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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桌上不還有女的呢么? 就算是那些做生意的大老板,不也都得應酬嗎?只是他們應酬是為了生意買賣,她們更單純一點,是專業的應酬人員,靠活躍飯局氣氛,給人端茶倒水服務賺點外快,有點類似于“上桌的服務員”,一局幾百到上千不等。 勉勉強強追得上她欠款的利息……可還是不夠。 所以購物群里的小jiejie來問她有個價格很高的飯局,要不要去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我在那看見她了?!蓖跫慰傻偷偷卣f。 “誰?” “楊老師?!蓖跫慰傻吐曊f,“我上學的時候就看她的文章,她說什么我都信……我還加了她的群,想方設法地跟她加了微信,可她從來不理我,只跟那些有錢的人玩?!?/br> “她從來沒告訴過我會這樣?!?/br> 第六十八章 “楊總,本周選題發到您郵箱里了——楊總?” “嗯?”楊逸凡這才把目光從鏡子里揪下來,心不在焉地反應了一下助理在說什么,“啊,好,等我看完回復?!?/br> 楊逸凡對手下人不錯,助理跟她關系不錯,就笑嘻嘻地開了個沒大沒小的玩笑:“照什么呢,楊總?在數自己美得冒出了多少泡泡嗎?” “就你嘴甜?!睏钜莘残α艘幌?,坐回辦公椅,打開郵箱,“剛才想起我當年紅起來的那篇文章?!?/br> 助理眨眨眼。 “好像是叫……?!?/br> 主題是對十幾二十來歲的青少年喊話——年紀輕輕求安穩,就朝九晚五、結婚生子,過那種灰頭土臉、按部就班的日子,你是準備三十五就入土為安嗎? 反正就是一碗摻著雞血的雞湯,不明不白的煮了一鍋。 那兩年正好實體經濟形勢下滑,就業困難初露端倪,滿世界都是豎著耳朵的青少年,試圖等待一份簡明扼要的“成人說明書”,大口大口地吞著雞血湯,想要借此茁壯成長。她搔到了大眾的癢處。 楊逸凡忽然笑了一下:“我三十五快過完了,原來三十五就這樣,沒怎么老,沒變成個妖魔鬼怪?!?/br> “那當然啦,三十五歲的成功人士叫‘青年才俊’,見過世面、三觀穩定,超有魅力——我記得那篇文,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喜歡你的?!闭啻旱男≈砼跬昴?,話音又一轉,說,“不過那些禿頂大肚子的大叔大媽就算了,張嘴閉嘴柴米油鹽,一天到晚就知道圍著鍋臺和娃轉,那是油膩中年人嘛?!?/br> 她說完,發現楊逸凡沒吭聲,愣愣地盯著電腦屏幕,不知在想什么,于是很有眼色地替她關上辦公室門,走了。 楊逸凡獨自對著文檔發了五分鐘的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于是站起來推開窗戶,點了根煙。落地窗隱約地映出她的倒影,她看起來渾似拋過光,從頭到腳都閃亮得無懈可擊。 人這一具皮囊真是神奇,一樣的皮rou一樣的骨,稍加修飾,就能天翻地覆。 那篇“三十五”,是一篇沒有經過營銷、也沒有經過刻意策劃的文章,完全是信手寫的,寫滿了當時還年輕的她對“中年”的恐懼。 十來歲的時候覺得三十歲就可以準備退休了,二十歲的時候覺得三十五毫無疑問是“人到中年”。而對于楊逸凡來說,她一度覺得,結婚生子的人就是“中年”……再具體一點,“中年人”就是她父母的形象。 她父親叫楊平,“平安”的“平”,小時候因為營養不良,有點內分泌方面的毛病——倒也沒什么危及生命的癥狀,就是后來個子沒長起來,楊逸凡剛上初中,個頭就比她爸茂盛了。 楊先生個頭矮小、骨架脆弱,功夫自然也練得稀松二五眼,從小浸泡在別人的風言風語里——丐幫幫主的兒子是個“三寸丁半殘”。于是他就只好另辟蹊徑,效仿狗中吉娃娃,每天帶一副惡狠狠的兇相出門,久而久之,果然長出了一副頭圓眼凸的容貌,嗓門奇大,開口就吠。 被衛驍廢了手筋之后,每天蹲在臭烘烘的電梯里,不能再四處蹦跶,卻仍以丐幫傳人自居。 楊逸凡記得他身上永遠帶著汗餿味,有很重的口臭,肩背早早地佝僂下去,有一張蒼老而神經質的可怕面容。而她母親是個沉默寡言的懦弱女人,華發早生,一邊的牙齒壞光了,吃飯只能用另一邊,久而久之,她的臉就往一邊耷拉,五官都不得安生地留在原地,死氣沉沉地吊著。 人到中年,就會變成這樣嗎?這曾經讓還在青春期的楊逸凡非??謶?。 她上初三的時候,被班主任請過一次家長。因為老師發現她在課余時間跟同學做生意——那會學校的小超市十分擁擠,賣的東西又貴,楊逸凡就利用周末去小商品批發市場“進貨”,拿回來以稍低一點的價格賣給同學。她還幫早晨來不及吃早飯的同學代購早餐,每頓飯收幾毛錢的代購費。同學抱怨什么不方便,她聽見了,就會想方設法解決,并以此賺錢。 老師的意思是,讓家長勸勸她,都快中考了,最好還是先專注學業,其他的“興趣愛好”留在將來發展,話還沒說完,楊平就在學校里,當著老師同學的面回手給了她一巴掌。 “上學!這是上什么狗屁的學!”男人把她的書包砸在地上,東西倒得到處都是,除了她自己用得很精心的書本,還有楊逸凡從批發市場帶回來的文具。 確實都是小玩意,可是她為了節約成本,往返一趟要走上十幾里,不合腳的破鞋快把她一雙腳給磨爛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燒紅的烙鐵上。 常年以穿得像乞丐為榮的男人猶不解氣,在上面又蹦又踩:“賣東西……你個下賤的行腳幫胚子!居然去賣東西!你都給我丟人都丟到學校里去了!我看你中考不用去了,反正義務教育也義務完了??!” 十四五歲的女孩,有幾張臉皮受得了這個呢? 楊逸凡從那天以后,說什么也不肯再回學校,只是后來湊合著去參加了一次中考——成績當然慘不忍睹,去了個別名“垃圾堆”的普通高中。 那會高校還沒開始大規模擴招,不是重點高中,基本也就提前告別大學了,她混在一幫社會青年預備役里,學會了抽煙喝酒打群架。當年做正經小生意被她爸打成“下賤”,她于是改行收起了“保護費”,成了純粹的小流氓。 渾渾噩噩三年,楊逸凡準備被倒進社會的熔爐中煉成人渣,污染一方環境。 可是就是她高三時,楊平年輕時候做過的一些垃圾事東窗事發,老楊幫主氣得在當年的武林大會上公開宣布跟他斷絕父子關系。 楊平離家出走,銷聲匿跡,她媽出去找的時候,因為精神恍惚車禍死了。楊逸凡被爺爺領走,老楊看不慣她那德行,下手狠狠地收拾了她好幾次,爺孫倆每天鬧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