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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和瞪大著眼睛看著查文斌眼花繚亂的動作,口中驚訝地說道:“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術!真得還有如此青年俊才會懂得這般高深的法術,果真是臥虎藏龍,后生可畏!”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自言自語,我雖然也被查文斌所吸引,卻也聽得清清楚楚,心想這老頭難道也懂道術不成?看著不像啊,他可說自己是個基督教徒。 查文斌還在繼續著自己的動作,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些眼花繚亂的動作,一個接著一個的咒語噴涌而出,“縱地金光、翻江攪海、指地成鋼、五行大道……”“神行、履水、杖解、分身、隱形、續頭、定身、斬妖……” 這先天八卦圖在天和在地是相合的。人在天地之間,所走的圖也是和天地相合的。但在頭頂上方的天上的圖和腳下所踏的地面上的圖,其方向卻是相反的,就和鏡子一般,所以得要反著走,即使你懂八卦,也未必能反著走出那么準,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心中已然將這先天八卦倒背如流,步步精準,看得顧清和是目瞪口呆。查文斌每走一步給他帶來的震驚就會多上一層…… 七步過后,場面上的五面旗,加他手中的那一面,還有那把劍,每一步都配合著一樣器物,咱中國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是有這么講究!而此時,現場已經到了怎樣的一個狀況,我不知道地獄究竟是啥樣,萬鬼哭泣又是啥樣,可是眼下,我不用什么陰陽眼,漫山遍野的各種飄忽著的、哭泣著的、排著隊的“人”在一排又一排的兵士看守下不停的涌現出來。 當陰氣旺盛的絕對壓倒陽氣時,你自然就可以看到那些東西。當絕對出現的時候,你反而會忘記了害怕,因為它們不在是單個的,突然的,它們就像是鮮活的人一般,在你的周圍隨意的游蕩著。 是的,我們被包圍了,不管這些東西是什么,他們有沒有看到,至少我看到了…… “飛沙走石,挾山超海,撒豆成兵,釘頭七箭!”查文斌雙腳一收,身子站穩,舉起手中的七星劍豎在胸口,他此刻就像是一個衛兵,一個守護者,手中最后幾把豆子依次灑出,大喊道:“暴日、弄丸、符水、醫藥、知時、識地、辟谷、魘禱!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太上有命,普告萬靈。命天將,統天丁,伐天鼓,揚天旌,揮金星,擲火鈴,捕無影,搜無聲,正泰階,掃攙搶,蕩邪風于十極,布真氣于八弦。天真下降,威光上清,群魔匿跡,萬怪滅形,九天告命,萬神成聽。急急如律令!” 四周的空氣仿佛在那一刻開始凝固了,時間被成功的定住了零點零一秒,那一瞬間要長過一個晝夜,因為前一秒的明月當空,下一秒已然是烏云滾滾,電閃雷鳴了。 獅子峰上,盤旋著數道金光,雷電開始在瞬間聚集猶如蛟龍出海,轟鳴的雷聲開始席卷著山谷,一時間,鬼哭狼嚎之聲再次大作,而這一切,只因為那個男人還站著。他的身體在顫抖,他的劍高高舉起,直指天空;他的后背靠著他最親密的戰友,他的嘴唇隱約有血跡開始滲出,他的手中那面五色的小旗還沒揮舞,他還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時刻最后的來臨……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以身引雷 我見過很多閃電,有一次最近的時候離我不過數十米,可我從沒有見過球形的閃電。 互相跳躍的閃電竟然開始在山頂的天空互相聚集,它們不斷的互相撞擊,交錯之間低吼的雷鳴如同千軍萬馬踏過,一時間狂風大作,人都要站不穩了,唯獨那幾面小旗抖擻著脛骨迎面挺立。 查文斌手拿令旗緩緩舉起,右手寶劍向天再立,那風吹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才一張嘴,就讓狂風把兩腮吹得變形,居然他把手中的令旗向著左邊一揮,口中大喊:“東方青龍,角亢之精。吐云郁氣,喊雷發聲。飛翔八極,周游四溟,來立吾左!” “噌”得一下,我身邊那只小旗就猶如鮮活了一般直接飛射出去,才不到半米高,“轟”得一聲竟然化作了一團火焰。此時的查文斌臉色已經有些蒼白,畢竟還是年輕,這一招過后氣血似就走了三分之一,葉秋在他身旁多扶了一把,我看那二呆轉身的時候嘴角也隱約有血跡再流,在看他脖子上幾道抓痕都開始發黑。 我們三人現在就像是隨風飄逸的稻草,袁小白只能死死被我抱在懷里,顧老也和我貼到了一起,只覺得整個人惡心難受,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般上下折騰。 查文斌沒有休息,一鼓作氣,再次把小旗向著右邊一揮,口中大喊道:“西方白虎,上應觜參。英英素質,肅肅清音。威懾禽獸,嘯動山林,來立吾右!” 那面白色小旗應聲飛起,再次燃燒,此時我頓覺得四周的大風弱了下去,剛涌到喉嚨的混合物又被生生咽了下去,不過這良好的感覺持續了不到幾秒,下一刻一陣更加難受的感覺再次襲來。我們四周不停地開始有綠色的小點出現,這些綠油油的東西一下子相繼從地面涌出,一個個的開始上下跳動。 “神光兮熲熲,鬼火兮熒熒,這是鬼燈籠!”顧清和半撐著自己已經快散架的身軀伸出手來顫抖道:“他……他,他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我抬頭一看查文斌,果不其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感覺就是一剎那間他的胡須全都冒了出來,頭發散批著迎風亂舞,感覺瞬間蒼老了十歲有余。 “還行嗎!”我用手做喇叭狀對查文斌喊道。 “南方朱雀,眾禽之長。丹xue化生,碧霄流響。奇彩五色,神儀六象,來導吾前!”他是一句話念的氣勢比先前已經小了很多,我只能模糊的聽了個大概。果不其然,那地上的紅色小旗先是在地上搖晃了兩下,并未像之前一般飛起,而查文斌本人也開始前后搖晃了起來,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處,那叫一個糾結。 道士在開壇做法的時候最忌諱便是精力不足,查文斌并非是精力跟不上,而是這四周現在已然是鬼門大開,九陰之氣旺盛到了極點。這就好比是一個青壯年男子在孤墳上睡一覺,最多第二天有些疲憊,而他卻是進了亂葬崗,還在被那些東西前后夾擊。做法本就是需要耗費大量精元,而眼下又需要股本陽氣來抵御四周隨時準備撲上來的陰煞之物,查文斌不過修道十余載,換作以前還不具備下山的資格,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 這時查文斌突然把舌頭咬破,一口舌尖血頓時朝著手中的小旗噴出,這一下過后,那面紅色小旗就像是被人點了鞭炮一般拔地而起,一下就沖到了半空中。此時說來也巧,當頭一記閃電批下正中那小旗,“轟”得一聲炸開,那些在附近漂浮著的綠色鬼燈籠當即就被炸飛。 我看到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