極為堅定地出聲:“十二年前的事情是我惡作劇引起的!你要怪誰害了哥,怪我!” “閉嘴!”陳正霆第一次這樣神色俱厲地吼寶貝小外孫,“你給我進房間去!” “爸,那件事的確不是蕭晨的錯,“陳世妜冷冷地說,“你拿這個做理由反對裴知和蕭晨,我不同意?!?/br> 陳正霆下午對裴知的態度幾乎是默認許可,現在卻這樣狂怒,怎么可能只是因為這一個理由?他將調查蕭晨的報告“啪“地砸在桌上,高聲責問陳世妜母子三人:“什么漆藝大師、非遺傳人,她連高中都沒讀完!她的親哥哥有暴力犯罪刑事案底,她父母是做什么的你們知道嗎?!” “知道,“裴知平靜地說,“我見過她的家人了,她父母和哥哥都是很好的人?!?/br> “很好的人?!”陳正霆神情鄙夷至極地冷笑,“十二年前我為了小良也為了讓你安心,我給了他們家多少錢你知道嗎?我讓他們把女兒送出國念書,結果他們家女兒高中都沒讀完!這叫很好的人?” 裴知眸光一冷,語氣也開始不冷靜:“那是蕭晨自己選擇的路,她現在也沒有后悔,她過得很好,我也認為她很好!” “好你的頭!”老頭抄起報告書狠狠砸向裴知的臉,硬牛皮紙的報告外殼砸在裴知額頭,在他左邊眉毛上方磕出一個小口子,細細的一條血流淌過裴知的眉毛、淌過他神情不變的臉。 陳世妜和司空良都是臉色巨變,司空良是第一次看到他哥挨打,但心痛之情多過震驚,他憤怒地跳起來:“外公!” “小良?!迸嶂醋〉艿?,語氣警告:“坐下!” 司空良清秀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睛里恨出了淚,看向陳正霆時難免帶著委屈不滿。陳世妜慌忙起身去拿藥箱,自己膝蓋被茶幾邊角劃破也不顧。陳正霆看著這一屋子沒出息的兒孫,心中一片冰涼。 原本還有個裴知,原本他唯一的希望都在裴知身上! “裴、知,“陳正霆咬牙切齒看向裴知,“你有那么個親爸,還想要一個收破爛的丈母娘?我到底要怎么再嚴格精心地教育你、才能抹掉你爸留給你的下賤基因?” 司空良被這樣直白的鄙夷話語給嚇住了,呆立當場。陳世妜也是臉色發白、死死忍著。而一直靜靜坐在那里的裴知、抬手拭去眼睛上滴落的血珠,殷紅的血液沾在他刀疤宛然的手上,裴知冷冷看了一眼,抬頭看向外公。 “對不起?!彼Z氣雖冷,卻是誠懇的。 司空良是他帶大的,而他本人接受的精英教育卻的確是來自外公陳正霆,無論那是出于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