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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說:“別生氣了,沒有必要在意這些……要不要喝水?” “喝!”程北路氣沖沖地說,顯然還在為那一聲“阿姨”而耿耿于懷。 “好,我去買水?!?/br> 顧言行說完,起身向身后的廣場走去。 然而,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程北路不見了。 他四處張望著尋找,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突然,他聽到河邊一陣躁動聲,一群人圍在河邊不知在干嘛。 這時,人群中傳來了一個女人凄厲的哭喊聲:“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顧言行的心頓時不安起來,趕緊向河邊跑去。 他飛快地跑到河邊,從人群中艱難地擠過去。 從人們的議論聲中,他得知,是一個小男孩落水了。 顧言行終于艱難地撥開人群,然后,他看見了程北路。 她正站在河水里,懷里抱著一個小男孩。她站在離岸邊幾米的地方,有些搖晃,湍急的河水從她的腰間流過,她像一塊浮木一樣,一不留神就要被這湍急的流水卷走。 “程北路!”顧言行急紅了眼。 程北路抬起頭,看見他,笑笑說:“我沒事,你能不能過來接一下孩子?!?/br> 顧言行脫掉外套,甩到岸邊,緩慢地踏進河水中,即使是在岸邊,他也能感覺到湍流從膝間洶涌而過,何況是程北路,她站在河的最中央。 “你站穩?!鳖櫻孕袑λf。 “我知道,你也是?!?/br> 顧言行小心翼翼地向河中央挪動,在離程北路一米左右的地方,他停下來,伸出手。 “抓住我?!鳖櫻孕姓f。 “不行,那樣咱們三個都會被卷走的?!背瘫甭窊u頭說,“你先把孩子抱走?!?/br> 小男孩倒是不哭不鬧,像是嚇壞了,死死地抓著程北路的衣襟。 顧言行伸手接過孩子,程北路身上的重量突然減輕,更抵擋不住湍急地水流,猛地搖晃了一下。 顧言行想要伸手去扶她,她站穩,擺手說:“我沒事,你不用管我?!?/br> “你站穩,我一會兒來接你,一定要站穩?!鳖櫻孕袘n心忡忡地說。 “我知道,我等你?!背瘫甭饭首鬏p松地笑笑說。 顧言行抱著孩子轉身,向岸邊慢慢移動,岸邊的人群中又有幾個人下到水中,想要幫顧言行接住孩子。 顧言行剛把孩子交到那幾個人手里,只聽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他連忙轉身,只見程北路搖晃了兩下,瞬間被水卷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33章 純潔的革命友誼 顧言行趕到醫院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一點鐘。 他氣喘吁吁地、急匆匆地走進醫院里。 她在哪兒? 就在顧言行經過輸液區的時候,他聽到一聲清晰的呼喊。 “顧老師!” 那一刻,他簡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到了她。 她從座椅上站起來向他揮手,她臉色有些憔悴,但仍舊強撐著微笑著,一只手上連著輸液管。 顧言行愣了兩秒,然后大步走過去。他走到她跟前,不真切地看著她,確定她沒事后,他把她拉過來,一把抱住她。 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他算是體會到了。 程北路笑了,說:“你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顧言行不說話。 程北路撫撫他的背,安慰地說:“別擔心了,現在沒事了?!?/br> 身邊正在輸液的大爺大媽向他們投來嫌棄的眼神,紛紛議論道,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么膩味,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過了半天,顧言行才放開她,把她重新扶到座位上坐好。 顧言行坐到她身邊,雙眉緊鎖:“怎么回事?誰送你來的醫院?” 程北路傻笑說:“我被河水沖到下游,剛好一條觀光的小船經過,船上一個男人看見我,于是一把把我拉住,把我拽到船上,然后又送我到醫院,就是這樣。你說巧不巧,顧老師?” 程北路說完,笑了起來。 顧言行神色凝重,絲毫笑不出來。 程北路邊笑邊說:“拉住我的那個男人身強體壯的,看起來至少有兩百斤,也幸虧是這樣,要是像你這種弱不禁風的樣子,恐怕沒把我救上來自己也被帶到水里了吧?” 顧言行依舊皺著眉頭,問:“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程北路挽起褲腳,露出腳踝上一個小小的傷痕,說,“只有這里被小石子劃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沒受傷?!?/br> 程北路抬頭看了看輸液瓶,里面的液體大概還剩三分之一的樣子。 “快輸完了,輸完就可以回家了?!背瘫甭忿D過頭,看著顧言行,說,“咱們第一次約會,是不是有點狼狽???” 說完,又呵呵地笑起來。 過了十幾分鐘后,輸液瓶終于空了,護士過來給程北路拔掉針頭。 程北路站起來。 她的衣服已經全干了,她拍拍衣服,撣掉身上莫名的綠色植物的葉子。 “走吧?!背瘫甭防痤櫻孕械氖?,說,“我想趕緊回去洗個澡,現在我身上全都是大自然的味道……” “哦?!鳖櫻孕袥]有被她這句不好笑的玩笑話逗笑,一臉嚴肅地站起來,扶住程北路的肩膀,問,“用不用我背你?” 程北路笑著打了他一下,說:“算了吧你?!?/br> 兩人回家后,顧言行問:“你餓了吧?” “我不餓?!背瘫甭氛f,“我現在只想洗澡?!?/br> 程北路說完,鉆進浴室,在浴缸里放滿水,躺進去,仿佛一天的疲憊就這樣瞬間被釋放掉。 她躺在溫熱的水中,微微閉上眼睛,頭腦中思緒萬千。 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會怎么樣? 如果是那樣,顧言行會難過吧,哦,還有羅恩,自己明明答應不能死在她前面的。 好像也就這樣了吧,程北路覺得自己有些可悲,活了二十一年,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居然只有羅恩和顧言行兩個人。 程北路動了動身子,兩片藻類植物的小葉片浮在水面上,她笑了笑。 她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兩遍才走出浴室,身上穿的當然還是顧言行的白色T恤和運動褲,寬大的衣服在她的身上蕩來蕩去。 顧言行看她出來,走過來,伸手扶她。 她打開他的手,說:“我不用你扶,別搞得我像不久于人世似的?!?/br> 顧言行沒說什么,從醫院到現在,顧言行一直擺著一張嚴肅臉,從沒笑過。 顧言行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走進廚房,拿來一杯熱牛奶。 “把這個喝了?!鳖櫻孕姓f。 “我不想喝?!背瘫甭酚寐詭О蟮难凵窨粗?。 “不想喝也喝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