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易嵐楓一口氣干下這碗酒,不動聲色地看著秦凜軒。 秦凜軒當真是對眼前的易嵐楓,又恨又妒。恨妒都只因,他易嵐楓不止得到了舒姌姌(湯小夢)的人,就連舒姌姌的心亦不例外。拋開一切單單看著這陌上人如玉的易嵐楓,世間女子豈會有不動凡心者。 秦凜軒眼里突然閃過驚愕,方才他未曾留意,此時才注意到易嵐楓頭冠插著的白玉蘭簪子。 秦凜軒心不在焉灌下這碗酒,突覺這竹葉青酒,如此晦澀難咽。那白玉蘭簪子,他豈會不識得。這原本是舒姌姌(湯小夢)母親孫瑩玉之物,從前秦凜軒就知曉,孫嬸母對這白玉蘭簪子極為珍視,唯有在重要節日才會佩戴,他也只是見過幾回??扇缃襁@白玉蘭簪子,卻在這易嵐楓頭冠為其增彩添色,那只可能是舒姌姌(湯小夢)贈與。 秦凜軒只覺心如刀割胃灼難耐,眼神有些恍惚,她舒姌姌竟將這簪子給了易嵐楓,好一對郎情妾意。 易嵐楓發覺秦凜軒神色不對,問道:“秦公子,莫不是身體不適?” 秦凜軒扯過一絲苦笑掩飾道:“方才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讓易公子見笑了,來來,你我二人繼續,一醉方休?!?/br> 易嵐楓倒也不推遲,二人你來我往互敬不到一炷香,便喝完兩壇三斤裝的竹葉青酒。 易嵐楓原本酒量就不是很好,醉意已濃,可仍強撐著繼續喝著。 秦凜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雖酒量好,可昨夜酗酒還未恢復元氣,方才又被那白玉蘭簪子,撬開心傷,酒不醉人人自醉。此時秦凜軒雙頰發紅,眼神渙散出現幻覺。眼前戴著白玉蘭簪子的易嵐楓,卻突然變成了舒姌姌(湯小夢)那張嬌俏的小臉。他不禁輕聲唇齒不清喚道:“姌meimei……” 易嵐楓眩暈著搖搖頭,并未聽清秦凜軒說著什么,只見秦凜軒艱難地手撐桌面起身,往坐在對面易嵐楓走去,伸手向前想要抓扯什么,一個踉蹌不穩險些跌倒在地,好在阿金搶上前去扶住了秦凜軒。 這時有人急匆匆奔過來,扶住秦凜軒說道:“您醉了,讓我扶您回房?!?/br> 來人正是秦凜軒的手下李博遠,秦凜軒吩咐他讓兵士們用過飯回房去,李博遠打發眾人回房后,想到近日秦凜軒的反常,終是不放心便在不遠處盯著,以防萬一。 阿金問道:“你是何人?” 李博遠答道:“這是我家公子,多有打擾?!?/br> 阿金聽李博遠這么說,便松了手說道:“你家公子醉了,快扶他回房吧?!?/br> 李博遠扶著爛醉如泥的秦凜軒,向易嵐楓點頭示意,便扶著秦凜軒上樓了。 待看不見秦凜軒人,易嵐楓再也撐不住,險些嘔吐出來。 阿金見狀忙過去,幫易嵐楓順著氣關切道:“少爺,您沒事吧,阿金不懂,您酒量又不好,身上又有傷,為何非要與這什么秦公子斗酒?” 易嵐楓冷笑一聲:“你為何說我與那秦公子是斗酒?” 阿金答道:“這不是明擺著呢,既不熟識,說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阿金看來就像有什么結怨,以酒為謀拼個你死我活?!?/br> 易嵐楓看了一眼阿金說道:“你這廝倒是機靈,好了,扶少爺我回去吧?!?/br>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后夜發病 新月如鉤, 暮色漆漆, 易府門口阿金扶著目光迷離,步履踉蹌的易嵐楓往別院走去。 此時的易嵐楓,意識已然混沌可他仍記掛著什么, 步履不穩有些心急地往前走去。 阿金忍不住說道:“少爺, 您慢著點!” 易嵐楓酒勁正濃,嘟囔著說道:“少爺我沒醉……” 易嵐楓腳下忽軟,阿金險些扶不住他。待阿金看清易嵐楓微閉雙眼,竟已沉醉不醒, 好在到了別院門口不遠。 阿金朝著守門的護院喊道:“還不快過來幫忙?!?/br> 阿金與兩名護院三人抬起易嵐楓,直奔廂房門口,阿金也顧不得禮數大聲喊道:“少夫人, 快開門?!?/br> 自打傍晚易嵐楓出府后,湯小夢便一直心神不寧,就連晚膳也無胃口,只是草草地進了幾口。 此時已過了戌時, 湯小夢已然睡下, 只是未睡著。她聽聞阿金呼喚,聲音透著急切, 心中不禁顫抖慌亂,莫不是出了何事? 湯小夢匆忙間也顧不得穿衣,只著寢衣披了件披風,便開門而出。 只見易嵐楓被兩個護院抬了進來,湯小夢吃了一驚, 音色竟有些凄厲:“他怎么了?” 阿金見湯小夢一臉驚恐,忙安撫道:“少夫人,莫擔心,少爺只是喝醉了?!?/br> 湯小夢聽完阿金的話仍未放下心,徑直走到床邊察看,果然一股酒味撲鼻而來,她這才松了口氣。 “那少爺就交與少夫人了,我等就退下了?!?/br> 湯小夢點頭示意,阿金三人一同退出了別院。 湯小夢端來清水為易嵐楓擦洗干凈,便合衣躺在易嵐楓身旁。易嵐楓在她身旁,她便心里踏實安然入睡。 半夜三更,湯小夢迷迷糊糊夢見,她與易嵐楓在漫天大雪天,在房內圍著爐火取暖。她自幼怕冷,從前在家里,冬日總離不得爐火。她不禁挪動身體往火源近點,卻又恍惚聽見有人輕喚:“姌姌……” 湯小夢抬頭卻望見渾身是血的母親,不禁驚恐大喊一聲“母親……”便從夢中驚醒。 方才雖只是個夢,卻也讓湯小夢驚了一身冷汗。湯小夢擦了擦額上的汗漬,心中憂思也不知父母至親如今是何境遇? 湯小夢低頭看了一眼酣睡的易嵐楓,只見易嵐楓神色痛苦,滿臉潮紅氣喘異常。她慌忙探手摸向易嵐楓的額頭,觸及燙手。她不禁慌忙起身,從前弟弟承兒發起高熱,母親都是以濕臉帕放于額間退熱。 待湯小夢用濕帕放于易嵐楓額間后,慌忙穿好衣物,開門奔到了院門口。 “小哥,麻煩你快去請郎中,少爺發起了高熱?!?/br> 湯小夢央求著守門的護院,此時護院剛換過班,其中一個護院正是阿全,阿全聽后連忙說道:“小的,這就去請郎中?!?/br> 阿全腿腳快一溜煙變沒了蹤影,湯小夢返回房內守在易嵐楓身旁。 湯小夢撩起易嵐楓的左手衣袖,驚覺包扎處不知何時,又被血水染紅。她幫易嵐楓上了金瘡藥,重新包扎好傷口,靜待著郎中的到來。 易嵐楓渾渾噩噩似乎嘴里在說著什么,奈何聲音虛弱低不可聞。湯小夢俯身貼耳到他唇邊傾聽,再起身已是雙目含淚。 湯小夢噙著眼淚喃喃自語:“你心尖上的人是舒姌姌,易嵐楓你可知我就是舒姌姌?!?/br> 湯小夢聽聞易嵐楓喚著“姌姌”,悲喜交加。她喜得是易嵐楓情深于她,悲得是她亦不是她。她不知來日易嵐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