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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要成親了,馬上我就能做姑姑了?!?/br> 他們都在笑,忽然,一陣陰風拂了過來。她不由自主地發寒,打起戰栗來。面前的一切也都分崩離析。一個手持鐵叉的夜叉鬼慢慢代替了父母,出現在她眼前。它手握住鐵叉,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地面。 它每敲一下,都重重的猶如擊打在謝茵最深處的心間。她猝然地驚醒,從床上滿頭大汗地坐起。滿屋里掃了一圈,夜色黑沉,并無異樣。倒是王家人養的狗,在睡夢中含糊地叫了幾聲。 “是夢吧......”謝茵喃喃自語著,怎么會做那樣一個夢? 她躺了下去,再度入睡。神思剛剛安穩,那夜叉鬼居然又出現了!敲著它的鐵叉,步聲重重地來到她跟前。然后右手舉起鐵叉,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左臂斬了下來!坐在地上大啖。 謝茵見它每一口都吃的嘖嘖有聲,不由地胸口作嘔。 那夜叉鬼見了,抬起頭,睜著兩只銅鈴似的大眼睛,問,“你—要—吃—嗎—” 謝茵又是惡心又是害怕,尖叫了起來,再次滿頭汗水地驚醒。然后跌跌撞撞地穿鞋下床,點燃燭火。 有了光亮,她不那么害怕了。吁了口氣,爬上床,拉上被子。很快,原本還一扇一扇的睫毛停止了抖動,像一只安穩棲息的蝶。 無風的室內,燭火陡然跳動了幾下,隨即,一個黑影逼近床上的少女。與此同時,謝茵面前再度出現了那個夜叉鬼。他仍舊舉著自己的斷臂,問,“吃嗎?” 出乎他意料,這一次,少女一口答應,“怎么不吃?拿給我?!?/br> 夜叉鬼嚇了一跳。好在它面相猙獰,輕易沒讓人看出。它惡聲惡氣地說了聲,“好,有膽!”舉著斷臂接近了少女。 它渾身散發著陰寒之氣,謝茵不由自主地牙齒打戰。但忍住了,面上沒有表現出分毫。只是在夜叉鬼接近時,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它! 與其同時,緊閉的雙眼,霍然睜開。 那猙獰的夜叉鬼被牢牢抓住,赫然就在眼前。只是此刻,它再也沒有了方才的鎮定,渾身扭動著,尖聲道,“放開我,放開我!” 謝茵見它怎么扭也逃脫不了,心想,原來一個鬼的力氣這么??!就這么個貨色,還敢出來嚇唬人?滿心的驚恐轉成了蔑然。二話不說,先坐起身,請它吃了三個大大的嘴巴。 夜叉鬼被她打的頭暈目眩,好長時間看不清眼前事物,卻又掙脫不了。只得討著饒道,“別這樣,別這樣,有話好好說!你是個姑娘家??!”說著,袖子一揚,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原地升起了一片騰騰的霧氣。他在這其中將臉一轉,變戲法似的,變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居然是一個十七八歲、面貌頗為俊秀的少年。 謝茵嚇了一跳,忙把他推下床——當然,手沒有放開。喝問,“你是誰?!” “你都忘了?!鄙倌陸n郁地看著她,“我,是你前世的情郎啊?!?/br> 他這一句念的像詩一樣,謝茵聽后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少年還在說,“你忘了,上輩子我們青梅竹馬,互許終生??上疫€未及弱冠就不幸早死。臨終前,你我相約來生再續前緣。所以這一世,我已經默默看了你許久、許久了。今日,我就是來到你的夢里,同你再結前緣的?!?/br> 謝茵聽完,心里沒有一點波動,問,“那你為什么要變成夜叉鬼的模樣?” 少年嘆了口氣,說,“這是一個暗號。上一世,我是雜耍班的成員,而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當時,我們就是因為你來看我演夜叉戲而認識的?!?/br> 謝茵看著他的眼睛問,“可你剛剛不是說我們青梅竹馬嗎?” 少年哽了一下,“你,你是落魄的大家小姐嘛......” “那我再問你,你說的前生,是哪一年,哪一月?” 少年倉促之間無法回答,轉過了身體,黯然道,“我久居泉下,這些,早已經不記得了?!?/br> 謝茵輕蔑地哼了一聲,“那你再說說,過去我家在哪里?你家在哪里?細致到街道!” 少年看她問話間咄咄逼人,再也維持不了憂郁貴公子的模樣,跳腳說,“沒想到啊,沒想到!過了一世,你是這樣的不解風情!也罷,既然你執意不認我,那我也無謂多作糾纏了。就此告辭!”說著,用手掰扯著她的桎梏,想走。 他沒想到謝茵雖是女流,可父祖都是武人出身,天生臂力驚人。他的手腕都青了,也掙脫不開分毫。 一人一妖就這樣喘著氣對峙著。忽然,少年自袖中揮灑出奇異香氣,謝茵沒有防備地吸入了,頓覺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了床上。而那少年也終于松了口氣,熄滅蠟燭,迅速地跳出窗戶,轉眼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快樂!感謝從佞臣過來的小天使★~★也歡迎新的讀者~ 這本主角線不虐。大概60章,穿插六七個小故事,每天晚上八點更新。 ☆、走無常 次日起來,謝茵的頭昏昏的,在床上坐了好半晌才逐漸緩過來。 倏然,她想起昨夜的零星片段,匆忙披衣去看。 居然——蠟燭還新著,沒有點過的跡象。 她又想起昨夜把鬼推下去后,枕邊的簪子被順手撩到了地上。但是沒有,一切都妥帖地安置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她不信,捧著腦袋努力回想昨夜的點滴。但,想的越厲害,忘的越快。到后來,除了“昨晚好像來了一個鬼”,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只好把這歸咎成一個光怪陸離的夢,洗漱去了。 用過早飯后,王鼎躊躇著。謝茵看出了他的擔憂,轉頭問清讓,要不要出去消消食,順便到燕娘家看看?清讓點點頭。王家三口感激地連聲說好,帶著兩人往何家去。 兩家離的很近,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王鼎上前去叩門,不一會兒,出來個三十多歲、濃妝艷抹的女人。王鼎喊她“松姨”。 謝茵有些奇怪。這王鼎看著有二十三四歲了,怎么喊這樣一個年輕的女人叫姨? 王老嫗看出了她的疑惑,悄聲道,“那是兒媳婦燕娘的繼母?!?/br> 王鼎問那位松姨,“燕娘今日還好嗎?” 松姨隨口回答,“要是不好,家里哪兒會那么安靜啊?!?/br> 王鼎一哽,忍著氣說,“麻煩松姨同何伯伯說一聲吧,阿鼎來了,如果方便,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燕娘?” 松姨覷了他身后的清讓一眼,閑閑道,“論理,有些話提起來也真是沒意思,可我不得不說。阿鼎啊,你自己算算,你給燕娘找了多少道士啦?前前后后,總有二十來個吧。有哪一個是有用的,嗯?” 王鼎被她說的白了臉。但想想清讓,心頭又涌起期待,道,“這回不一樣。這位道長是天賜的,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