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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持續到臘月二十九晚上,瑤光才放大家回去過年。 任家往年年三十不是任院長缺席就是任平生在值班,一家人湊齊過除夕的機會幾乎沒有。 今年情況不同,趙靜怡早就和汪家珍商量好兩家一起過除夕,年夜飯就定在陸家。 任平生提前好幾個星期就開始幫同事頂班,就為了完美錯開三十晚上值班,而身為院長的任仲齊在這種日子里雖然毫無選擇必須留守在自己崗位上,但趕回去吃個年夜飯再回來上班也是可以的。 于是三十晚上,任陸兩家齊聚一堂,一個不缺,終于過了個整整齊齊的除夕,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年夜飯。 飯后,任仲齊回了醫院,剩下的長輩正好湊夠一桌麻將,噼里啪啦就打開了。 兩個小輩窩在沙發里看春晚,各自端著手機都有點意興闌珊。 差不多給親朋好友發完新年祝福,陸酒酒猶豫著要不要登上微博解解悶兒,但又想起瑤光叮囑的話,于是悻悻作罷。 此時窗外很遠的地方傳來煙花炸開的噼啪聲,她一個激靈抬起頭,立刻跑到窗戶口去張望,然而可惜,并沒有看到煙花絢爛的天幕。 “市內禁放煙花爆竹,想放煙花只能去郊區?!比纹缴X無聊,把手機揣回兜里,起身拿了車鑰匙就對陸酒酒歪歪腦袋:“走吧?” 陸酒酒驚喜不已,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跑過來,抱住他的腰,仰起頭眼神亮晶晶地問他:“去哪?” 任平生想了想,突然想起很久前的那個執念:“去北芒山吧,車子能開上去,咱們可以在山頂放煙花……” 說到一半,忽然更加湊近了過來,靠在她耳邊滿是笑意的小聲說:“還可以在山頂過夜,跨年,半夜躺在車里看星星,然后一起欣賞2017年的第一個日出?!?/br> “聽起來好浪漫!”陸酒酒循著他的描述開始幻想,似乎根本沒察覺出自己抓錯了重點。 任平生十分滿意,愈加誘惑她:“不只是聽起來浪漫哦,所以……你要不要?” 陸酒酒傻乎乎的點頭:“要!” 意見達成一致,兩人跟長輩們打了聲招呼就換衣服準備出門,陸修遠瞄一眼臨出門前還抱一起卿卿我我,黏在一起分不開的小情侶,簡直沒眼看的嘖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談個戀愛旁若無人肆無忌憚,把我們老一輩人的三觀都毀盡了……” 不等說完,汪家珍不耐煩地催促:“出牌出牌?!?/br> 陸修遠訕訕收回目光,把手上的七條扔了下去。 “胡了!”姥姥一拍桌子。 趙靜怡實在忍不住吐槽:“親家,怎么你一晚上盡放炮?” 汪家珍屈指在他桌前叩了叩,警告道:“閑事少管,用心打牌,再打這么爛我們三人斗地主不帶你玩兒了???” “別別別……” 少了任仲齊這個博弈伙伴的陸修遠秒慫,為免孤單,趕忙低頭認真碼牌,并且閉眼瞎吹:“我已經掌握其中奧妙了,這把絕對能胡,都差不多是天聽了!” … 任平生帶著陸酒酒走到樓下停車場,兩人一起坐進車里,一時都沒說話,氣氛不知怎么突然詭異地安靜了那么幾秒。 面面相覷之后,陸酒酒猛然醒悟過來:“好像……我們很久都沒這么獨處過了?!?/br> “嗯?!比纹缴呣D鑰匙邊回答:“上次見面還是半個月以前,陪我吃了個午飯就溜了?!?/br> 他看似漫不經心,不以為意,但陸酒酒十分肯定這人沒那個心胸,于是識趣地伸手握了握他的右手,諂媚撒嬌:“對不起嘛,實在是音樂會時間太緊了,不好好練,到時候搞砸了我可負不起這責任。不過你放心……” 她舉起右手做發誓狀:“等明年音樂會結束了,我整個人都交給你支配,哪怕把我栓你褲腰帶上我也不說二話?!?/br> “得了吧,走哪兒還得拖著你?!比纹缴槃菘窟^來,在她耳朵下面飛快地偷親了一口,壞笑著哼哼:“有那腰力干點什么不好,嗯?” 陸酒酒沒提防他的偷襲,下意識捂住脖子怒瞪他:“臭流氓!” 偷香成功的人心滿意足,不怒反笑,一把撓亂她的頭發,難得不斤斤計較一回,扶著方向盤往左一打,笑嘻嘻道:“坐穩了啊,臭流氓帶你去買煙花?!?/br> 兩人在城郊一個煙花爆竹經營店買好煙花,然后直奔北芒山頂。 大年三十晚上,一般很少有人往外跑,即便有,也根本不可能跑到幾十公里外的荒山野嶺。 車子沿著盤山公路緩緩上行,這個時間山里萬籟俱靜,塵囂喧鬧,萬家燈火都被拋在遠遠的城市里,幾個月前的白色大風車已經安裝完畢,一字排開佇立在連綿起伏的山頂,看上去巍峨壯觀,還有一點浪漫。 陸酒酒好久沒有這么放松過了,一時興起把車窗按了下來,凌冽強勁的風從外面灌進來,把她的長發吹得四處招搖,她迎著寒風,臉頰凍到麻木還不盡興,又將手臂伸到窗外揮舞,情緒越發激蕩澎湃,人在半山腰,一顆心早就飛上了萬里云霄。 “任平生,我們像不像連夜私奔?”她興奮得胡言亂語。 月色下一雙含笑的眸子清亮透徹,眼里的激動歡喜仿佛漾在一片星輝里,搖曳生姿,瀲滟動人。 眼底的光,唇畔的笑,和著星辰月光曼妙妖嬈的發絲,一瞬間,她徹底蛻變成一只月下精靈,千姿百態,蠱惑人心。 任平生抽了一口氣,那種忍無可忍的情緒都快沖到嗓子眼兒了。 他把車靠邊停下,手掌撫上她的腦袋一把摟過來,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唇,完全不等她反應便是一通熱辣忘情的廝磨啃咬。 許是環境氣氛使然,陸酒酒不經逗,一點就燃,半推半就,跟著他胡鬧了一陣。 就在任平生越來越過分,情勢有些不可收拾的檔口,陸酒酒迷迷糊糊想起來這還是在盤山公路上,雖說這種特殊的日子里幾乎不會有人經過,可萬一也有和他們一樣腦子不好跑過來放煙花的呢? 情急之下她拍了拍流連于她胸口的腦袋:“……咱們是來干嘛的,你丫好好的開著車怎么突然就少兒不宜了?” 胸口的腦袋耍賴地晃了晃,含糊不清地強詞奪理:“我的車又沒停?!?/br> “……”陸酒酒抿唇忍了忍,沒讓那聲難耐溢出來,心知這個時候讓他突然剎車也是殘忍,于是盡量心平氣和,帶著微微妥協嬌嗔的語氣哄他:“那……那也不能在這里啊,我……我害羞?!?/br> 她又在腦袋上推了一把:“要不……老司機……您再把車往山上開一開?” 任平生終于抬起頭來,借著月色和星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眼神凌厲陰鷙,陸酒酒愣怔與他對視,心底發虛:“怎么……唔……” 話音未落,他像一頭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