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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著他臉上那陣慌亂,葉歡說道:“你放心,既然是喜事,大家都高興啊,只不過你應該明白,父債子償這個道理,有些事,自己能辦的就辦了,何必跟馬老頭一樣那么倔呢?!?/br> 走出這個門,查文斌的心中是五味陳雜,有喜悅有擔憂,喜的是他竟然就要做父親了,而憂的是歡最后那一句“干道士整天捉鬼捉鬼,到頭來自己弄個鬼胎你捉不捉?”這句話,是威脅的,查文斌知道,若是對腹中還未落地的嬰孩下手是防不勝防的,依葉歡的修為真要干這種事,他可是毫無辦法。如今成了家,沒想到這也竟然成了自己的羈絆,或許這正是一個男人慢慢開始走向成熟的一個標志吧。 玉環在哪里?不知道! 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回到屯子里,苗蘭特地捉了一只老母雞準備殺了燉給他們吃,可查文斌卻說道:“有公雞嘛?” 苗蘭愣了一下道:“有?!薄鞍压u殺了吧,母雞留著,雞血幫我裝到這個罐子里?!?/br> 查文斌在院子里削著木簽,這都是從桃樹上鋸下來的,通體兩寸長,胖子看他忙活的一頭汗,遞了杯水過去道:“查爺,咱只是去下坑子,不用這么緊張吧?” “我總覺得那只狐貍有問題,”查文斌停了下來說道:“石頭,每次我看到那狐貍的眼睛總會有一陣空白,覺得那狐貍能有攝人心魄的本事?!?/br> “那雞血可是辟邪的?!薄耙膊蝗?,狐貍最愛吃雞,那東西對它倒是沒用,都說這青丘國曾經有一只九尾仙狐,但凡是出馬這一類的東西全然跟我接觸的道教神鬼不同,薩滿巫術的厲害之處便在于它們對于精神控制幾乎是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各種你覺得不起眼的蟲子鳥獸都有可能是致命的?!?/br> 比如你我皆知茅山道士,影視作品里從來不缺南洋降頭術,在這個世上約莫有二十億的人口是信奉基督教的,佛教徒也有十億人,還有清真的伊斯蘭教。比起這些我們所熟知的宗教,另外一種叫做薩滿的教派總是被人輕易和巫術迷信掛上鉤,“跳大神”這個詞便是最好的解釋,帶著面具,身著五彩斑斕的服飾,在祭臺面前燃起熊熊的烈火,嘴中吟唱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肢體動作既夸張又讓人恐懼,也許這個人就是村里頭的老王,一個平日里閑賦在家的地道農民??墒撬麉s說自己能和神靈溝通。 殊不知,薩滿是最原始的宗教之一,在那個還沒有科學的年代,他們能夠占卜尋醫,能夠祈??床?,他們是古代醫學的奠基人,是溝通自然的唯一通道,薩滿祭司薩滿是氏族與部落的精神領袖,簡稱:祭司! 到了現代,薩滿教可謂是最不為人熟知的一個宗教了,它的歷史要遠遠超過三大宗教,就連本土道教的起源也和它有著分不開的關系。自然力的一切,包括風和云,水和火,樹木,動物,在薩滿祭司的眼里都是有生命的,在那個政教合一的遙遠年代,大祭司就是部落的首領,而圖騰則是精神的象征。如今薩滿教沒落了,鮮為人知了,可不意味著他們已經完全消失了…… 東北,有著最為優質的黑土地,生產著全國最好的糧食,這里的起源一直是個謎,這里也是薩滿教能夠延續至今的為數不多的保留地。 入夜,幾個人影又再次摸上了那塊沙子地,掀開掩蓋好的入口,死亡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數十條人命先后倒在這片薄土之下,若說沒有點怨氣那真是土中有菩薩住著了。 拿著一把香,查文斌在入口的四處拜了拜,這叫拜山頭。每座山都有自己的山神和土地,野人屯也不例外,這里原先是有一座土地廟和山神廟的,靠山吃山的人們總會在過年過節的時候焚香祭拜,只可惜,那幾個泥塑和廟宇早就在數年前已經被搗毀。 這是一大把香,約莫有十幾支,一圈拜下來,那香頭的火燒得可謂是正旺。胖子以為這是要沒人三根走個程序,不料查文斌卻把那香放在盜洞的入口晃了兩下,這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這香燒出來的煙不往上走,反倒是“嗖嗖”得往下鉆,就好似下面有一股吸力似得,但其實連半點風都沒有。 胖子小聲道:“老爹,看見沒,這下面還是有鬼的?!?/br> 有沒有鬼誰也不知道,但是不干凈那是肯定了,查文斌倒拿著那把香又往入口旁邊的地上插了一下,每一次插下去都會留下一個梅花模樣的圖案,這便是“梅花樁”! 連續插了約莫有七八下,查文斌才停了下來,他還是仔細觀看每一次插在地上形成的圖案。香各有長短,每次在地上留下的香點顏色和數量是不一的,這就是便是會有不同的結果出現。通過觀察每一把香留下的點數和顏色,配上陰陽九宮數術,這便是梅花易數用來問路的一種辦法,屬于道教中比較高明的一類占卜術。 一邊掐著手指,一邊皺著眉頭,查文斌在洞口不斷的徘徊,一直到一根煙的功夫后,苗老爹大約是等得有些急了,便問道:“文斌啊,你這晃來晃去的,究竟是怎么個結果?” 查文斌搖頭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搖擺之間,福禍難料啊。這卦讓我也有些捉摸不透,倒是有些富貴險中求的意思,可要是走錯了一步又是萬劫不復,當真是有些兇險的?!?/br> “那便是不去了?”其實胖子也不想去,這下面除了那口主棺就是個空膛子了,他提議道:“要不我們去那天老二找到的那個狐貍洞,那地方應該還沒有被人光顧過?!?/br> “你想,這樣一座墓本身是難以被發現的,可偏偏這么些年來一直都有人不肯放棄,反倒是接二連三的前赴后繼?!彼謫柮缋系溃骸耙阅慕涷?,這座墓當真好找嘛?” “不好找,”苗老爹搖頭道:“野人屯本來就遠離鬧市區,在這興安嶺的茫茫大山里鎖定這樣一座墓無疑是大海撈針,而且屯子里根本也沒有什么地標出現,這里更加是沒有流出去過一件物品?!?/br> “所以!”胖子說道:“這里就有問題了,既然是這么難找的坑,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批人馬?看這樣子,這里人多半是沒有走出去的,也就是說進來一批人這消息就會被封鎖一批,后續來的人又是怎樣得知這里的情況的呢?” 這是一個很常規卻很容易被忽略的邏輯,若是這座墓存于關中道上那有這般的情況可謂是不奇怪,誰都知道關中黃土葬帝王??墒沁@個地方,用鳥不拉屎來形容是再也恰當不過了,就算是苗家也前后花了數百年,幾代人的心血才逐一發現了一些線索,聯想到墓里那些人,比如陳華南之流也不是泛泛之輩,那么他們是受到了誰的蠱惑呢? “我現在開始有點為這些人的死感覺不值當了,”苗老爹說道:“一個挖好的陷阱,被狼群趕著貪吃的羊接二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