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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查文斌搭話反倒不肯離開了,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是跟誰學的?” 查文斌笑笑道:“不懂,瞎說的?!闭f罷他便拉著我要走,不料那人卻追了上來扯著查文斌的衣服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馬肅風的徒弟,你姓查對不對?” “你認識我?”查文斌在我們那一帶那會兒就屬于可有可無的一人,從小被他師傅帶著到處跑,回來就是關起門來念經學道,不認識他是正常的,認識的反倒還挺奇怪。 “你小的時候我見過你,馬真人是個高人,你是他徒弟也難怪會看得明白,正好有件事想找你聊聊?!?/br> “跟你?”我心想,我們查爺跟你算是哪一輩跟哪一輩,有什么好聊的,你不就是個江湖神棍嘛,而且還只是一個只能騙騙無知農村老太太的水平的神棍。 那人卻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道:“道友不分年紀,只講緣分,這位小師傅年紀輕輕閱歷確是不凡,又是高人調教的?!?/br> 我這會兒也懶得和他客氣,直呼大名道:“劉老大,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我想請查老弟幫我個忙……” 離洪村約莫三十里地有一個地方叫做茅草灣,這地方兩面靠山,雙面臨河,是去縣城的必經之路。但凡走夜路,茅草灣這地兒都是要結伴的,除了個別膽大的,為什么呢?因為這里是連小孩都知道的勾魂灣。 早些年有個醉鬼晚上從親戚家喝了酒回來,路過茅草灣看到一個女的在路邊哭泣,這人便上前去搭訕,那女人起先并不理睬他,這人便繞到她前面去想問個究竟??伤麆偫@到前面,那女人又轉過身去,那人不甘心有繞回去,可那女人還是比他快又轉了過去。 “好家伙,我不就想看看你長啥樣嘛?”這醉鬼不信邪,一個箭步跳到了那女人的側面,不過這一下他可看明白了,那女人壓根蹲在那就沒動過,他無論從哪邊看都是后腦勺,那女人壓根沒有臉! 醉鬼明白的時候這酒也醒了七分,扭頭就跑,可是這回腳下卻被使了絆,一個趔趄甩倒在地,回頭一看,原來是腳上被纏了一團頭發。那女人哭哭啼啼的跟醉鬼說她家房子漏雨,沒法住了,家里人又不來管,問醉鬼能不能幫她個忙。 醉鬼哪里敢不答應,連問房子在哪? 那女人道:“茅草灣板栗溝,左邊第七個?!?/br> 那醉鬼一聽這個,當即就暈了過去,他是被嚇暈的。那板栗溝是什么地方?就在這茅草灣的后山上,那一片是墳連墳,墳疊墳的地兒,我還去那兒撿過板栗,以前村里有人打賭最恨的賭注就是:有本事你今晚去茅草灣板栗溝睡一覺,如果你去了就怎樣怎樣…… 第二天,這醉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馬路邊的田溝里,腳上被一團稻草給纏住了,他一想起昨晚的事兒連滾帶爬的回了家,趕忙找懂行的人。當時他找的是誰呢?找的就是我爺爺! 這件事也是我爺爺告訴我的,后來他替那個醉鬼去看了,還真找到了那個墳,原來那墳的墳頂已經開裂了一指多寬,都能瞧見里面的棺材板板了。爺爺讓那醉鬼找個泥瓦匠把那墳頭重新粉刷了一遍,又買了好些香燭紙錢去祭拜也就沒事了,后來那醉鬼過了幾年就去了外地,據說是發了財,也有人說是那個女鬼對他的報答。 總之,關于茅草灣的故事,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這劉老大找查文斌要談茅草灣,我那心里就一打盹,準是沒啥好事,不過查文斌倒是發話愿意聽聽,這劉老大就把實情說了一遍。 劉老大這人算是自學的,和我爺爺原來也認識,算是有些來往,這人特別喜歡鉆研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玄學也十分熱衷。這家伙小學文化都沒有,卻能背誦好幾本經書,也想過拜師,可人家都不收他。他就想了個法子,專門跑白喜事替人幫忙,其實就是為了偷師,他依葫蘆畫瓢看見別的道士怎么弄,自己就照搬硬套,幾年下來也總結了一套自己的東西。 不過他是東家湊西家拼,哪一門的都沾了一點,又哪一門都不像,總之糊弄一下老農民是沒多大問題,但真要遇到事兒他還差點火候。 劉老大遇到的這事其實也是別人找他的,有人在茅草灣撞了邪,在那地兒撞邪本來是不稀奇的,大家都知道那兒不干凈,可是這位撞邪的主死了,死得還挺蹊蹺。 怎么死得呢?他是被活活嚇死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茅草灣 死的這個人姓高,名城,說起來這人我還真認識,因為他的女兒是我小學同學。 高城和我父親年紀相仿,和其他農村人一樣,上山下山,田里地里,他家住在茅草灣山腳,大門就對著公路,來來往往的時候免不了和其他人打招呼,所以他在那一帶的認知度很高。 高城撞邪是兩天前的事兒,也就是我和查文斌從甘肅回來的路上。那會兒的農村都用菜籽油,自己種的油菜籽收割了后送到油坊里壓榨,那是真叫一個香,現在的食用油和它比簡直是垃圾,高城就是打油的回來的路上出的事。 油坊在鎮上,周邊十來個村子都得去那里榨油,把自家收貨的菜籽賣給油坊,油坊老板會給你油票,一百斤菜籽折合四十斤油,啥時候要,啥時候憑票去打。高城白天和要下地干活,正是準備春耕的時節,打油的事就放到了晚上。 農村里的公路,那時候還是土路,沒有路燈,順著茅草灣往下兩公里內是沒有農戶的,道路兩邊都是水桶粗細的板栗樹,小時候我們也去那邊撿過栗子。 高城是吃了晚飯走的,傍晚五點多鐘的光景,天還沒大黑,從他家去油坊來回有二十里路,騎車得一個小時。走的時候帶了兩個塑料壺,一個壺可以打十斤油,兜里有油票,身上帶著一盞手電。 油坊的老板說他打了油是立刻回去的,按照時間算,他到家附近應該是七點左右,可他實際回到家已經是第二天凌晨。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唯一的線索是一個獵人的口述。 茅草灣后山山高林密,是當時比較理想的狩獵地點,常有野豬麂子出沒。當時這獵人是聽到傍晚麂子在叫才決定上的山,在我們那有一個說法,麂子傍晚叫就會死人,有點和老鴰叫報喪的意義差不多。 獵人是八點多的上的山,順著山間一條小水溝走,在半山腰一堵茅草的位置看見草里有動靜,起初以為是獵物,舉槍要打才看見是個人,那人便是高城。 這倆人是認識的,但沒什么交情,大晚上的在這地方相遇本就是偶然那自然也會打招呼,先開口的是獵人。 “你咋這兒呢?差點把你當豬子給打了,好險?!?/br> 高城沒有回話,隔著三四米的路沖著獵人咧嘴笑了一下,他笑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