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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知道咱們太后快要過生辰了嗎?” 靈染不明白封沐川的意圖,只好答道:“皇宮內喜氣洋洋,民女只知道,是下月初三?!?/br> “嗯,說的不錯,太后生辰,到時候你們家主子肯定少不了你們的賞賜,只是…” 靈染看著封沐川一籌莫展的樣子,有些無奈,不就是想從自己這里詢問一些封沐影的消息出去嗎,跟她一個小孩子還拐彎抹角,可見此人愚蠢多怪。 可封沐川似乎偏偏喜歡這樣故弄玄虛,繼續洋裝思索道:“只是每年皇祖母壽辰,底下皇叔、孫兒們太多,壽禮難免會重樣,惹得老人家提不起新意來?!?/br> “那二皇子為太后備了什么?”靈染心中料出幾分,便眨了眨眼道:“萬不要與我家皇子重了才是?!?/br> “臭丫頭,我家主子在問你,你怎么反倒詢問起我家殿下來了?”旁邊叫幺喜的奴才愣了下反應過來,將手彎曲,狠狠用指關節戳了下靈染的頭皮。 戳的她腦袋有些發麻,繼而那塊頭皮像被拔光了頭發一般,透出涼意來。 靈染被戳的踉蹌了下才站穩,心中猛地升騰起一股慍惱,這種惱怒不是突然而生的,似乎是從上一世就積怨,直到這一世受了后母蠻弟的委屈,再到后來遇上封沐影、宸妃娘娘、雪嬤嬤,以及暖依院那些指指點點、慣愛耍嘴皮子的人中堆積起來,直到現在,感受著堂堂的一個皇子縱容手下來逼問一個手無寸鐵的十歲孩子時,就忽然到達了這個頂點,全然爆發出來。 虧自己剛才還覺得他死的可憐,果然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本王還沒有想好送皇祖母什么,你倒是跟本皇子說說,沐影準備的壽禮…如何了?”封沐川眉梢眼角泛著柔和的光,若不是親身感受,沒人會相信傳言中懦弱無為的二皇子也會這般欺凌弱小。 靈染對封沐影雖然沒什么好印象,但對眼前這位更是厭惡,忍住頭皮的刺痛,唇邊泛著冷笑道:“殿下怕是不知道,太后娘娘年輕時喜歡海棠花,如今年事大了,他老人家聞不得海棠花香,七皇子尋名家雕了一株翡翠海棠,看著栩栩如生,很是美麗?!?/br> “海棠花?”封沐川腦中有什么東西閃過,但記憶中似乎確如靈染所言,太后是后來漸漸不喜海棠的。 封沐川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靈染的眼睛,見他有幾分遲疑,便繼續道:“太后喜歡海棠花這件事,只有身邊的老嬤嬤知道,兒孫不能體諒,這也是宸妃娘娘和太后相處親近,七皇子才能理解一二,不過,我家主子已經備好了海棠,還望二皇子另尋奇物獻上?!?/br> 封沐川聞言,笑著應道:“這個自然,還你宮牌?!?/br> “二皇子沒有什么要問的話,容民女先告辭了?!?/br> 靈染接過對方遞來的出宮令牌,正要往亭外走去,卻覺得腿彎一痛,膝蓋磕在冰冷的花崗巖上,疼的她差點兒滾出眼淚來。 出宮令牌掉落在地上,被幺喜一腳踩成兩瓣。 “你…” 靈染狠狠瞪了封沐川一眼,明白了,這人根本就沒打算讓她輕易離開。 “哎呦,這么不小心?”封沐川冷笑了下,向幺喜使了個眼色。 封沐影在父王面前出盡了風頭,害的他這個皇子整日被母后數落不說,連自己喜歡的女子都要連帶著被貶斥,他弄死他身邊一個小丫頭雖然不能頂自己滿身的怨氣,但好歹能給他添些堵,況且他也不想趕明個人人都把海棠花端到太后面前邀寵。 “來,好丫頭,我聽說你家主子很是體恤你們這些做下人的,今日讓我這個伺候主子的也瞧瞧,他是怎么個體恤法?!?/br> 靈染往后退了退,她越發覺得自己剛才所做沒錯,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她恨不得再多言幾句,要了這蠢才的性命。 后背已經頂住石凳,靈染眼看著幺喜面帶殘忍的拿出一把三指長的短刀,那只帶著長疤的手向自己脖頸處伸來。 現在,她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能來救她吧。 幺喜見靈染像是認命的樣子,大大的眼睛清澈透明,透著不甘和憤怒,心中那種徒然而生的快感占據了心頭,他干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沒由來的,這次就最是開心,他也是受夠了那些死前還不安分的主,也更喜歡這種安安靜靜的反抗。 只是…… “嗷嗷嗷…疼疼疼…” 幺喜突然像被燙了尾巴的貓一樣,叫著跳了老遠,阿進嬉皮笑臉的,但手下卻是一點兒沒留情,直把幺喜疼的打了個趔趄。 跟著來的封沐影從她這邊看了一眼,靈染的淚突然就留下來了,止都止不住。 要是他再晚來一步,別說那刀子捅死她,就是扎到rou里,也多半會把她疼死,說到底,還是這個人,明明說好了等她,卻沒影了,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封沐影目光有些復雜,繼而對著沒走成的封沐川冷聲道:“以后二哥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便是,何必來逼問一個連宮籍都沒有的小丫頭?!?/br> 封沐川被抓了個現行,忙攤著手撇清關系:“逼問?小影,這著實是誤會了啊,七弟年紀太小,還不懂御人之道,這般吃里扒外的奴才,為兄幫你管教管教,你真的是誤會為兄的好意了?!?/br> 封沐影抬頭,冰冷的眸子掃過眾人,明明年紀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意。 “照皇兄的意思是,暖依院的人得失有當,皇兄代為管教,改日定王府有人行為失矩,我也能幫皇兄料理了?” 撲通… 剛才還疼的抽搐不已的幺喜聞言一個激靈,滾到封沐影腿邊,磕著頭不停道:“七皇子饒命,奴才知錯,七皇子饒命…” “膽子不小,我的人你也敢動?” 封沐影似乎氣急了,俯身將人提著衣領揪起來,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話不只是說給幺喜聽的。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幺喜目光在對上封沐影時,整個人嚇得渙散,抖若篩糠,只一昧機械的磕頭。 “這樣的軟骨頭,皇兄也留在身邊?”封沐影冷笑著,厭惡的將人踹開,順腳將一旁掉落在地的刀踢到幺喜手邊,“我不喜秋后算賬,你自己挑根手指吧?!?/br> 聲音要多冷有多冷,幺喜嚇得呲哇亂叫,轉頭又跪倒在封沐川腳下,求著救他。 封沐川正欲說話,卻聽封沐影一旁淡淡道:“皇兄去年娶鳳霞作姨娘,一擲千金,不知今日,是要護著這狗奴才,還是家中嬌妻呢?” 封沐川臉色變了好幾遍,他沒想到這事會被七皇子知道,果然,母后說的沒錯,這小子不能留。 但她娶鳳霞的錢來路不正,如今被人抓住把柄,主子錯事,自然是奴才來扛,他也只能冷哼著,轉身離開涼亭。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