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他快走。

    程晏看她躡手躡腳的樣子覺得逗極了。

    “你真不用回家復習？明天還要考試呢?！?/br>
    剛剛程晏給她發信息，約她考完試出來見面, 錦葵就開始想多了。他怕程晏因為跟她出來玩影響明天的考試。

    又怕別人說程晏不務正業, 考試期間還出來約會。

    程晏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小考小休息，大考大休息, 不考不休息。沒聽過？”

    錦葵將這話嚼了幾遍，好像有點道理, “但是你要收心呀，我不能成蘇妲己，紅顏禍水呀?！?/br>
    “你再廢話試試？”

    “哦?！卞\葵撇撇嘴，到底是怕程晏，“那要不你陪我去看爺爺吧?！?/br>
    錦葵的爺爺還在醫院，錦葵被她爸爸打的第二天, 司機就避重就輕的將整個事情告訴了錦老爺子，老爺子一把年紀，但心里跟明鏡似的。他直接就把錦遠山和王曼趕回了A市。

    家里請了鐘點工，負責錦葵的飲食起居。

    這幾天，錦老爺子身體已經有所好轉，在醫院再觀察幾日就可以回家了。

    “我爺爺挺喜歡你的呢?！卞\葵輕輕扯他衣袖，“去嗎？”

    “好?！?/br>
    兩人到醫院，錦老爺子小睡剛剛醒來。

    錦葵開門跑過去：“爺爺，你看我帶誰來看你了?！?/br>
    她把爺爺的病床靠背升起來，又看到站在門口的程晏，折回去拉他。

    錦老爺子看著兩人，眼里意味深長。

    招招手，“小葵，快過來?！彼[眼，很慈藹，“你說誰來了？”

    程晏已經走過來，他站得筆直，很恭敬，“爺爺，您好?！?/br>
    錦老爺子嘴有些干，“你是......”

    病床前的兩個人面面相覷，錦葵先回答：“爺爺，是程晏啊?！?/br>
    “程什么？”

    “程晏?！?/br>
    “什么晏？”

    “程晏?！?/br>
    程晏：“......”

    “爺爺，您怎么了？”錦葵有些著急。對于爺爺的病情，她始終被大家刻意隱瞞著，他知道爺爺身體不好，心臟也不好，可具體的情況沒有人告訴她。她若問，得到的也只是敷衍的回答。

    不會是......老年癡呆？

    她聽說上了年紀的人得這種病是會記不得人的。

    她抿著唇，不敢說出口，脊背發涼。

    垂著的手被程晏握住，緊緊的。

    錦葵想抽走，被按住沒抽動。

    兩個人都很嚴肅，病房的氣氛像北極一樣冷。

    驀地，錦老爺子憋出一口氣，哈哈哈哈的大笑。

    “哈哈——你們兩個孩子是不是覺得我老頭子老年癡呆了？”

    “......”

    錦葵怔了一瞬，猛得跳腳，“爺爺——您怎么能開這種玩笑！嚇死我了！”錦葵氣得手舞足蹈，而后也跟著錦老爺子笑，“您有三歲嗎？！”她恍然想起這不是影視劇上“馬冬梅”那個梗嘛，爺爺還挺潮。

    “在床上躺著無聊看，逗逗你們也不行？”

    程晏松了口氣，他轉頭看錦葵，發現錦葵笑著的眼中有淚光，噙著沒流下來。

    “爺爺哪敢有事，有事了我們小葵怎么辦？”錦老爺子抿抿唇，“我有事了，是不是還有程晏？”

    后半句像是在呢喃。

    “您說什么？”錦葵問。

    “沒什么?！卞\老爺子回答，眼睛看向程晏。

    “爺爺你就少說點話吧，看你口干的?！卞\葵拿起桌上的蘋果，“來我給你削個蘋果?！?/br>
    她拿起水果刀比劃半天，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刀。

    程晏接過去，默默坐在一邊削。

    “我們小葵以前跟著她爸爸過的苦，什么都得自己做。有一次我去看她，她正在家自己吃泡面，她那時候還那么小，不懂燒水，是接涼的自來水泡的?！卞\老爺子說話很慢，“可自從我把她接到身邊，我孫女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了?！?/br>
    程晏一直低頭削皮，聞言手里的動作頓了頓，開口道：“爺爺，以后她會一直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br>
    錦老爺子看窗外，夏日的天黑的晚，外面有蟬鳴有鳥叫，有昏黃的陽光。他出神的看著窗外的樹葉，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br>
    錦葵不明白兩個人嘀咕什么，轉頭看來看去，“陽春水是什么水？”

    頭立刻被打，“跟程晏學學，多讀點書，爺爺真怕你以后連自己都不能養活自己?！?/br>
    錦葵心思沒在話上，她眼睛瞪得發直，兩個拇指都豎著，“嘖嘖，程晏你連蘋果都削得這么好，整個皮都是一條，沒有斷過的啊?！卞\葵將一條蘋果皮來起來扯來扯去，恨不得捧回家，裝裱一下掛在墻上。

    “你瞧瞧，你削個蘋果皮她都覺得是寶?！卞\老爺子笑道。

    程晏抬眸，也跟著笑。

    錦葵怕程晏渴，出去給他買飲料?；貋淼臅r候有護工在，程晏起身出來，“爺爺有些累，要休息會，我們先回去吧?！?/br>
    “我還想再坐會兒呢?！?/br>
    “爺爺需要休息，他在養病?！背剃烫嵝阉?。

    兩人上前道別，一起出門。

    從出門起，程晏就牽著她的手。

    錦葵想到什么，“程晏，我剛剛看爺爺給你了一張紙條，那是什么？”

    程晏還沒回答，身后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一字一頓，“還真巧！”

    錦葵握拳，“宋乘風你陰魂不散啊，你來醫院做什么？看腦子的？”

    宋乘風走過來，歪著頭，“問問你的程晏啊，我來做什么，他最清楚?！?/br>
    “別理他，我們走?！?/br>
    他們兩個繼續走，從宋乘風身邊路過的時候，程晏停了一下。

    錦葵聽到程晏冰冷的聲音，“別牽扯她?！边@話是對宋乘風說的。

    宋乘風嘴角抽了抽，沒說話。

    他看著他們兩個手牽著手，直到從視線消失。

    .

    考試結束。

    錦葵長松一口氣，學校規定不允許提前交卷，每門考試對于她都是折磨，屁股都坐麻了。

    成績出來后，還沒過兩個小時，張貼出去的紅榜就不知道被誰摳出了個洞。

    十班的幾個人出去玩，還叫上了一班的幾個。

    柳盛考的不錯，心情很美好，嘴上就滔滔不絕了，“紅榜上不知道誰的名字被摳掉了?！?/br>
    有男生搭腔，“不小心掉的吧，誰沒事摳那玩樣?！?/br>
    “絕對是故意的，你沒看那人的成績，英語9分！理解那么多篇，我就是隨便蒙都不止這個分?！绷⒂⒄Z考了126，他自覺不錯，手舞足蹈，轉頭，“對了，錦葵你考多少分，我怎么沒找到你的成績?！?/br>
    錦葵和程晏走在最后，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黃一陣紅一陣。

    “要不要暑假我給你輔導下？”程晏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