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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丈夫到底和太后之間有何糾葛, 但太后能想到用自己來威脅, 手段如此不堪, 想必這事定然小不了。于她, 她得鎮定。 入夜, 宮女來伺候時,容嫣已經放棄追問了。自己只是個籌碼,太后沒必要對她多言什么。當然, 在虞墨戈沒做出決定前,她也不會將自己如何。躺在床上,容嫣嘆息,也不知道這場拉鋸戰要持續多久。 她闔目,想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然卻發現根本沒那么簡單。從來沒與孩子分開這么久,容嫣想他們想得如百爪撓心,躁得很,連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 越是想象小寶哭鬧的模樣,胸越是脹得慌。自從開始喂奶,她奶水通暢多了,今兒一天沒喂奶,摸一摸都已經硬了。伺候入寢的老嬤嬤瞧她中衣胸口處隱約濕了,猶豫再三,瞧不過去還是開口道:“夫人,您揉一揉吧,不然您傷了不說,奶若回去便沒了?!?/br> 一個下晌,這還是第一個主動和她說話的人,容嫣心里活泛了起來,面上卻赧顏道:“謝謝嬤嬤關心,可我不會啊……” 嬤嬤瞧她臉紅了,想來是沒遇到這種情況。于是朝外看看,見只有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宮女在,喚她去打熱水來,嬤嬤站在容嫣身邊給她講了起來。 容嫣按她方法揉著,顰眉忍痛。嬤嬤道了聲“恕罪”便伸手碰了碰,“嘶”了一聲。不怪她難忍,都硬得發燙了。 “夫人,您這樣可不行,奶水得擠出來,不然如此下去不出今夜您定會燒起來的?!?/br> 容嫣勉強一笑,為難道:“……下不去手啊?!?/br> 嬤嬤糾結,終了心一橫坐在她身邊道?!澳舨患芍M,奴婢幫您吧?!?/br> 等的便是她這句,只要她肯接近自己便好。容嫣莞爾點頭,臉不禁又紅了。嬤嬤打量這位虞夫人,長得明艷絕色,性格又溫柔乖巧,好不招人喜歡。于是心也軟了,陪她坐在床榻上。 嬤嬤幫她疏通,可二人如此靠近總是這么沉默著也頗為尷尬,容嫣開了話:“嬤嬤,謝謝您?!?/br> “夫人客氣了,奴婢被遣來便是要伺候您的,您若出了何事,奴婢也逃不過責罰?!?/br> 容嫣點頭,又問:“瞧樣子,嬤嬤可是照顧過有孕的娘娘?” “沒有?!眿邒邠u頭?!皩m里貴人哪有自己喂養的,我是招進宮的乳母,因為伺候小公主便留下來了?!?/br> 容嫣記得陳祐禎沒有女兒,倒是先帝陳祐祁有個小女兒。陳祐祁駕崩時她也不過兩歲,父親離世,母親一病不起沒多久也去了,于是陳祐禎繼位后,皇后齊娀瑤主動將她養在身邊,視如己出。其實想想齊娀瑤也沒有那么狠心,她也有她良善的一面,只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和權勢的誘惑讓她執念太深,迷失了心智…… 見容嫣想得出神,嬤嬤嘆道:“夫人,何事都不要往心里去,哺乳最怕的便是心火太盛,內火一盛必然會導致乳癰。對你不好,對孩子也是?!?/br> 容嫣笑笑?!拔业故且蚕胄膶?,可眼下這狀況容不得啊?!?/br> 想來也是,被軟禁于此,那個邪火不得騰騰地起啊。嬤嬤嘆了一聲,“都說嫁個富貴高門享榮華一生,豈知高門也有高門的苦,夫人若嫁的不是英國公府,豈會招這般劫難??上胂?,天下哪有那太平的人家,就連高高在上的皇后也有她的不得意,太后更是有太后的?!?/br> “連九五之尊的皇帝都要敬畏太后,她能有何不得意?!比萱萄鹱鰺o奈道。 嬤嬤搖頭,嘆息更深?!疤笕艄婺前沩樢?,豈還能有今兒這事?!?/br> 容嫣看了嬤嬤一眼,問道:“嬤嬤何意?難不成我被困和皇帝有關?” “不提了,不提了?!眿邒哙渎?,認真地給容嫣揉著。容嫣則一把握住了嬤嬤的手,懇求道:“嬤嬤,我已經被困這了,見不著外人。您便與我說說太后到底因何困我于此?!?/br> 嬤嬤苦笑?!拔乙慌?,如何知道這么些。我方才那話也只是想說陛下和太后并沒有看上去那般融洽罷了,便是親母子也有鬧矛盾的時候不是?!?/br> 這話倒是給容嫣提了醒,她穩了語氣又問:“嬤嬤說得也是,怕我今兒被困,皇帝都不知道吧?!?/br> “這我便不清楚了,我只知下晌皇后陪陛下去見太上皇了,倒是沒去見太后。明個是祭祖日,陛下要代太上皇去登山祭祖?!?/br> 祭祖?容嫣突然反應出什么…… 以陳湛對虞墨戈的態度,他不可能容忍太后威脅他的,況且他也用不著威脅,所以這件事只怕陳湛是一無所知。然同在宮中,太后瞞得住一時,不可能一直瞞下去,虞墨戈隨時都可以將此事告之皇帝。除非,他見不著皇帝,而且有一段日子見不著—— 所以太后才利用了這次出宮祭祖的機會??杉雷娑嗾f也不過三日,期間皇帝會留宿行宮,那么讓虞墨戈見不著皇帝的辦法便是不讓他出行宮…… 想到這,容嫣脊梁骨一陣發寒,看來太后要軟禁的人可不僅僅是自己—— 到底是何事能讓齊娀瑤下如此大的決心,連皇帝都要控制起來? 容嫣顧不得再想其他,她得讓虞墨戈提早知道這個消息…… 小宮女端來熱水,嬤嬤用巾帕幫容嫣熱敷。容嫣推開,接過巾帕道:“今兒多虧嬤嬤了,我自己來便好?!?/br> “夫人另側淤堵還沒開,我幫您吧?!眿邒叩?。 “一直勞煩您怪過意不去的,您帶她們歇下吧,我大致懂該如何做了?!?/br> 見容嫣赧顏而笑,嬤嬤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便含笑作罷,帶著小宮女退出了寢室,候在房間門外。見眾人走了,容嫣把巾帕扔回了盆了。她從床上下來,忍著胸口脹痛連件衣服都沒披便坐在了窗下。 天已入秋,夜里寒涼。她便這么挺著,為了產奶她不停地喝水,胸脹得發燙,她連碰都不碰,到了后半夜她開始冷得發顫,四肢無力,去斟水的時候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一陣乒乓聲將門外人驚醒,連忙奔了進來。見容嫣俯撐在地,嬤嬤趕緊上去攙扶,這一扶不要緊,容嫣栽在她懷里整個人都在打擺子。嬤嬤伸手摸摸,她竟熱得發燙,低頭看了眼她胸口,腫脹是一點沒消。 嬤嬤急死了,一面悔怨自己就該留下幫她,一面趕緊找人去稟告太后請太醫來…… …… 容嫣在宮里虞墨戈不可能放心,他一夜未睡,派人盯著宮里的動靜。天色剛由墨黑轉為青黛,東邊那條界限越來越清晰時,九羽匆匆來報,宮里有動靜了。 未時末宮里不停地請御醫進宮,聽說是太后病了,可他打聽來太醫開的都是與婦人哺乳相關的方子。宮里最近哪有新生兒,連乳母都不需要,想來病的許是三少夫人。 虞墨戈本就忐忑的心揪了起來,如被刀剮著。曾經娶容嫣時他便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