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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 城中村就在市中心,符帶娣處理完家里的所有家務出來時已經將近九點了,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這個點去外城的菜場雖然很難買到最新鮮的蔬菜,但是同樣的,準備收攤的菜農會把蔬菜的定價減低不少。 往日汽車站等車的人都能排期長龍,街道上,也是車來車往,好不熱鬧。 可是如同符帶娣在城中村看到的景象一樣,今天的街道,同樣冷清的有些可怕,她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總覺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是自己忽視了,沒有注意到的。 但是等走到汽車站的時候,看到近處的畫面,她頓時就停止了一切的胡思亂想。 徐老太不知道為什么,就倒在離她幾米遠的馬路上,抱著雙腿不住的誒呦誒呦直叫喚。 “這是怎么了?” 看著老姐妹摔倒在地上,符帶娣思考了十幾秒的時間,有些猶猶豫豫地走過去,站在她邊上緊張地問道。 “誒啊,年紀大了不頂事,剛剛就是想去馬路對面等車的,結果不小心腳底打滑,直接摔地上了,誒呦呦,估計是摔倒骨頭了,可疼死我了?!?/br> 徐老太額頭冒著虛汗,對著符帶娣哀嚎:“帶娣啊,你趕緊送我去醫院,再疼下去我可不行了?!?/br> 按理都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姐妹,扶一下徐老太也沒什么,可是符帶娣沒理由的就是一陣心慌,她想要后退幾步,以通知徐老太的兒子為借口,將送她去醫院的事暫時放放。 但是符帶娣心里這么想,身體卻一點都不聽使喚,眼睜睜看著自己上前幾步,扶起倒在地上的徐老太,然后隨手招了一輛的士,去了最近的醫院。 等掛完號,拍完片,符帶娣才漸漸收回了身體的掌控權。 而剛剛發生的一幕幕,就和鬼上身了一樣,符帶娣自己都沒法解釋她那么做的原因。 不過人救都救了,再懊惱也無濟于事,她將手里的那些繳費單子妥善保管,打算等徐老太的兒子出現后再找她報銷。 “左腿粉碎性骨折,老人的骨頭本來就脆弱,現在這情況,恐怕連手術都沒法做,估計要留下殘疾了?!?/br> 這是醫生的原話,符帶娣聽醫生講徐老太的傷勢,那種無來由的熟悉感更深了,但就是說不上來,她在什么時候聽到過類似的話。 “小康小李,你們來啦?!?/br> 等到了晚上,徐老太的兒子兒媳才從工地回來,符帶娣去水房打水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夫妻倆坐在徐老太的床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徐老太的兒子是一個小包工頭,生活條件算是他們那一片里比較好的,早早自己賺錢買了新房,從城中村搬了出去,不過徐老太因為和兒媳婦不合的緣故,依舊住在老房子里,她對外宣稱是因為自己舍不得老房子的這些友鄰,符帶娣心知肚明之余,也不戳破她的謊言。 徐老太的兒媳婦是個厲害的女人,把持著家里的經濟大權,徐老太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卻也因此不敢和她大小聲。 這不,徐老太的兒子和媳婦過來,在知道她可能會落得殘疾后,第一反應不是緊張,而是皺著眉頭,直覺麻煩。 徐老太有些心寒,可是因為心里對兒媳婦的畏懼并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在心里忐忑,自己要是因此落病了,這個厲害的兒媳婦會不會照顧她。 倆人來到醫院后,跟著徐老太聊了好長一會兒話,看到符帶娣回來了,才停下話語聲,夫妻倆互看一眼,徐老太的兒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符帶娣的面前。 “符姨,你把我媽撞成這樣,總該給我家一個說法吧?!?/br> 男人的臉上透著一抹幾乎不可見的心虛,惡狠狠地說道。 符帶娣原本想著自己送徐老太來醫院,就是得不到徐老太家人的感謝,也不至于因此惹上麻煩吧,她萬萬沒想到,徐老太的兒子見到她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小康你瘋了吧,你媽可是自己摔倒的,關我什么事?我好心將她送來醫院,你這是恩將仇報啊,小心將來遭天譴?!?/br> 符帶娣氣的渾身哆嗦,伸手指著男人的鼻子,不敢置信地說道。 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徐老太:“阿芬,你和你兒子說,是不是我在路上看到你摔倒了,把你送來醫院的?說是我撞的你,可不可笑?!?/br> 說完話,她就看著徐老太心虛地避開她的眼睛,扭頭看向床邊,聲音有些飄忽:“就、就是你撞的我?!?/br> 看著對方的行為,符帶娣心都涼了大半,怎么會有這么下賤又不要臉的女人,她真是瞎了眼了,和對方處了那么多年的好姐妹。 果然之前她就不該扶她的,惹來了這么一身腥,符帶娣懊惱白天那個不受控制的自己,恨不得回到她撞見徐老太摔倒的那個時候,把要扶人的自己一巴掌扇死。 扶什么扶,那樣不要臉的女人讓她躺在馬路上直接等死算了,省的禍害其他人。 但是不管符帶娣怎么咒罵,徐老太和她的兒子兒媳就是咬定了撞人的就是徐老太,一家人扣著符帶娣,對方不肯繳清剩下的治療費用,就不讓她離開,到最后,符帶娣的兒女都知道了這件事的發生。 不出意外,符帶娣被她那些兒女罵得狗血噴頭。 尤其是長子章葆祝,私心將老太太的那些體己錢都當是自家的東西,在得知很有可能因為老太太的不謹慎全都賠出去,甚至可能還不夠后,恨不得現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家老太太,這樣不僅不用賠錢,沒準還能倒賺一筆。 至于符帶娣會因此落得殘疾,全家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之后的經歷對符帶娣而言就像是噩夢一般,她的兒女多,徐老太的兒女也不少,加上外甥侄子,終日吵吵鬧鬧的,誰也說服不了誰,到最后,徐老太一家一紙訴狀將符帶娣告上了法院,強制要求對方為這場意外負責。 符帶娣心中篤定,徐老太確確實實不是她撞倒的,即便鬧到法院去,也是徐老太沒理。 這樣的信念,支撐著符帶娣熬過了一個個充斥子女的抱怨,和徐家人的咒罵的日子,可是最后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所謂證人的指正,還是讓符帶娣幾乎崩潰。 “沒錯,就是那個老太太把人給撞倒的?!?/br> “那天我親眼看見了,就是那個老太太把另一個老太太撞倒,最后又送對方去醫院的?!?/br> 這樣的證詞在好幾個人的嘴里出現,在法庭上,符帶娣一直高呼冤枉,咒罵那些作偽證的人,但是卻有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符帶娣頭一次嘗到了百口莫辯的感受。 到最后,符帶娣就看著徐家人在她面前洋洋得意,拿著她一輩子攢下的養老金,罵著她的蠢笨。 因為賠償的數額比較高,即便用盡了她的養老金都不夠,符帶娣的女子都怕這筆債務牽連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