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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意識到我們有時候也需要放慢步調,靜靜坐一坐,好好想一想,人生在世,到底意義為何?!?/br> “要學古琴,應該認真的從傳統文化學習開始,去研究古人的審美,思考古人的精神境界,能夠千年不朽流傳下來的東西,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清微淡遠,中正平和就是古琴的審美……做人的審美亦是如此?!?/br> 陸酒酒感慨一番之后,課程終于開始進入主題—— 瑤光在外面聽得入神,之前的憂郁之色早已從臉上消失,不知不覺唇角微微揚了起來,眼里也是一片盎然生機的細碎光芒。 左嵐人精一般,自然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些東西,輕輕碰了他一下,假意謙虛實則試探的小聲說道:“她上課向來喜歡隨性而行,一些言辭在您看來估計難登大雅,見笑了?!?/br> “不?!爆幑鈸u頭,笑意蔓延進雙眸里,粼粼波光熠熠生輝:“她的課很好,我亦受教!” —— 任平生今天不值班,但臨近下班又接了個不大不小的手術,等忙完出醫院已經八點多了。 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找陸酒酒把話說開,看時間還沒到八點半,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琴行,于是直接把車開到琴行門口。 還沒停好車,就看見左嵐挎著包出來鎖門,他慌忙下車叫她。 左嵐一回頭看到是他,臉色變了變,即便他是顧謙最好的朋友,可陸酒酒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終究有些替她抱不平,冷著嗓音散漫道:“有事?” 任平生刻意忽略她的疏冷,摸了下鼻尖道:“陸酒酒…在嗎?” “不在?!弊髰估鋼u頭。 “今天下班倒是早?!比纹缴灰捎兴?,兀自納悶了一句,剛要轉身又被左嵐叫住。 左嵐看了他一眼,眸光暗自閃了閃,突然殷勤起來,笑著道:“你是打算去她家找她?”不等他回答又說:“酒酒沒回家,和別人約會去了?!?/br> “約會?”任平生開車門的動作突然僵在了那里,“和誰?在哪約會?” 左嵐抿了下唇,一本正經的答:“和瑤光,至于在哪我就不知道了?!?/br> 他合上車門,囁嚅了幾遍‘瑤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聽過。 左嵐似乎看透了他的迷惑,耐心地幫他回憶:“就是那個青年古琴演奏家瑤光,上次酒酒不是還請你去聽他的演奏會,結果你沒來的那個,想起來了嗎?” 她這一說,任平生立刻記憶清晰了,還能清楚記得當時門票上他的模樣,似乎長得不賴? 他忽然皺起眉,眼里已是兜不住的驚疑慌張:“他們怎么認識,這大晚上出去約會……關系挺好嗎?” 左嵐繼續裝糊涂,表示看不懂臉色,說起這事還一臉興奮激動,刻意不惜花費大量華麗辭藻,將瑤光和陸酒酒不打不相識的過程描敘得奇妙生動而又不失活潑浪漫。 最后如愿以償地把任平生氣得七竅生煙…… 事實是上白天瑤光來找陸酒酒,后來見面已經臨近傍晚,他等了足足將近一個小時,陸酒酒愧疚不已,又為了表示歡迎,這才請他吃飯。 因為過去也屬于追星一族,陸酒酒對于偶像的喜好還是很清楚的,瑤光飲食喜清淡,陸酒酒覺得吳語江南的菜品風格他應該會喜歡。而最近的那家店,就在市二院對面,也就是第一次趙靜怡請汪家珍吃飯的那家。 還記得那時候趙靜怡和汪家珍久別重逢,飯桌上一個勁兒的撮合她和任平生,任平生氣得嗷嗷直叫,她心里樂得咕嚕冒泡。 她還以為只要不放棄,又加上這么多助攻,一定能成呢…… “哎……”她從窗內看著對面骨科的樓層直出神。 瑤光抿了口鮮菌海帶湯,聽她一聲嘆息,也順著發呆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怎么,有誰生病了嗎?” 陸酒酒聞言回神,立刻慌張搖頭:“啊…沒有沒有?!币艘恢褱?,低頭猛喝,為自己不合時宜的走神,臊得耳根子都紅了。 吃飽喝足,瑤光開始談正事。 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問陸酒酒:“能把你和田詩的故事跟我說說嗎?” 陸酒酒被他突然這么問愣住了,調羹‘當’一聲落回湯盅里,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瑤光見她反應激烈,笑了笑,安撫性的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搞清楚你和田詩之間的淵源?!彼拖骂^,略微沉吟,又抬頭說道:“這么跟你說吧,演奏會的助演是我點名要的田詩,我和她是幾年前在一次活動上認識的,那時候她剛出了個獨奏的專輯,反響不錯,我也聽了聽,確實很好,私以為她是個很有才華的姑娘?!?/br> 他說到此處,眼神緊緊盯著陸酒酒,仔細觀察她臉上的細微變化。 “后來演奏會結束那天晚上,我們在音像店相遇,你和她見面如仇敵一般,我爸生日那次,你又說那首的原作者是你?!爆幑馍仙砗鋈晃⑽⑶皟A,隔著桌子,眼里滿是迫切的探知欲:“這件事我一想就能明白,可我想聽聽當事人怎么說?!?/br> “我是因為專輯里的曲子對田詩刮目相看,我想知道……”他看著陸酒酒,眼神變得犀利凜冽,和一貫的溫潤如玉截然不同。 “我有沒有被騙?” 作者有話要說: 99的教案里借鑒了一點點斫琴大師王鵬的語錄哈。原諒作者太膚淺,寫不出什么太深奧又富有哲理的話。 第44章 “我想知道……我有沒有被騙?” 陸酒酒垂眸不去看他, 雙手搭在面前的桌子上,默不作聲地用左手掐著右手的虎口。 沉默良久, 卻忽地笑了:“你來問我?”抬眸,深深沉沉的委屈:“我說的話……你信嗎?” 別開視線, 她又是一聲嘲諷的輕笑:“她田詩是古琴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邁步神壇上的女神, 我呢, 迎江市一個小小琴行里的古琴老師,我們之間誰的話更有力度,更有可信度,不是一目了然嗎?” 瑤光沒立即說話, 嚴厲冷峻的眼神像針芒一般直剌剌地戳著她,半晌, 才冷聲教訓道:“我問你什么,事實是怎樣的你好好說就是,用這么自暴自棄式的言語刺激我, 又想表達什么呢?” 他眉心皺成個‘川’字,樣子和鄭國風有幾分相似, 如師者一般的威嚴立刻給陸酒酒帶來巨大的震懾感和壓迫感。 陸酒酒愣了愣,自我反思了半秒,也深刻意識到自己是有些矯情了, 怯懦地瞟了對面一眼,抿抿唇,小聲道:“對不起……” 認錯倒是挺快。 一點就通, 腦袋也算靈光,孺子可教。 瑤光緩和了下臉色,暗自勾了勾唇,才把嗓音切換成最開始的清潤,又提點了一句:“照理說,這事兒我的確應該先去問田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