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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連路都走不動??傊?,治療過程很痛苦,我沒有堅持下來,沒過多久就放棄了?!?/br> “現在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好轉?” “好像……沒有?!?/br> “有什么癥狀?” “習慣性失眠,這六年來幾乎沒有好好睡過覺。經常覺得筋疲力盡,一點力氣都沒有,所以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一個人躺在床上。剛得抑郁癥的時候,經常會整夜整夜地哭,現在不會了,但哭不出來反倒更難受。嚴重耳鳴,每隔三五天就會犯一次。經常頭痛,痛得太厲害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地用刀割自己?!背瘫甭氛f,“我還有交替性暴食厭食癥,有時候什么東西都吃不下,有時候一口氣吃掉很多很多東西,所以經常會胃痛……還有就是,偶爾會盜汗,或是胸口發悶……大概就是這樣?!?/br> 陳醫生點了點頭,低頭在病了上寫了些什么。從他的表情,程北路看得出,自己的情況并不樂觀。 “有沒有過自殺的念頭?”陳醫生問。 程北路摘掉手表,露出手腕上那條長長的傷疤,說:“有過?!?/br> 經過簡單的詢問后,陳醫生讓程北路去做腦ET,填抑郁量表。 這流程程北路再熟悉不過了。 一切結束后,程北路和顧言行帶著結果回到陳醫生的診室。 陳醫生看完結果,在程北路的病例上寫了些什么,說:“給你開點藥,回去按時吃?!?/br> “嗯?!?/br> “這一類藥都會有些副作用,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一般至少要兩周。這段時間可能會比較難熬,你要有心理準備?!?/br> “我知道?!背瘫甭氛f。 這些她都經歷過。 “雖然很痛苦,但別放棄,既然開始治療,就堅持下去?!?/br> “好?!背瘫甭返恼Z氣有些沉重。 陳醫生又叮囑了幾句后,程北路和顧言行走出診室。 程北路翻開自己的病例,費力地辨認陳醫生潦草的字跡,上面寫著:重度抑郁癥、交替性暴食厭食癥、輕度焦慮癥。 輕度焦慮癥?又多了一個??? 程北路苦笑一下,把病例遞給顧言行,說:“又多了一個輕度焦慮癥?!?/br> 顧言行摸摸她的頭,說:“沒關系,一切都會好起來?!?/br> 一切都會好起來,這是程北路眼中最無用的一句話。 然而此時,這句話從顧言行的嘴里說出來,卻給了她巨大的力量。此時此刻,她拼命地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這句她從未相信過的話。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 兩人乘電梯下樓,在醫院的藥房拿到了陳醫生開的藥:一盒奧麥倫和一盒阿普唑侖。 “走吧,回家?!鳖櫻孕袛堊〕瘫甭返募绨蛘f。 “嗯?!?/br> 回去的路上,程北路看著窗外發呆。 四月份,北方的春天姍姍來遲。一場春雨過后,花花草草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一齊開放,美得耀眼卻又讓人覺得那樣不真切。 程北路無暇欣賞這些,她只覺得腦子很亂,千頭萬緒,理也理不清。 重新開始治療,是希望的重現?還是噩夢的開始? 她不知道。 就算自己的病情會有所好轉,那么離她痊愈的那天還有多遠?是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還是一輩子? 她也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敢給自己任何承諾,更不敢給他任何承諾。 紅燈路口,顧言行停下來。 他轉過頭看程北路:“在想什么?” 程北路收回思緒:“哦,沒什么?!?/br> 顧言行笑了,問:“沒什么是什么?” “沒什么就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今天有胃口?”顧言行有些欣喜。 “嗯,好像有一點?!碑斎?,這是假話。 “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br> “沒問題,我什么都會做?!?/br> “你也太不謙虛了吧!”程北路打趣他。 “我說的是真話?!鳖櫻孕姓f,“我真的什么都會做?!?/br> “你什么時候學的做飯?” “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顧言行說,“那時候,吃不慣外國的東西,如果不自己做,就要餓肚子的。所以就摸索著,一點一點地學會了?!?/br> “唉!”程北路感慨說,“顧老師,你結婚之后肯定是個賢妻良母的好丈夫!” “賢妻良母的好丈夫?”顧言行笑得眼睛彎起來,“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br> “夸你呢?!?/br> ☆、第35章 命犯壞女人 吃過晚飯后,程北路蜷在沙發上發呆時,她的手機響了兩聲。 她拿起手機,是常冉發來的一條短信。 她看了看短信,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了?”顧言行問她。 “常冉發短信問我在哪里,怎么不回宿舍,她說很擔心我?!背瘫甭氛f。 “你怎么回她的?” “我說我在家,叫她不要擔心?!?/br> “哦?!?/br> “顧老師?!?/br> “嗯?” “我覺得有點對不起常冉?!?/br> “為什么?” “我本來想撮合你們的,結果我自己捷足先登了……我怎么做是不是太婊了?” 顧言行笑了笑,說:“你放心,就算沒有你,我和常冉也只會是師生關系?!?/br> “為什么?常冉多好啊?!背瘫甭氛f,“你為什么不喜歡她,偏偏喜歡我?” “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啊?!?/br> 程北路笑了,說:“顧老師,看來你命犯壞女人!” “誰是壞女人?” “我??!” 晚上十點多,程北路吞了兩粒藥后,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程北路很難得地睡著了,但顧言行知道,她睡得并不好,因為她在睡夢中還緊蹙著眉頭。 顧言行看了她一會兒,幫她蓋好被子。 第二天早上,程北路隱約覺得有人在搖她,她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太沉,怎么都睜不開。 “北路?!笔穷櫻孕械穆曇?。 程北路吃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他。 “怎么了?”程北路用快要死掉的聲音問。 “起床吧,要去上課了?!鳖櫻孕姓f。 “哦……現在幾點了?” “七點?!?/br> “已經七點了?!我睡了這么久?” “嗯?!?/br> 程北路想起身,但身上仿佛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動彈不得。 “你扶我一下吧?!背瘫甭诽撊醯卣f。 “哦?!?/br> 顧言行扶起她,程北路按著腦袋緩了好一會兒,她簡直不知道自己昨晚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仿佛宿醉般的疲憊感席卷全身。 程北路喘了喘,覺得頭痛欲裂,像剛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