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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幫著她掖了掖被角,看了好一會兒睡顏,這才起身去了廂房。 屋內早就燒好了熱炕,被褥,書本,甚至是茶杯都是他慣用的東西,只是等著他上了炕頭,靠窗躺了半天,如何也睡不著,想著姜秀娘晚上喜歡踢被子,不知道伺候的丫鬟會不會留意給她蓋上,正是關鍵的時候,別是這時候受涼風寒了。 越是越是覺得不放心,起身去了正屋。 丫鬟見到汪右林嚇了一跳,行了禮,汪右林問道,“夫人一直睡著?” “剛才醒了,喝了一口水又睡過去了?!毖诀唢@然很用心,細心的回答道。 汪右林滿意,朝著她擺手,那意思就是讓她下去,等著屋內只剩下兩個人,汪右林坐在了炕沿上,卻看到姜秀娘似乎抱著什么東西…… 他拉開被子一看,看到姜秀娘竟然抱著自己的枕頭,rourou的小臉貼在上面,乖巧的不行。 屋內靜悄悄的,汪右林卻是覺得心如同被泡在泉水里,溫暖的要冒泡。 他低下頭柔情的親了親姜秀娘的面頰,輕輕的抽走那枕頭,自己上炕,從后抱著她。 姜秀娘睡夢中睜開了眼睛,迷迷蒙蒙的的,看到他眼睛一亮,那目光璀璨的不行,好像可以點亮這夜色的天空,美麗炫目,她枕著汪右林的胳膊,心滿意足的呢喃道,“老爺……” 那語調嬌嬌軟軟的,就好像加了蜂蜜的甜水,叫人喝了一口,心里甜滋滋的不行,汪右林柔聲說道,“我在,睡吧?!?/br> 入睡前汪右林想起自己的父親來,一直都知道父親對母親用情至深,只是他并不是太明白那含義,如今才是懂了什么叫情深不壽。 他愿意一輩子都這么呵護著姜秀娘。 那之后兩個人就不提分房睡的事情了,只是叫唐氏看在眼里卻是覺得不太妥當,他們又不是小門小戶,怎么能讓有了身孕的女子和夫君同床共枕? 子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不是。 為此唐氏還寫了信給薛氏,薛氏也覺得不太妥當,特意寫了封信給她,讓她轉交給汪右林。 只不過因著之前分過房,汪右林讀了信,卻是還是我行我素,唐氏看著這模樣,竟然是當初跟汪老太爺那位姜氏一般的…… 唐氏自然沒見過那位姜氏,但是姜家里人都知道這件事,說汪叔晨娶了一個村姑,為了那女子連母親的喪事沒來參加,最后搞的不忠不孝,要不是出了個當了首輔的兒子,幾乎要被家里除名了。 姜秀娘和那姜氏一般,都是出身姜家村,還都是一樣的村姑…… 以后外人看到家里沒規矩成這樣,不僅是嘲笑姜秀娘,還會嘲笑姜家。 唐氏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姜秀娘談一談,姜秀娘一個村姑不懂,她卻是懂的,自然要教教她,這也是為她好不是。 屋內氣氛有些沉默,唐氏苦口婆心的勸道,“你還是頭胎自然不懂,對咱們女人來說,沒有比這子嗣更重要的事情,但凡是做媳婦的,只有生了兒子,為家里開枝散葉,才能挺直腰桿?!庇值?,“你別覺得我說的話難聽,我也是看你什么都不懂,姜家的子嗣可不是尋常耕戶家的孩子,金貴的很,你不為別的,也要為你自個兒想想不是?” 姜秀娘低著頭不說話。 唐氏見了這模樣,猶如拳頭打在棉花上,只覺得這個人真是油鹽不進,一肚子火,道,“只有那妾侍才會纏著家里的男人,不讓出房門,你是一個正經的夫人,怎么還能這般?” 第86章 唐氏這話就說的有些過頭了,只差說姜秀娘白日宣yin了。 姜秀娘咬著下嘴唇,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委屈的想哭卻又忍著,她道,“我不懂姜家的規矩,但是我也不明白了,為什么有了身孕夫妻就分房睡?女子體弱,因著有了身孕,身子不舒服,難道不是更需要夫君的關懷?分房睡了孩子就會長的更好?根本就沒有任何依據?!?/br> 唐氏覺得姜秀娘簡直就是不要臉,怎么能把夫妻之間的事情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但是看到她要哭不哭的模樣,一時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不敢鬧的太過,道,“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br> 晚上汪右林回來,看到姜秀娘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了樣子,還當身子不舒服,道,“是腰疼還是腿酸?要不要喊了醫婆過來給你捏一捏?” 姜秀娘卻撲到了汪右林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 因著肚子太大了,汪右林只能抱著肩膀,見她這般依賴,還當自己想自己了,柔聲哄道,“怎么了?”忽然間就覺得肩膀的地方有些濕潤,他一驚,拉開姜秀娘卻看她正默默的哭著。 “莫哭了,這樣對寶寶不好?!?/br> 姜秀娘想要忍著,卻發現眼淚根本就止不住,看到汪右林擔憂的目光,越發覺得難過,就好像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忽然間看到了家長一般,只想宣泄情緒。 汪右林問了半天姜秀娘都不說,又擔心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姜秀娘只搖頭,就是抱著汪右林不放手,他就猜出不是身體的問題,又見姜秀娘依賴的厲害,心里又軟又心疼,只好抱著她哄著,說了許多好話,姜秀娘或許是哭累了,加上身子重,就這般睡了過去。 等著安置好姜秀娘,汪右林黑著臉走出了屋子,對著一旁的李姑姑問道,“說,到底出了什么事?夫人怎么這般難過?!?/br> 當時唐氏找姜秀娘說話的時候自然是只有兩個人,李姑姑當然不知道說了什么,道,“今日三夫人來過了?!?/br> 因著汪家人多,汪右林這一輩的男孩都沒分房頭,只是按照年齡排了輩分,唐氏的丈夫汪右尚正是在家里排行老三。 汪右林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起當初母親病故之前的事情來,他那時候還是傻傻的以為祖母說的是真的,母親重病,他不能近身,乖巧的讓祖母帶在身邊,直到實在是想得不行,半夜偷偷的跑過去,結果卻是看到已經擺好的靈堂。 棺材半開著,母親面色枯黃的躺在里頭,沒有任何的氣息,他卻拼命想要搖醒她,那時候約莫是知道死了,但就是沒辦法相信。 還是祖母后來尋他,在靈堂里發現了跟母親躺在一起他,他不哭不鬧,卻死活不肯離開棺材,倔強的堅持著。 后來無數次想起來,就覺得,如果當時沒有聽祖母的話,而是堅持守在母親身邊,照顧她,是不是就能想辦法給父親遞信兒了?就是去求叔父,他也不會見死不救不是。 父親那般自責,他又何嘗不難過? 所以被父親丟在姜家里,他從來沒抱怨過,他知道父親要守著母親…… 而他要更加的刻苦讀書,讓那些嘲笑他是村姑生出來人看到,他也是不差的。 一想到這些久遠的事情,汪右林一時覺得心情沉重,卻也知道自己一個男人去找個內宅婦人理論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