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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關上,胖子搶先一步壓住門道:“怎么沒有這個人呢,他是你們茅山派的弟子啊,就是以前那個賊王容平啊……” “沒有,”那老道人不再與胖子多話,這一回胖子只覺得木門上傳來一陣厚重的力量竟然直直把他給推了出來,“咣”得一聲,門關上了! “這老頭好大的力氣啊,沒有就沒有啊,為什么要這么冷淡?!彼粗槲谋蟮溃骸懊┥降朗慷际沁@樣有個性的嘛?” “也許他真的不在吧?!辈槲谋蟓h顧了一下四周,這里是唯一沒有在建的地方,于是又前去叩門,不一會兒還是那個老道人出來,他皺著眉道:“已經和你們說了,這里沒有容平,請到別處尋吧?!?/br> “老道長,”查文斌把手壓進了門縫道:“既是容平不在,那請問我可否來擺放一下貴派的掌門?!?/br> 老道狐疑地看著查文斌道:“你是誰?” 查文斌連忙掏出自己身上攜帶的那枚大印道:“晚輩乃是天正道掌門查文斌,家師是清風道人馬肅風,原為浙西北偏距的一火居道士,無名小派卻也于貴派有些淵源,慕名經過這茅山福地所以特地前來拜山?!?/br> 老道指著那外面熱火朝天的工地道:“看吧,隨便看,我這里就陋室幾間,外面的那些個大殿你們隨便瞧?!闭f罷他又要掩門而入,這回胖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往前一步道:“你這老頭好沒禮貌,還說是個出家人呢,就算是香客來了也不能拒人門外,何況我們查爺唐唐一個掌門來訪竟然連吃閉門羹,莫不是你把這山當作是你家的私人財產了!” 這胖子的喉嚨響亮一陣嚷嚷,這時里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外面是誰啊,怎么如此喧鬧?” 那老道轉身回去作揖道:“師兄,幾個自稱是天正道的人說要來找容平,我已與他們說明沒有此人,可對方不肯離走反倒在此糾纏不休?!?/br> 這時里屋又出來一個老道,這人把門開了半扇對查文斌瞄了幾眼道:“你說你的師傅是馬肅風?” 查文斌回話道:“在下天正查文斌拜見前輩,馬肅風正是家師?!?/br> 那人點點頭道:“既是道友就進來吧……” “掌門師兄不是說……”“唉,掌門師兄說不讓閑雜人等擅闖道堂,可卻也沒說不讓道友同門進來,那馬肅風我倒是知道,幾十年前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br> 進去之后查文斌才得知,先前開門的那個道士叫做空成子,后來這位便是他的師兄柳陽子,那柳揚子一邊走一邊道:“你們來的不巧,掌門師兄前幾日下山去了,估計要過好一陣才會回來,這里有些亂?!?/br> 查文斌見這柳陽子比較好說話便問道:“前輩,我原先有個叫作容平的朋友,半年前與他分別之時他說會重回茅山,也不知道貴派有沒有重新接納與他?” 柳陽子停了腳步頓了頓道:“容平,這個人的確現在已經不在茅山了,不過我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或許他會給你答案?!?/br> 走到最后一間小屋,老遠的查文斌便聽見里面有人在吟誦道經,柳陽子指著那門道:“里面便是那個人,道友請自便吧……” 查文斌輕輕推開門,這屋內光線昏暗,三幅神仙模樣的畫像位于正中,前方有一個案臺,上面擺著香爐貢品。那地上有幾個八卦模樣的蒲團,有個道人正背對著他們在蒲團上打坐,想必就是那念經之人。 往前一步,查文斌鞠躬道:“前輩,在下是來尋人的,承蒙柳陽子前輩的指點,特來拜會,請問這茅山原來有一弟子名叫容平現在何處?” 那道人的耳朵豁然顫抖了一下,接著一個聲音便道:“容平已經死了,世間再無容平這人,查老弟,”說罷那人緩緩起身轉了過來輕聲道:“在下道號歸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第二十二章 流失的印章 返璞歸真,或許這便是容平現在的人生態度,回歸到原來的那個自己,那個懷著對茅山派無比推崇和尊敬,一心向道的那個容平,難怪查文斌知道他現在的道號以后連連說了三個“好”字! “好!好!好!歸真,”查文斌還是上前擁抱了一下這個老前輩,半年未見,容平的兩鬢多了些白發,身子倒是比以前有些微微胖了,他說道:“昔日我罪孽深重,承蒙掌門不嫌棄再次接納,現在已經戒煙戒酒戒掉了凡塵俗世,這心里不再念著別處也就心寬體胖了?!?/br> 想不到他真的回來做了道士,一個曾經無比風光號稱賊王的人也終究是放下了一切回到這深山老林里。這間屋子就是他的一切,里面的擺設非常簡陋,以至于請他們坐的地方也沒有一個,幾個用竹筒做的杯子冒著熱氣被他捧了上來道:“都是自己采的野茶,喝喝看?!?/br> 胖子看著那竹筒打趣道:“你這東西的做工不錯啊,唐唐茅山派不會連個茶杯也沒有了吧?!?/br> 容平笑道:“在我的眼里,再好的杯子終究也不過是用來盛這一碗茶水的,杯子的好壞并不能影響這茶水的香味。以前那個容平因為貪戀華而不實,所以他已經死了,現在的歸真只想每日靜靜打坐在祖師爺的面前修個淺道,只為余下那一點日子可以活得安寧一些?!?/br> 查文斌道:“很快也就好了,我看那些大殿都快要完工了,你們茅山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來,扛起道教那一面大旗?!?/br> “是嘛?”容平笑道:“不怕你們笑話,現在為止,道觀里就剩下四個弟子,兩位師叔和掌門加上我總共八人。這里的宅子是師傅偷偷建的,文革的時候差點沒死在大街上,道觀中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人心不穩了也就沒人再愿意修道了?!彼钢饷婺切╀摻钏嗟溃骸邦^頂一片瓦,不過是為了遮風擋雨,這大殿再華麗,雕像再精美也終究是挽不回那些失去的人心。好在師傅說服了他們,我們還可以繼續留在這道觀里,說是這里的主人,其實將來也不過是替人看個門罷了……” 容平的話里字字都透露著一股無奈,這種場景在若干年后的中國大地已經遍地開花了。有人笑道,徐霞客若是出生在現在根本寫不出那篇游記,到處圈地收的門票就足以讓他囊中羞澀,說白了,擱到現在他就是一個背包客,徒步旅行可以,但是想進那些大山名川有人會跟你說一句對不起,請先隔壁排隊買票。 查文斌安慰他道:“或許這也一件好事呢,國家畢竟開始重視起宗教了,也花了那么些力氣再重整,茅山的未來一定會更好的?!?/br> 這個話題就像是外面天空上的云,下一秒它究竟成了什么模樣也只能等到下一秒才知道,于是容平不想在討論,便問道:“你們怎么來了,總不會真的是特意來看我的吧?” 胖子遞上一個包袱拍拍道:“還真是特地來給你的,這里面是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