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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帝挑眉:“哦?無禺對仕途已無抱負?” 謝芝又搖首道:“臣想辭官,還想向皇上求一官職?!?/br> 靳帝沉下臉:“無禺所求的是何司何職?” “臣想向皇上求得葉府的新郎官?!?/br> 此處的新郎官自然不是指的新科進士,靳帝也是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竟是大笑出聲。 舉起手中文書在謝芝頭頂敲了兩下,無奈道:“無禺啊無禺,朕看你是英雄難過美人‘官’,早前在你姑母面前信誓旦旦說要先立業再成家,如今立業未半怎的又棄官成家?奇了怪哉!” 謝芝笑而不答。 “好!既然你對朕的葉卿如此情深義重,那朕也不可棒打鴛鴦,不過是一道婚書的事,朕便允了你?!?/br> “叩謝皇上隆恩!”謝芝行了叩拜之禮,而后將懷中代表他身份的令牌雙手遞上,躬身退出金鑾殿。 他身影消失良久,靳帝還看著案上的令牌怔愣出神,打開玲瓏箱,取出里頭的玉字牌,將兩枚令牌放在一起。 謝芝方才的一言一行,葉秋嬗在半月前也曾在他面前說過,他們二人都自愿放棄大好前途,甘心淪為平頭百姓。靳帝原以為自己畫了一個大餅在葉秋嬗和謝芝二人眼前,勾得他們為他效力,卻不想他二人根本無欲無求,這不禁令他感到一絲難以把握和猶疑。 但靳帝不得不承認,若是謝芝真向他要官位,他仍舊會心生忌憚甚至有徹底鏟除之心,而當謝芝無欲無求時他又感到不安,最是難測帝王心不過如是。 三日后,一道圣旨——白家被抄家處斬,白皇后打入冷宮。 風云變化僅在幾日之間,歲月逐步邁入多事之秋。 …… 靳宸二年六月廿九,這日清晨葉府迎來喜事。京中有名的張媒婆奉謝家夫人的委托,前來給謝二公子求親,求的是葉家如今唯一待字閨中的大小姐葉秋嬗。 將二人八字拿到石佛寺高僧那處一合,乃是前世今生天定的姻緣,如此一門郎才女貌的上好親事便這么訂下了。 隔日,兩道圣旨分別送入葉府和謝府,葉府那道是關于葉秋嬗和謝芝的親事,如此一番便算是圣上欽賜的姻親了,讓這門親事又隆重華貴了幾分。 而謝府那道圣旨不光有御賜姻親,還有賜官一事,御史一職終究是落到謝芝頭上,謝家人叩謝圣上之后,莊公公神神秘秘地湊到謝芝耳邊低聲道:“皇上讓雜家問您,怎么如此等不得,圣旨都給您擬好了,本來就要下召的,卻被您猴急搶了先,如今倒弄得圣上馬后炮似的?!?/br> 謝芝輕笑:“莊公公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地里說圣上馬后炮?!?/br> 莊公公也嘿嘿直笑:“雜家怎敢非議圣上,這是圣上原話,雜家只是個傳話的?!彼捯袈渫撕髢刹?,拂塵一甩對謝芝躬身道:“雜家便在這兒恭喜謝御史雙喜臨門了,雜家告退,貴人們不必相送?!?/br> 謝芝在原地跪俯許久,直到謝家大爺謝蓬萊攙扶起他,目光慈藹地注視著他,輕拍其肩膀道:“無禺不必憂心,你尚且年輕只管放手去做。而大叔伯我已年老心衰,是時候退位讓賢、告老還鄉了?!?/br> 謝芝怔怔望向謝蓬萊,見他果真兩鬢斑白、神色中難掩疲憊,可見為相這些年日日提心吊膽,沒少為國為民cao碎了心。 他眼眶泛紅噙淚,朝謝蓬萊深深一鞠:“謝家兒女定不負長輩期望?!?/br> “好孩子?!敝x蓬萊目露欣慰道。 朝堂之上,暗潮洶涌、起伏不平,一人上場總有一人隨之黯然退場,為保謝家安穩,他情愿犧牲。 不由又想到靳帝,年紀輕輕堪透人心,也不知是民之不幸還是國之大幸。 果然,在謝葉兩家婚事緊鑼密鼓進行之時,一個驚天消息傳入靳地——羌國新任國君愿歸順靳朝,成為靳朝屬國,以靳帝為尊。 這一場異族與逆賊的陰謀,竟是靳朝大獲全勝。 但又不禁令人深思,這究竟是羌國的陰謀還是暗地里有人故意縱之,使其發展成如今的情形呢? 當然,謝芝與葉秋嬗都看破不說破,將這點秘密埋藏在心里,畢竟那些朝堂權謀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如今想要的不過是至親摯愛安穩無恙,世間紛紛擾擾都如過眼云煙。 彼此相扶相攜便足以盛世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番外 第86章 番外一 因葉秋嬗要出嫁緣故, 葉祎盈也回娘家小住了幾日,沒過多久, 遠在江南的葉秋妙也趕到京城,與她一同到來的還有葉家老夫人以及葉秋嬗素未蒙面的大叔伯和二叔伯。 原來葉秋妙這次上京不光是為了參加葉秋嬗的喜宴, 還有便是給自己訂下親事,夫家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心屬葉秋妙卻遭她婉拒的花擇花公子。 三姐妹短短半年之間,一個已嫁為人婦, 一個即將過門, 一個也算是訂下姻緣,如今齊聚一堂,自然是頗為感慨。 葉秋嬗拿著一塊紅絹帕正穿針走線,按照靳朝的禮俗, 新娘子需得自己縫制嫁衣、喜枕、喜被。她向來對女紅不大擅長, 如今要趕制這么多嫁妝出來,可真是為難她了。不過好在有葉秋妙和葉祎盈這兩位心靈手巧的姐妹打打下手,速度便快了許多。 葉秋嬗剪斷線頭, 一臉笑意地看向葉秋妙:“想不到秋妙meimei的花公子如此情深義重,居然都跟著你跑到江南去了?!?/br> 葉秋妙似羞似嗔地睇她一眼:“快別說他了, 莽撞得很,居然一聲不響直接帶著聘禮去我爹那兒求親,可羞死我了……” 三姐妹齊齊笑出聲來,葉祎盈給葉秋嬗換好線遞給她,也開口道:“如此想來大姐夫和二姐夫豈不是同樣莽撞,也是不打招呼便讓媒婆上了門, 嘻嘻……” “是??!”葉秋妙立即接嘴道,“當初大jiejie為在石佛寺修行稱病去了江南,我過關時是扮作大jiejie的模樣的,沒想到到了江南沒多久,謝公子便跟來了……見大jiejie壓根沒來江南,當時那臉色可真是嚇到我了……大jiejie,后來謝公子來石佛寺找到你了嗎?可有對你做什么?” 葉家除了葉芳和何氏,其余人是不知她去了羌國的,為不讓她們牽連其中,葉秋嬗稱慌說是被高僧算出有不可避之災,需得在廟中修行半年。 聽葉秋妙提起此事,葉秋嬗嘴角僵了僵,片刻搖搖頭道:“他沒對我做什么?!敝徊贿^拿劍抵著我脖子而已…… 葉秋妙松了口氣:“沒有就好,我以前一直以為謝公子是個儒雅溫吞之人,那日驟見他氣勢迫人,著實把我嚇到了。不過細細想來,謝公子對jiejie也算是情根深種了,不遠千里下江南尋你,卻發現被你蒙騙了,任誰都是要惱怒的?!?/br> 葉秋嬗點頭:“是啊,我最后悔的便是沒跟他道出實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