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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嫁與易公子,日后與姌姌要好生相處?!?/br> “爹爹,這是同意了?” 趙東勝輕輕頷首,此時趙夫人踏入正堂問道:“你們父女二人這是說何悄悄話呢,咦,易公子呢 ?” 趙東勝暗示女兒莫要說出實情,趙媛玉立即會意,奈何趙夫人已看出女兒眼眶微紅,忙問道:“玉兒,為何哭了?” 趙媛玉撲到趙夫人懷中,撒嬌說道:“女兒想到不久要出嫁離家,心聲舍不得雙親?!?/br> 趙夫人有些驚愕,但是聽聞愛女得償所愿,倒也欣喜。 兩日后,趙東勝親自登門易府,向易老爺再提婚事。易老爺不想兒子竟一口答應,倒是稱心。三書六禮婚期很快定下,便在下月初六。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不見相思自不安 半月后, 酉時, 青城山青城觀口。 殘陽如火,觀口那棵枝繁葉茂,一人多粗的銀杏樹下, 立著一位長身玉立的男子。 男子負手而立, 癡癡望著觀口。觀口出來一位年輕小哥,直奔樹下,拱手說道:“少爺,這已是第三次, 您掛念少夫人,巴巴趕來卻為何不與少夫人相見?” 男子正是易嵐楓,三日后, 便是他與趙媛玉成婚之日。自從婚期定下,每隔幾日,他便與阿金一同前往青城山。只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心愛女子,終是怕露出紕漏, 故而不敢與嬌妻相見。 易嵐楓眼眸憂郁, 輕聲吐出幾個字:“她,可好?” 阿金見他家少爺如此, 不免心疼卻有些不解,賭氣說道:“少爺,既然牽腸掛肚,為何不親自見上一面?” 易嵐楓側頭掃了一眼阿金,回眸直視觀口, 幽幽說道:“你與我主仆多年,豈會不懂我心,為何激將于我?” 阿金自幼與易嵐楓長大,他家少爺心思他豈會看不穿,只是他未經情愛之事,自然難以刻骨體會,縱然看穿亦懵懂不明。為何近在遲尺,卻不相見,飽受這般相思之苦。 阿金搖頭說道:“阿金,只是心疼少夫人,幾番見我前來,先是欣喜,而后卻未見少爺,嘴上不言,心中難免失落?!?/br> 易嵐楓垂頭望著腰間的荷包,眼含疼惜,幾分無奈刻在眉宇間,輕輕吸氣緩緩說道:“可還缺甚,下次記得帶來?” “少夫人說觀中雖粗茶淡飯,卻也可口,用不著其他。只是掛念您,問您安好?” “你如何作答?” “按您的吩咐,說您身子康建,只是事務繁多,得空便來探望?!?/br> 易嵐楓扯出一絲苦笑:“她氣色如何?” “少夫人氣色很好,肚子看著又大了一些?!?/br> 易嵐楓不再言語,呆呆凝望觀口。良久,夜幕已降,弦月掛空,繁星爭輝。微微清風拂過,袍衫輕動,易嵐楓嗓音低沉落寞說道:“回府吧?!?/br> 古山鐘鳴,靜室之中燭火暈黃。舒姌姌獨自一人待在房內,忽覺胸口憋悶,不禁起身到了門外。思及弟弟舒承方才所問,余音繞耳。為何已過半月不曾見過姐夫? 半月未曾與夫君易嵐楓相見,起初不覺有異,今日仍舊只是阿金一人前來,她不免心中生疑不安。突然將她送到這古山道觀之中,真如當初所言,只是不忍她深受暑熱之苦?可她雖有懷疑,但她思及從前,夫君易嵐楓對她體貼入微,這般不來相見,大約真的是事務繁多,脫不開身來相見。 “meimei,熱水備好,燙燙腳好解乏?!?/br> 湯小池端著木盆返回,卻見舒姌姌待在院中,見她神色憂思,自然知她心中思念何人。 如今舒姌姌身懷有孕,已過七月,孕中難免血氣不暢下肢浮腫。每夜以熱水泡腳,方可緩解浮腫酸脹。 舒姌姌與湯小池共睡一室,二更起夜,但見舒姌姌輾轉反側仍未入睡,不禁問道:“meimei,可是心中掛念少爺,難以安眠?” “jiejie,你說會不會出了何事?不然他怎會許久不來?” “少爺,家大業大,如今全指著他一人,難免抽身不得,meimei切莫思慮過多,傷了身子?!?/br> 舒姌姌腹中微動,輕撫腹部心道:你這小人竟也為你父親開脫。嘴上卻說:“許是我多思了,jiejie,快歇息吧?!?/br> 翌日,舒姌姌協同湯小池前去拜訪玄空道長。自從入觀,只是遠遠見過幾次玄空道長,并未說上話。昨夜,一夜無眠,舒姌姌眼瞼下有些淡淡烏青。湯小池自然看出舒姌姌未曾安眠,勸她躺著歇息,可舒姌姌昨夜忽然想到,昔日玄空道長為她批命之事。轉眼離她十七歲生辰,只剩幾月光陰。近日她總隱隱不安,再加上昔日預言,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玄空道長似乎早知,舒姌姌定會前來,見她到訪竟無半分詫異。 三清大殿,玄空道長屈膝盤腿在蒲團之上,閉目凝神打坐在供桌右側。舒姌姌敬香后,小池扶她緩緩跪在殿正中蒲團之上。 片刻過后,玄空道長閉目輕語:“女居士,別來無恙?” 舒姌姌雙手合十,微睜美目回道:“勞道長掛懷,一切安好。只是想到昔日批命之事,小女子多有疑惑,不知道長可否指明一二?” 玄空道長紋絲不動,高深莫測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命有此劫,凡塵俗事既不能超然物外,女居士只消在此清修數月,待生辰度過,便可化解?!?/br> “道長,恕我愚鈍,可否明言?” “天機不可泄露,貧道言盡于此,女居士好自為之,請回吧!” “道長…” 舒姌姌見玄空道長,閉目不語亦不好再說什么,只得由湯小池扶著起身,轉身出了三清大殿。 回房途中,湯小池忍不住開口問道:“meimei,方才道長所說的劫數,從何說起?” “jiejie有所不知,昔日道長曾為我批命,命中有一大劫,只說在十七歲,可并未言明何事?” 湯小池聞后雖有所擔憂,故作假意不信,笑道:“meimei,這玄學之事,玄幻之極,怎可全信?” “倒也是?!?/br> “meimei,若有忌諱,不妨在此過完生辰,再回府中,也好與承兒多些日子相處?!?/br> 舒姌姌秀眉舒展,怎可為了不知真假之事,郁結于心,傷了身子倒真是應驗了預言。一番頓悟,心中撥云見日明朗澄靜,悅聲道:“罷了,jiejie,陪我去道場看看承兒吧!” 湯小池見舒姌姌釋懷,暗松了一口氣,扶她前往道場。 兩日后,易府早已張燈結彩,樂聲齊鳴,好生熱鬧。 別院內,易嵐楓只著白色寢衣,心中煩悶,不禁瞥見角落那張古琴。上前輕撥琴弦,琴聲寂寥,他眼前浮現嬌妻容顏,神傷頹然。 別院門口,微胖圓潤的喜婆,扯著嗓門喚道:“易公子,易公子,莫誤了吉時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