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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獎,被封為三品誥命夫人不說,太后還賞了一對玉鐲,別看成色也就是個中上,可其中包含的價值,卻是不可估量,乃是邢家的鎮家之寶。 邢夫人不禁暗自猜測,“莫非這兩樣看著不起眼的玉器,乃是有大來歷的?”但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這一猜測,“自家太奶奶已經百歲,眼前的藍大夫人才幾歲?” “她又沒有什么感天動地的孝聞,更沒有做什么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應該不可能有機會,得了那樣大的體面吧?” 饒是心里不肯相信,可邢夫人的話鋒卻無比圓滑的一轉,“藍大夫人這枚戒指兒,倒是要比白玉簪子的成色好很多啊?!?/br> 此言一出,整個廳里的風向又是一變,剛才把白玉簪踩進了泥地里,這會又把翡翠戒指兒捧到了天上去。 什么叫人生百態,什么又是墻頭草,順風倒,藍佳音又親眼見識了一回,忍不住掩唇輕笑,暗嘆,“這才真是人生如戲啊,看著吧,高*潮就要來了?!?/br> 就見藍大夫人面上含笑,緩緩的伸手制止了大家的議論,她環視眾位夫人一眼,直到廳里一片寂靜,她才站起身子,面朝京城拱手,恭聲道:“我頭上這白玉簪,乃是當朝太后娘娘所賜,手上的翡翠戒指兒,乃是當今皇后娘娘所賜?!?/br> 言罷神色威嚴的輕掃眾人,極為干脆的來了句,“請諸位夫人叩拜!” 墨畫當即挺胸抬頭的上前一步,大聲道:“一叩首,拜......” “二叩首,拜......” “三叩首......”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所賜之物,誰敢不拜? 于是,在墨畫清脆的聲音中,滿廳的夫人,小姐,大多數都面向藍大夫人跪拜,動作整齊劃一,表情無比恭敬。 唯有七八位真正有見識的夫人,才是朝著京城的方向磕頭。 果然,等諸位夫人起身后,藍大夫人用帕子掩面一笑,柔聲道:“哎呦呦,這是讓諸位夫人,小姐叩拜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呢,怎么還有人面向我叩拜起來,真真是不敢當,不敢當啊?!?/br> 一句話,無數人面色灰敗如土。 可這還才剛剛開始,藍大夫人笑過,眼中隨之劃過一抹冷光,暗道:“一個小小太守之子,就敢肖想我家箐箐了?” “好大的狗膽!” “今兒個不讓你們知道厲害,你們也不要因為馬王爺是三只眼!” “剛才我聽人說,這太后娘娘親賜的白玉簪,不是什么好貨色,路邊攤兒上,也就十個大錢隨便買是吧?”她收起笑容,一字一頓,無比正經的問道。 頓時,廳里像是刮過一股子冷風,那些剛才說的口水四濺的夫人們,一個二個都覺得周身冷颼颼。 就見守尉馬夫人輕輕一笑,和聲細語的說,“陳夫人,魯夫人,您二位剛才說的最來勁,怎么這會倒是一聲不吭了?” 自古文武是對頭,邢夫人和馬夫人這兩位,各為文武夫人的頭兒,手底下自然都有各自的擁護者。 別說邢夫人剛才有人幫腔,一起擠兌藍大夫人,這會,一看風向明顯偏到藍大夫人這邊,馬夫人還能不趁機打擊對手嗎? 當下就有好幾位武將的夫人,站出來指證,主要目標還是集中在剛才聲勢最大的陳,魯,兩人身上,別的也都是小蝦米,畢竟都在一個城里住著,誰跟誰沒點拐彎抹角的牽連? 倒也不能做的太絕,推出來兩個替罪羊,給藍大夫人泄憤,足矣。 這萬眾一致的揭發場面,嚇得陳,魯兩人魂都飛了,兩位貴夫人什么都顧不得了,連忙跪地求饒,哭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脂粉凋零。 一會求藍大夫人開恩,一會又求邢夫人幫著求情,剛才還亮著獠牙咬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這會形容狼狽到極點,磕頭簡直如搗蒜,前后對比之強烈,真真是大快人心。 藍大夫人只覺耳邊一陣嗡嗡,這兩個人狀似瘋癲,一起開口求饒,反倒弄的人啥都聽不清了。 當即擺了擺手,就見兩人的哭聲低了下來,她這才沉聲問道:“請問,陳夫人和魯夫人的夫君,官居幾品?在大原城任何要職?” 陳夫人被嚇得過了,除了哭和求,什么都不會,魯夫人好歹比她強些,抽抽噎噎,很是羞慚的道:“我家夫君是六品太守通判,張夫人的夫君是五品同知?!?/br> 呦呵,都是太守得用的手下,難怪以邢夫人馬首是瞻。 “哼,哼?!彼{大夫人聽完,忍不住冷笑連連,“你們倆一五品誥命,一六品赦命,竟然敢對我堂堂一品誥命夫人出言不遜,真真是膽大包天!” “你們如此的出口無狀,無德行,少cao守,就不怕給家人帶災嗎?” 在坐的夫人聞言,全都震驚的看向藍大夫人,背后都是冷氣森森。 原來,雖然藍明東從一品官降為三品官,但人家藍大夫人卻絲毫沒受影響,圣上并未下旨降低她的誥命,因此人家還是名正言順的一品誥命夫人。 大周朝,最是講究一個尊卑上下,這以下犯上,乃是極大的重罪! 登時,陳夫人連哭都忘記了,喃喃道:“我不知道啊,妾身是鬼迷了心竅,這才口出妄語,可此事與家人無關,妾身愿受責罰,藍大夫人只管罰我一人,不要禍及全家?!?/br> 而才還有問有答的魯夫人,卻是徹底的傻了,愣了一會,便軟軟的癱做一團,釵亂鬢散的躺在地上,瞧著好不慘淡。 邢夫人眼見兩個親信,都成了這般模樣,心都揪在一起了,狠狠的壓著心口,起身對著藍大夫人恭敬施禮,顫聲道:“她們倆都是妾身的好友,也是妾身往日疏于勸諫,才讓她們倆這口無遮攔的毛病,越發厲害起來?!?/br> “今日本是妾身邀夫人前來赴宴,起因也在妾身這里,藍大夫人便請罰妾身吧,還請饒過兩位meimei?!?/br> 她這一開口求情,就等于是當眾服了軟,藍大夫人反而是高看她一眼,“還算是個有情誼的,若是你視而不見,任由這倆人被我處置,連句話都不肯幫著說,你看我今日豈能饒你?” “到底還是在出門在外,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藍大夫人心中輕嘆一聲。 隨即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言道:“張夫人和魯夫人若只是對我不敬,倒也罷了,可畢竟她們對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敬,若是我此刻不責罰,回京之后,我卻是沒法對兩位娘娘交代?!?/br> “便罰你二人掌嘴二十,茹素百日,抄女誡,內訓各百遍,你二人可服?” 兩人都到了這會,三魂不見了七魄,戰戰兢兢,心慌意亂之下,哪里還敢有異議? 只盼著趕緊結束才好,于是同時叩頭,稱,“妾身受教,謝藍大夫人懲戒?!?/br> 見這倆人認錯態度尚可,和邢夫人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