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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型。 他興沖沖,一路小跑到食堂門口。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在外面歇了幾口氣,收起猴急猴急的德性,然后才以悠閑從容的姿態慢慢晃悠進去。 食堂人多,但顧謙他太熟悉,也不算難找,抬眸掃視一圈就撲捉到了那邊靠頭膩歪在一起的兩人。 他目光下意識瞥向兩人桌椅對面—— 空的! 不死心的再搜索幾遍整個食堂—— 沒看見瘸腿的! 失落,巨大的失落! 失落到眉梢直接拉到眼尾,失落到不能保持微笑,失落到泰然自若的氣質整個垮掉…… 顧謙給他打了最愛吃的紅燒排骨,他低頭悶悶啃了幾塊,食不知味。 心情不好,胃口不好,對面那對沒有良知的狗男女還一直慘無人道地按著他腦袋喂狗糧,飯吃到一半,他實在硬撐不下去,索性放了碗筷,雙手抱胸地靠進椅子里,死死盯著對面,看看他們到底有多臭表臉! 顧謙對他的全程黑面視若無睹,旁若無人地在左嵐唇角啄了一口,然后笑得像個死娘炮:“你的小嘴唇是糖醋里脊味兒,好甜好甜!” 左嵐回親了他一口:“嘖嘖,你的小嘴兒明明也很甜?!?/br> 顧謙繼續娘炮:“你的麻婆豆腐看起來好好吃,我要吃,你喂我一口?” 左嵐夾了塊豆腐:“張嘴,啊——” 顧謙:“啊——” 愛情的酸臭味兒終于惹惱了對面的單身狗,招來怒吠:“顧謙你手斷了么,要吃自己不會夾?” 顧謙驚訝地掀起眼皮,仿佛才發現對面還坐著一只圍觀狗,用‘你怎么還在這兒’的眼神嫌棄了他一眼,然后一針見血地戳穿現實—— “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 周三輪休,任平生前一天值了個大夜班,白天蒙頭睡到午飯前才被趙靜怡拽起來。 刷過牙又胡亂洗了把臉,不修邊幅地套了件灰T恤花褲衩,頂著比雞窩還寒磣的爆炸頭,趿拉著人字拖晃晃悠悠地下樓。整個人看上去頹廢萎靡,沒精打采,吃了午飯又半死不活地賴在沙發上玩游戲。 趙靜怡整理完廚房一出來,看到自家穿衣氣質堪稱宅男rou絲界楷模的傻兒子,那種恨不得從越南或非洲直接給他買個老婆回來的躁動心情又冒了上來。 關鍵前幾天還聽顧謙說起他戀愛的事,對方還是陸酒酒的同事,這干脆利落的速度,簡直把她眼饞得失眠了一整晚。 她拖著地板蹭到兒子跟前,用拖把懟了懟他的腳,旁敲側擊的問:“今天這么閑,怎么不約朋友出去玩兒?” “顧謙今天不休?!彼Я艘幌履_又放下,打游戲的動作沒有一刻停頓,眼神也未曾離開手機屏。 趙靜怡氣得直搖頭,在她看來,說到朋友只想起顧謙,這無疑是破罐子破摔的思維,完全沒有一點想約女孩子出去的覺悟。 她干脆把拖把靠在沙發背后,坐到這個冤孽旁邊,繼續側擊:“我看以后就算顧謙和你一起休息也不能陪你出去玩吧?” 游戲里的敵方已經圍攻了上來,他自顧不暇地蹙了蹙眉,右手拇指快速不停的按,放了個終極大招直接干.死了對方BOSS,這才舒了一口氣,不甚在意的問:“為什么?” 趙靜怡閉了閉眼,但還是耐著性子告訴他:“因為人家已經有了對象,有點時間自然要陪女朋友了,難不成撇下溫柔鄉來陪你這個單身狗?” 準備重開一局的手指忽然頓住,他終于抬起頭,看著趙靜怡:“故意刺激我是不是?” 趙靜怡不屑冷哼,又笑得得體端莊:“我早就接受了你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事實,才懶得多費口舌,只是出于日行一善的好心提醒你,隨著年齡的增長,你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成家立業,開始圍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再好的朋友,也終將轉移生活的焦點,慢慢離你而去,你要還不趕緊給自己找個伴兒,那么到最后……”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機上的游戲界面,還有離手機不遠處的褲衩分叉部位,一語雙關:“真就只剩下擼啊擼陪你了!” 任平生:“……” 這種打擊力度絕對是強大的,饒是目空一切的任醫生也足足愣了好幾秒,頭一次對‘孤獨終老’有了那么一刻清晰的認知,然后下意識像扔燙手山芋似的將手機甩到了沙發另一頭。 趙靜怡從他一臉懵逼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恐懼,終于發現他的婚姻還有‘搶救’的價值,很是高興地推推他的腦袋,急于求證:“害怕了吧?” 任平生側目看了看她,稍作反應便立即收了前一刻的膽怯無措,撈起沙發邊角的手機,死鴨子嘴硬地介紹:“這款游戲叫無畏江湖!宗旨是告誡玩家既然人在江湖,就該無所畏懼!” 說完噔噔噔地跑上樓,不消二十分鐘,換了件白襯衫,黑褲子,還特意抓了個sao氣夸張的發型,人模狗樣,又以方才同樣的節奏從樓上下來。 拿了車鑰匙一鼓作氣走到玄關,正換著鞋,趙靜怡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欣慰:“要出去?” “唔……”他換鞋的動作僵了一下,仿佛心虛,答得含糊不清。 趙靜怡倒沒在意,徑直從廚房拎出一個沉甸甸的紙盒,送到他面前:“我一朋友從老家帶來的土雞蛋,給了我兩盒,你給酒酒送一盒去?!?/br> 他驚恐地看了趙靜怡一眼,臉色即時變得很難看,莫名其妙就惱羞成怒了,幾乎跳起來:“誰說我要去找她?” 這一嚷,又勾起這姑娘晾他一個多星期的事,倒真來了氣,手里的鞋拔子直把鞋柜敲的哐哐響,極其不爽道:“我精心打扮成這樣,就值給那丫頭片子送雞蛋,憑什么?” 趙靜怡怒其不爭地懟了一把他的榆木腦袋,對他突然上來的脾氣更是不能理解:“哦喲,讓你辦件事那么多廢話,反正你也是開車出去,繞一下的事,幫我送去得了?!?/br> “我送她個錘子!”他不屑一顧,怨氣沖天的檔口,完全聽不進去任何道理。 邊說邊重重抖了抖袖子,一下一下挽至手肘,又豎著食指特別著重嚴肅地告誡趙靜怡:“我沒對象沒結婚的朋友多了去了,約我還得排著隊呢,根本沒空搭理她!”說著拉開門,瀟灑利落地走出去。 從車庫里順暢無阻地倒出坐騎,把車開到門口時鬼使神差地又踩了一腳剎車,停住。 極度煩躁,不經意間就要伸手去撓頭發,忽而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吹的發型,又把手悻悻縮了回來,搭在方向盤上,幾根手指來回不停地在上面叩著,發出節奏緊湊而混亂的‘嘎達’聲。 他在掙扎,在猶豫,在想現在又腆著臉回去拿雞蛋他顏面何存? 以致天人交戰了十幾回合之后,終是無法忽視心底里的那抹遺憾,灰溜溜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