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又能保證人類的權益，在最初就要給AI足夠多的限制才行。不僅僅是這樣——”

    半晌后，高朗向前走了一步，距離那個小四方機器更近了，不料機器上方立刻彈出光屏來。高朗有些吃驚，看著屏幕，“這是什么？”

    屏幕上出現一張和羲和一模一樣的臉，它從黑暗里出來，對上高朗的視線后眨了一下，又消失在黑暗中。

    “你在做什么？”羲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高朗轉身，看著眼前的羲和，有一種恐怖的聯想，他好像剛剛從屏幕里爬出來一般。

    “到處轉轉。小白在做營養液，我有點無聊，而且心理還有些恐慌，所以需要運動釋放壓力?！?/br>
    羲和點頭，走到他身邊。

    他指著那個小機器，道，“羲和，這是什么？主腦嗎？帶我們來的機器人說，主腦想要見我們?！?/br>
    與其無端猜測，不如直接詢問。

    “是的?！濒撕偷?，“這就是我們的主腦?！?/br>
    高朗的表情有點難以言喻，“我以為，你是我們的主腦?！?/br>
    羲和沒有說話，半晌道，“也可以這么說?！?/br>
    高朗側頭看著他，盡量保持臉色不變，但眼睛還是透露了他的一點驚訝。

    “我對你們有責任和義務，我必須要保護你們不被傷害，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濒撕湍樕系谋砬楹苷媲?，“我要滿足你們的所有需要，一切?！?/br>
    “我們并沒有太多的需求?！备呃视^察著他，“我和小白他們一直在游戲艙里玩得很好，沒有想過會成為現在這樣?！?/br>
    “可是數據顯示你們野心勃勃，你們滿足更換戰區的全部要求。數據才是最真實的反應，人類一直都不太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我也有義務和責任幫助你們發現真實的自己?！?/br>
    “可是那些死去的工蜂？”

    羲和的臉上再一次顯示出悲傷來，高朗終于發現哪里不對了。它所有悲傷的表情都是一樣的，連肌rou的活動弧度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也就是說它的信息儲存了擬人的多種表情，需要的時候直接調用就是了?？赡切祿颖臼冀K不如人類真實的反應來得多，重復幾次后，自然就看出來了。

    “那是意外，我已經接受了懲罰?！?/br>
    “什么懲罰？”

    “系統升級了一次，原來的那個我已經不存在了?！?/br>
    這個庫里很安靜，連電流的聲音也聽不見，所以高朗聽完羲和的話后，直接毛骨悚然了。

    “犯了錯，那是應該的?！?/br>
    高朗吞了下口水，轉眼看著那個光屏，“羲和，每一個蜂巢都會有一個主腦嗎？”

    “只有一個主腦?！濒撕臀⑽⒁恍?，“很多個備份?！?/br>
    “每一個都叫羲和？”

    “是的?！?/br>
    “你為什么會對我毫無保留？”

    “你是在害怕我嗎？”羲和顯露出一些傷心的表情來，“高朗，我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存在的，只有你們在我才有價值，不要害怕我，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們?！?/br>
    是的，不會傷害，當發生意外導致人類大面積死亡的時候，只要升級一次更換一個自我就可以了。

    “我只是被那些生化獸嚇到了，想要冷靜冷靜?！?/br>
    “好的，我不打擾你。需要我的時候，叫我名字就可以了?！?/br>
    高朗的眼睛瞪大了，羲和有點小得意，道，“整個高坎城都是我，我無所不在無所不至?！?/br>
    “臭屁?！逼栖娫诟呃实哪X子里出聲了，“沒有AI能夠無所不能?！?/br>
    高朗瞇眼，視線還是停留在那張光屏上，“你們是同類？”

    破軍又不說話了。

    “看來，羲和的鐵則就是永遠都不能主動殺人了?！备呃世淇岬穆曇繇懫饋?，“至于意外和間接是屬于不可抗因素，容許有一點松動。這樣說起來，我們在這個城里，就是自由的了?！?/br>
    “從你破軍系統而言，永遠不會對我撒謊，但是允許有一定的隱瞞。所以我相信羲和對我說的話是真實的，它產生了自己的意識，但是還沒來得及突破自己源代碼里的鐵則，只是利用漏洞繞路?！?/br>
    “而羲和主腦只有一個，每個戰區的蜂巢里的都是副本。如果要完成任務，保留新人類的火種，僅僅是消滅一個副本是沒有意義的。同時消滅全部的副本，這個麻煩大了點呀，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利用好幼林的能力——”

    高朗在腦子里自言自語完成，最后對破軍道，“原來如此，原來我們這些攜帶者也不過是被你們系統圈養的工蜂?！?/br>
    “不是?！逼栖姷?，“我沒有這樣的想法?！?/br>
    “是的，你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你這樣做了?！备呃使雌鹱旖?，眼睛里火光滔天，“我以為這是人類進化的機會，原來不過又是一場大型的幻夢。怪不得你這么不喜歡我，卻不能主動換了我，因為你還沒辦法違背鐵則殺掉我，是嗎？那么，我很好奇你們的最終目的——”

    “不，不是最終目的，應該是設計最初的用途。比如羲和，它認為它對人類是有責任和義務，是在保護人類。你呢？”

    破軍道，“高朗，你現在心跳和血流都不正常，腦波極度活躍。請注意控制你自己的情緒——”

    高朗安靜地站在原地，雙拳緊握，他一直以來堅定地相信自己得到破軍后，可以借助它的力量完成自己，逃脫命運，沒有料到卻深深地陷入了被完全支配的命運。他抬手，摸著后頸那個小小的，進入這個遺跡副本后就消失的紋身，不再聽破軍說任何的話，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把這個遺跡副本砸碎。

    嚴幼林和李辰東下了城樓，還沒走到食堂便被黑山和白龍攔住接到了會議室，進行戰后的檢討。他們臉上帶著狂喜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勝利，特別是當最后嚴幼林模擬出鮫人的聲波后，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咼皇被稱為咼皇。

    “我們準備發起一次主動進攻?！焙谏窖院喴赓W，“一舉搗毀第五戰區的蜂巢，奪回那一片土地?！?/br>
    “說說看?！崩畛綎|不著急暴露自己和高朗的約定。

    “定在明天早晨，今天晚上我們休息整隊進行戰備，明天早晨六點趁那些機器人的戰損還沒恢復過來的時候?！焙谏降?，“我們直接去蜂巢，利用咼皇的能力切斷那個城和蜂巢的聯系，只要釋放出里面的全部工蜂，那些機甲就是擺設?！?/br>
    “想法很不錯?！崩畛綎|聽了，道，“將工蜂釋放后，采用什么辦法搗毀那個城。沒有了蜂巢的拖累，它可以集中全部的能源制造強力的護罩阻攔我們進去。而且那個城完全嵌入山石中，你們最大威力的武器是什么？能夠轟平整個山頭嗎？”

    黑山沉默了，白龍欲言又止。

    “如果相信我的話——”李辰東看著他們，“再推遲一天，我會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