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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和安全感。軍中的將士們愿意跟著這樣的將軍拼命,他的存在便是人心聚散所在。 可是這一切看在副帥范之明的眼里,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酒席散了以后,范之明的副官蔡襄不滿道:“今日這酒席上,雍王將功勞全攬給了睿王,半點沒有提范大人您。誰不知道慶州一戰沒有范大人您率兵阻斷了元夏的退路,哪能這么快就能取得勝利?現如今軍中上下只當此戰都是他兄弟二人的功勞,人心都靠向他們了,不日大人班師回朝只怕在陛下那里討不著好!” 范之明心里的怒火早就燒了好一陣,暗忖南宮鈺的做法于他確實無益。雖然圍攻慶州的主意是南宮恪出的,他不過帶兵守在元夏退兵必經之路而已。便是這把守的必經之路也是南宮恪一早就算好的,他實實在在沒出什么力??墒侨速F在有自知之明,偏偏范之明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只是這災殃之火熊熊燃燒著奔向了南宮兄弟。 “那么,依你之見,該當如何?”范之明見蔡襄似成竹在胸。 蔡襄神秘一笑,摒退了其他人,暗道:“如今朝堂的形勢,大人想必是清楚的。信王身有殘疾,景王被關禁閉,睿王和雍王征戰元夏,唯有隸王還在京城。大人想想,如今隸王在陛下面前風頭正盛,何不及早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范之明道,“如今扶余和元夏的戰事吃緊,風頭盛的難道不是睿王和雍王?” 蔡襄冷笑道:“睿王鎮守西北十多年,陛下一紙詔令便削了他的兵權,倒沒見給他什么好處。若不是實在沒人抵擋元夏,睿王現在不定在哪兒關著。賺得軍功就能得到陛下的青睞么?睿王就是大人活生生的例子!” 聽他這么一分析,范之明沉思一下,道:“即便我投靠了隸王殿下,他又能許我什么好處?” 蔡襄知道范之明終于動心了,便解釋道:“只要隸王殿下一繼位,大人想要什么樣的榮華富貴不是唾手就來?” “呵呵!”范之明雖然是一介文人,不懂軍事戰術,但是對于官場規矩還是清楚的?!叭绱艘粊?,要想得到我想要的富貴,隸王殿下要我做些什么呢?” “很簡單。此事對大人而言是舉手之勞,可謂一石二鳥。事成之后,于大人,于殿下都是好事。三個人的功勞和一個人的功勞比起來,哪一個分量更大,相信大人心里自會有個較量?!闭f著蔡襄自懷里拿出一封信,上面落款隸王名諱。范之明遲疑著接過那封信,里面完完整整寫著要他完成的事。那是他這輩子未曾想過的事情,為了兩條人命以萬千無辜的生命作陪葬。他在良心和虛榮中掙扎許久,最終還是下了決定。只要獨占了勝利的果實,死一兩個皇子算什么?只要他們活著,他就永無出頭之日,皇帝只會對世人宣揚皇家的威嚴,而不會在意一介布衣之臣的功名。 戰場風云,瞬息萬變。便是想要謀殺一個人,沒有比在戰場上更加合適的。 “做什么呢?”南宮鈺心情甚好,進帳卻見南宮恪對著一個百合花樣的香囊出神。 “哦?三嫂做的?哈哈哈哈!這手藝也······”還沒說完南宮恪一拳就揮了過來:“敢嘲笑你三嫂的手藝!下次該讓你出去被元夏的鐵騎圍起來打才對!” 南宮鈺連忙賠笑:“我錯了!再也不取笑三嫂了!不過——你這才來了幾日就開始睹物思人了?” “略略一算也有七八日了,你小子越來越沒良心了!若不是你把這仗打成了爛攤子,我至于到這兒來給你收拾場子?”南宮恪睨了一眼南宮鈺,分外無語。 南宮鈺翻個白眼回擊道:“若不是我這爛攤子恐怕你如今還在大內天監吃牢飯呢!你就是在監獄里也一樣見不著三嫂!” 南宮恪踢了他一腳罵道:“敢頂撞兄長了??!” 南宮鈺尖叫著跳起來躲開了。外面的駐守士兵聽見大帳里傳來的爽朗笑聲,俱都唏噓不已,畢竟南宮鈺自來西北還從未如此大笑過。 鬧過一陣以后,南宮鈺躺在氈地上感慨道:“上一次這樣與三哥自在談笑還是六年前被父皇貶來西北地時候。還是在外面好啊,比起京城,可一點也不拘束?!?/br> 南宮恪細細看著地圖,頭也沒抬道:“六年前······原來是那一次。你來的正是時候?!?/br> “對呀!我也覺得正是時候。長這么大第一次看你帶兵踏平了粟特一族的寨子!你說你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怎么就被一個女人差點害死?”一談到當年的事情,南宮鈺顯得特別興奮?!安贿^,你當時為何要去打粟特一族?我聽說粟特與扶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br> 南宮恪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碎石:“他們可不是粟特人,至少我動兵地時候已經不是了?!?/br> 南宮鈺有些不明所以:“那他們是誰?” “元夏人!”南宮恪將手中的碎石擺在了浸涼城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元夏人暗中奪了粟特浸涼城?”南宮鈺頓覺背后一陣寒氣傳遍全身。元夏人的厲害,即便是前面幾場交戰中他還不曾完全領教。他原以為元夏倚靠的不過是“沙漠之狼”的鐵騎,沒想到使起戰術來也是這般厲害。 “現在覺出元夏的厲害了?可想而知,你前面幾次戰役根本不是戰術的問題,是你太輕敵了!”南宮恪又將一枚碎石放在了虎威鎮的據點。 南宮鈺知他又開始布陣了,上前一探道:“浸涼城在東,虎威鎮在西,我們的位置在虎威鎮以南。夏舒詹如今躲到了虎威鎮。我們若想直搗麗子園,勢必要取道虎威鎮??墒窍氖嬲膊怀龀?,我們也沒轍?!?/br> 南宮恪將最后一枚碎石放在了西川口,解釋道:“虎威鎮如今是一座空鎮,前后綿延不過三座城防大小。據我所知,這個鎮子里沒有活井,去年秋旱嚴重,黃河斷流,沒有水源,人早都跑光了。我們只要截斷鎮外的水源,夏舒詹不會在虎威鎮久留的!到時候,只需少量精兵引他一路奔向西川口就好辦了?!?/br> “如何就好辦了?西川口有何不同?”南宮鈺有些著急。 南宮恪繼續道:“西川口地貌形同葫蘆嘴,易進難出,有險可守,是最省力的伏擊之處。只要引得他進了西川口,就有把握殺他片甲不留。不過夏舒詹比較詭詐,保不住他會在此提前設防,畢竟我們不清楚他是否還有其他主力部隊埋伏在別處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我會在浸涼城百里之外再布軍隊,屆時一旦被先行埋伏,我們可用第二支兵力圍剿他的全部主力!” 南宮鈺聽得兩眼放光,直呼過癮。立馬派人去傳了范之明等人一齊探討了出兵的方案,兩下里一拍即合,遂商定了出兵日期,只待三日后萬軍齊發。 商議完軍務,夜色更深了。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