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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到秦公子,那夜的黑衣人,身形倒是與他有些相像?!?/br> 顧默彥頓了頓,猛然想到秦凜軒特意來此地,尋找舒姌姌姐弟。他自看得出秦凜軒,對舒姌姌有情。而今舒姌姌就在這易府,難不成真是秦凜軒?易嵐楓對此一無所知,今日他已承諾保守秘密,自是不能如實交代。 顧默彥有些不自然答道:“倒是聽說他父親,好像與張老爺是故交。倘若真是他所為,倒不用過分擔憂?!?/br> 易嵐楓一臉狐疑道:“為何你如此篤定?” 顧默彥不由有些緊張:“我,我也只是猜測?!?/br> 顧默彥將信紙還與易嵐楓,單手負后不由捏緊,心道:切莫讓易嵐楓看出異樣。 易嵐楓收好信紙,泰然自若反倒說道:“默彥,你心中所猜正是我所思,江湖之事你自是靈通,不妨打聽一二,我猜靜蕓必在此地不遠?!?/br> 顧默彥答道:“好,我這就去打探一下?!?/br> 易嵐楓頷首說道:“秦公子一行人數不少,應當惹眼。雖是如此,贖金也得備下,我還要與家父商量一二?!?/br> 顧默彥有些疑問:“秦公子還有隨行?你何以得知?” 易嵐楓淺笑說道:“只是前些日子,在福安客棧碰巧撞見罷了?!?/br> 顧默彥心急問道:“可曾說些什么?”又覺自我反應過激,一時不安而立。 易嵐楓憶起那日酒醉,便覺頭痛,悶悶說道:“原想小酌幾杯,助興暢聊,卻不勝酒力,也未說什么?!?/br> “原來如此,今日已晚,待我打探一二,明日再商?!?/br> 顧默彥暫且安心,亦不再逗留。二人各懷心思,就此拜別。 晚風習習,當空已是下弦月?;慕家巴?,一座獨院,門上兩邊兩盞暈黃燈籠,高掛兩側隨風晃動,映出“驛站”兩個蒼勁大字。 驛站一間房內,一位年輕小生雙眼蒙蔽,雙手倒捆口塞布條,嘴里哼哼唧唧,掙扎著禁錮。 “吱呀”房門開啟,有人端著飯菜進來。 被捆小生,更是提高哼哼聲,似在說著什么。 忽然眼前澄亮,眼罩被摘,年輕小生畏光瞇著雙眼,隱隱看到一個高大男子,小麥膚色,劍眉飛拔,薄唇緊閉,墨色眼珠透著冷峻。方才還在掙扎,眼下卻安生起來,有些幾分疑惑與羞怯。 年輕小生口封布條已取,低聲說道:“怎么是你,這是何處?” 那男子正是秦凜軒,年輕小生是換了男裝的張婧蕓。 秦凜軒為張婧蕓松了綁,抱拳說道:“張小姐,在下失禮了?!?/br> 張婧蕓活動筋骨,揉著酸痛的手腕,猛然間,雙眼瞪大驚問道:“為何我一身男裝?” 秦凜軒臉上微紅,有些尷尬答道:“在下,冒犯了?!?/br> 張婧蕓偷瞥一眼秦凜軒,埋下頭去滿臉羞紅,扭捏問道:“我為何在此?” 秦凜軒抬手指向方桌,說道:“張小姐,一日未進水米,先用些飯食,再聽,在下,一一道來可好?” 張婧蕓頷首不再言語,剛做到桌前,便肚子咕咕作響。有些窘迫吐舌低笑,用起飯食。不消片刻便已風卷殘云,不禁打了個飽嗝。 秦凜軒知她一向如此率真,倒也不覺不雅。替她斟上一杯水,遞與張婧蕓,竟有些溫柔,輕聲說道:“喝杯水,壓壓?!?/br> 張婧蕓接過水,一飲而盡,放下水杯,摸著肚子一副滿足的樣子,說道:“好飽?!?/br> 張婧蕓抬頭與秦凜軒對視,羞怯道:“我已飽腹,你且說說擄我究竟為何?” 秦凜軒原本柔和的面容,黯然失色,眼眸里顯出憂愁,起身來門口,負手而立,抬頭望著銀光透亮的下弦殘月,緩緩說道:“易嵐楓納之妾室,乃是在下心愛之人?!?/br> 張婧蕓心中一驚,臉上再無羞怯。秦凜軒那抹落寞的背影,打在她眼底竟有些恍惚,難以置信。 秦凜軒仍舊背對而立,繼而又說道:“在下,不忍她委身作妾,又要與人共侍一夫,故而出此下策。不免損傷小姐名聲,他日登門負荊請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張婧蕓未曾想這冷峻公子,竟是癡情之人,羨慕于讓他傾心之人,亦欣慰他是情深之人,但不免她亦有些失落惱怒,說道:“你既為了心愛之人,棄我名節而不顧,算什么男人?” 秦凜軒不禁臉上慚愧,轉身垂頭抱拳說道:“在下,愧對張府。損了小姐名節,即便在下,已死相抵也不為過?!?/br> 張婧蕓見他一副嚴謹慚愧之色,突然面露狡猾噗嗤一笑,說道:“已死相抵倒便宜于你,本小姐要讓你以身相許,以此還債?!?/br> 秦凜軒一臉錯愕道:“小姐,莫要說笑?!?/br> 張婧蕓收起笑容,惱怒道:“我名節已損,何以再嫁他人?” 秦凜軒臉上一陣青白,收起抱拳,良久一聲嘆息道:“在下,自當負責??晌仪橄邓?,小姐,不嫌委屈?” 張婧蕓直視于墨色眼眸,豪爽說道:“她既已嫁人,我又何懼?!?/br>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凜軒只覺心口沉悶,失魂落魄說道:“在下,竟看不通透,忘了她已是人婦?!?/br> 張婧蕓靈光一現,并不理會秦凜軒暗自神傷,脫口問道:“秦公子,來此尋找原meimei,莫不是她就是你的心上人?” 秦凜軒不免心驚,但即是化名,也不再隱瞞,輕輕頷首。 張婧蕓不禁嘟囔著:“好端端的怎就成了,易嵐楓的妾室?” 秦凜軒自不會如實相告,只是無奈說道:“一切陰差陽錯,已不可扭轉?!?/br> “大人,陜西傳來急件?!?/br> 門外百戶所李博遠,手持書信施禮稟報。 秦凜軒神色一轉便恢復,冷峻將領之色,說道:“進來?!?/br> 百戶所李博遠將書信交與秦凜軒,候在一旁待命。 秦凜軒啟封,信上寫著:軍情告急,速回! 秦凜軒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回身對張婧蕓說道:“在下,軍令在身速要趕回復職,這就送小姐回府?!?/br> 張婧蕓哪里會依,氣惱著起身說道:“方才說要負責,怎就要送我回去,讓我如何應對流言蜚語?” 秦凜軒頭疼不已,望著眼中含淚的張婧蕓,竟覺憐惜為難說道:“張小姐不回府上,又能去何處?況且,小姐父母必是擔憂至極?!?/br> 張婧蕓雙肩抖動,吼道:“擄我之時,可曾顧我名節念我雙親擔憂?如今送我回去,這滿城風雨讓我張家如何立足?” 話畢,已是淚流滿面,哽咽著仍舊怒目而視。 秦凜軒羞愧難當,他只念著不想舒姌姌傷心,哪顧得上旁的,卻不想害得別人如此境地,當真是蒙了心智。他無言以對由著張婧蕓發泄,待她情緒平緩輕輕說道:“那依張小姐之意,該如何?” 張小姐擦干眼淚,眼珠溜轉驕聲說道:“你修書一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