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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感情。 他原本是計劃警察出現,混亂開始的時候,掩護著莊洪先行逃跑,然后他再假裝不敵身亡的,但事實上,危險發生的時候,莊洪居然不肯丟下他獨自離開,甚至還挺身而出,幫他擋了一顆子彈。 事情變成這樣,一切都沒有辦法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了,當莊洪為他擋下那顆子彈的時候,駱一航的內心是極為震動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有拼盡全力帶著受傷的莊洪逃了出來。 逃出來以后,他們也不敢回去,躲到了一處偏僻的屋子里,找來醫生幫莊洪取子彈,在這整個過程中,駱一航都沉浸在震驚和感動中無法自拔,感情十分矛盾,他一直以為他跟莊洪之間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可怎么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豁出性命來幫自己擋子彈。 莊洪由于受傷太重,曾經一度以為救不過來了,拉著駱一航的手,用懇求的語氣將自己的家人和事業都交給了他,雖然最后莊洪還是挺過來了,這些“遺言”也暫時不作數,但駱一航還是被感動到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是顧不上路菲那邊了,事趕事的,甚至連抽空打個電話給她的時間都沒有。 眼看約定好離開的時間已經過去,駱一航想大概路菲等不到他就會先回去的,這事兒反正不急,以后還能慢慢地從長計議。 可是這件在駱一航眼中不算太緊急的事,在路菲看來卻是天大的事兒,是事關到她未來幸福最關鍵的一環。 當天她心情十分愉悅地收拾好的要帶走的行李,一邊收拾甚至還一邊哼起了歌兒,興之所至的時候,還跳起來做了一個優美的舞蹈動作,這幾乎是整部電影中,除了最開頭的場景之外,路菲這個人物最歡快的片段了,她的臉還是瘦而蒼白的,但卻帶著一點興奮的紅暈,她的眼睛在發著光,充滿了希望的神采。 拖著行李箱出門的時候,路菲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太陽還沒有下山,落日的余暉難得地透過城中村密集房屋的縫隙,剛好落到了她的臉上。 其實她用不著那么早出門的,距離火車出發的時間還有七八個小時呢,可是她等不及了,她怕一等就發生什么變故,更怕陳建文那個可惡的男人突然出現,破壞了她的好事。 所以她急匆匆地就出門了。 路菲仰著頭,閉上了眼睛,整張臉都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下,她還是那么美,美得動人心魄,臉上似乎都在冒著圣潔的金光。 路菲覺得自己聞到了陽光的味道,就好像她今后的人生,一定也是充滿了陽光和歡樂的,城中村的這一段生活,就把它當成是一場噩夢吧,以后再也不要再記起了。 路菲拖起行李箱,腳步輕快地走在城中村狹窄骯臟的巷道上。 順利地離開城中村,順利地搭乘出租車來到火車站,在路菲的眼中,火車站擁擠的人群是可愛的,就連人們身上難聞的汗臭味也是可愛的,行人們吵吵嚷嚷的聲音在她現在聽起來簡直就跟天籟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漸漸深了,身邊的旅客來了又去,候車大廳里的人一波又一波地排隊離開,人越來越少,路菲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她一遍又一遍地撥打駱一航的手機,每一次傳來的都是冷冰冰的電子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br> 這時候路菲才驚恐地發現,除了這么一個手機號碼,原來她沒有關于駱一航的其他任何聯系方式,不認識他的朋友、家人,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她只知道,駱一航除了城中村這一處房子,還有其他的住處,如果他不回來的話,茫茫人海里面,她將再也找不到他。 那么現在,他是反悔了嗎?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她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染上了毒|癮,身體也早就不干凈了,他這樣一個干干凈凈的男孩子,怎么會喜歡這樣的自己呢! 就算之前是一時沖昏了頭腦,現在后悔了才是正常的吧,或許是別人勸阻他了,或者單純就是他自己想通了,覺得無法面對自己,所以索性連手機都關機了。 路菲明亮的眼神一點一點地變得暗淡下去,可是在聽到入口那邊有腳步聲傳來的時候,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然后又更失望地垂下頭。 候車室墻上的電子鐘已經跳過了他們定好票的那輛車的時間,那輛承載著路菲滿懷希望的列車,早已拋棄了她遙遙遠去。 路菲告訴自己,算了吧,他不會來了,你這樣的人,怎么配得到救贖呢?你這輩子就注定了要在出租屋里爛死的命運了,不要再試圖掙扎了,沒有人會幫你的。 可是卻還有另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說,等一等吧,也許他是被什么事耽誤了呢? 鏡頭下的姜琬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明明滅滅,寫滿了掙扎,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眼中的灰暗一點點地侵蝕了希望,最終,僅剩下的那一點光亮也被晦暗所吞噬了。 之前的靈動活力蕩然無存,她又變回了那個城中村里被逼迫著出賣身體賺錢吸\\毒的麻木女人,全身上下再沒有一絲活力,一切又回歸了原點,原來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一場比從來沒有希望更可怕百倍的噩夢。 她就那樣坐在那里,毫無生氣,像是一個牽線木偶。 一切都太完美,這場獨角戲姜琬就這樣一直撐了下來,沒有NG過一次,甚至連停都不用停下來,只要一直這樣不停地拍下去。 突然,她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身子一抖,眼中現出驚恐的神色。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體里出現了熟悉的同時又十分可怕的感覺,這種感覺最近已經出現得越來越少了,似乎跟心情真的有關系的,在開心高興的時候,發作得就少,而且程度也輕很多,而她現在低落的心情,似乎成了一條導火索,姜琬有一種預感,她這一次的發作一定會非常嚴重。 不,不可以,她寧愿死,也不愿意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出丑。 連行李箱也顧不上拿,路菲背著隨身的包包就瘋狂地沖了出去,不顧一切地上了一輛出租車。 她一定要忍,哪怕忍到快要死掉,哪怕是用爬的,也要爬回出租屋,這是她僅剩的唯一的一點自尊心了。 出租車后座上的姜琬,眼睛緊緊地閉著,皮膚蒼白得像鬼一樣,細密的汗珠遍布整個額頭,她的身體在微微痙攣,雙手的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她用牙齒用力地咬著下唇,甚至連有一絲鮮血從唇角流了下來都不知道。 前排的司機有些腿軟,大半夜的接到一個一頭長發臉色蒼白的單身女子本來就有些可怕了,她還這么一副模樣,實在是太詭異了。 “那個,小姐,你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司機抖抖索索地問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