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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庭院雖然不大,可綠蔭蔥蔥,空氣清新,呼吸一口,心中的陰貍也暫時一掃而空。 好地方,下次干脆來這里看書好了! 清晨的庭院人煙稀少,只有雀鳥的蹄鳴與風吹樹動的陣陣婆娑,我沿著水池慢慢推動輪椅,在第二個轉彎的時候,我看到了他。 第一眼注意到是因為他和我一樣坐在輪椅上,這讓我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只是左腳比我多了一塊石膏。他面前架著一個畫架,紙上有庭院的色彩與柔和的光影。是水粉,用色很干凈,色彩豐富,筆觸干脆利落,即使沒走近,也看得出技術相當不錯。 “厲害啊……”我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人絕對是個畫了很多年的老手。 可他仿佛沒聽見,完全不予理睬。我愣了愣,在疑惑了1/3秒后,我來了個漂亮的吶喊式大暴投:“快看!宇宙超人在天上飛??!” 風,靜靜地吹噓著,吹噓著四周的寂靜。 也吹噓著我的尷尬。 咳咳,好像有點兒丟人。趕快收回手吧!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對!今天天氣很好,什么事都沒發生,哇哈哈! 不過真奇怪,這人怎么完全不理人呢?未免太專心了吧。 似乎,有種奇怪的不協調感…… 我聳聳肩膀,反而不好意思打攪他,便在后面一直看著,不再作聲。嗯……繪畫手法很純熟,畫得很快,然而讓我移不開視線地卻是畫面的色彩。那么漂亮純凈的顏色,淡雅地揉合在一起,只是看著,便覺得心都平靜起來。 畫的靈魂會表達出人的心,雖然他一次都沒回過頭,可我好像能從畫里看到他的表情,也是那么純粹,天然無雜色。 就像被無限的海洋與陽光包圍著般,如此天然而溫暖的畫。 我想,能畫出這么溫柔的畫的人,一定,也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我完全被那幅畫吸引,一直靜靜地觀看著。直到他修飾完開始收筆,我才反應過來,一看表——十點了!我居然在這里看了三個多小時!連早餐都忘記吃! 他慢慢卸下畫板畫架,開始收拾畫具,低頭時或許看到我的腳,猛得抬起頭,看向我。 那么吃驚與詫異的表情……難道,當真現在才發現我的存在嗎? 我微笑著,企圖以友善的態度打開第一步:“你好!嗯……你也還沒吃早餐吧?一起去吃好嗎?”天??!我怎么覺得自己十足像一個在跟人搭訕的變態!咳咳!不過,他應該也肚子餓了吧? 可他沒有回答,歪著頭,想了一下,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繼續撿他的畫具,最后把東西都掛在輪椅的把手上,向我點點頭,走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說過一句話,我感到有點兒惋惜。 或許,他根本不喜歡有人來打攪,所以對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沒什么好感。 晚上睡覺時,腦海里卻一直浮現他的畫。那么純凈漂亮的色彩,好像連心都受到了感染。 一夜好夢,我又六點多就醒了。 悄悄爬起床,去到一樓,他卻不在昨天的地方。確實,昨天那幅畫已經完工了,不可能再畫同一個景色吧。 我四處亂轉著,心里滲透著某種期待。我喜歡的是文字,并不是繪畫,可此時腦袋里卻滿滿得都是昨天見到的那幅畫面。 我想,沒有人能拒絕那么溫柔的顏色。 就好像沒有人能拒絕冬天的橘色陽光一樣。 用緩慢的速度輕輕轉動著輪椅,聽著車輪嶄壓著水泥地面的聲音,清脆并期待。我四處張望著,當在圍墻邊又見到他時,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是本能地微笑起來。 他,一直仔細盯著圍墻,手上的畫筆卻舞得非???。 在畫什么呢?總不可能畫殘舊的圍墻吧? 我輕輕推動輪椅過去,近了才發現,圍墻上停著一只蝴蝶。 那是一幅,非常非常漂亮的蝴蝶。 畫布上那只蘭色的蝴蝶好像在夢里靜止般,吸引人的目光無法移動,仿佛整個靈魂被吸食進畫里。大膽的色塊,率性的色彩,和昨天靜止的風景不同。 唯一相同地,是一樣那么溫柔漂亮,入心。 可我一推輪椅靠近,那只的蝴蝶居然撲動起翅膀!喂,這位亂跑的小朋友,我喊你呢,別走??!回……回來??!最多jiejie給你糖吃吧!喂!你有沒有聽到??! 那只蝴蝶顯然不太了解糖果的美味,在院子上空轉了一圈兒,就消失在墻的另一邊。 “對……對不起!”我尷尬得嘴腳抽動,笑不出來,因為看到某人是用不舍的眼神望著那只蝴蝶飛走。 但他仍然沒回答我,連頭的都沒有轉過來,仿佛根本便不知道我在他身后??傆X得他的舉止有點兒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協調感。 為什么呢?他真的一直沒發現我在他身后嗎? “喂!” 我又輕叫一聲,他還是沒回頭,拿起畫筆繼續修飾他的畫,好像這里只有他一個人。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眼珠一轉,我忍不住忽然大叫:“天??!地上有一百萬大鈔沒人要??!” 完,全,沒,反,應。 風拂過庭院的樹木,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響,我就這樣傻傻地一個人指著地板,天上一只烏鴉飛過,好像在我頭頂上不停喊叫:“傻瓜,傻瓜……” 切!這人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一點兒都不會配合!第一次見到這么不愛錢的家伙! 我感到很困惑,不信邪地再次開口:“對不起!”這次還拍拍他的肩膀。他終于回過頭,有點兒驚訝地看著我。從他的被驚嚇看來,剛才真的完全沒發現我的存在。 “對不起,剛才是我把那只蝴蝶嚇飛了?!蔽矣种貜鸵槐?。聽說藝術家很多脾氣古怪,希望這人不是什么恐怖份子,別為了一只蝴蝶將我拆皮煎骨。 他瞪著眼睛看了我半會兒,伸手掏向病人服的上衣口袋——幸好,不是刀子!而是一個硬皮小本子,剛夠手掌大小那種,和一只筆,塞給我。 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我邊接過本子和筆邊看向他,卻見他指指自己的耳朵,然后輕輕擺擺手。 原來,他聽不見…… 我驚訝得盯了他半天才回過神,趕忙拿起筆寫下: *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接過本子,看完拿過筆。 -沒關系。你剛才說什么? 又遞給我。 *剛才也是對不起,因為是我不小心把那只蝴蝶嚇飛的。 他看完對我輕輕微笑。 -沒關系。反正它本來也不會停很久。 他的字寫得好漂亮,都說字可以看出人的性格,看來果然是和他的畫一樣溫柔的人。 *你的畫很漂亮??! -謝謝。其實我只是因為在醫院太悶了,才忍不住出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