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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好,反而肯定地告訴他:“小越隨秦湛去求醫,很快便能回來?!?/br> 安遠明:“……” 安遠明心底的最深處,是熱衷于見到秦湛跌下神壇的。但正如越鳴硯說的那樣,正道和平時,他會和秦湛有利益糾葛,但正魔即將交戰時,他與秦湛利益共體。尤其是魔尊回來了,他或許比闕如言還要在乎秦湛能不能恢復,多久能恢復。 加上闕如言提了兩句云松,云松對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劍道的安遠明而言,不僅僅是傳承人的身份,更勝似他的親子。哪怕是考慮到云松的救助問題,他也不會拒絕闕如言的要求。 只是——去騙知非否? 安遠明嘴角抽了抽,他覺得越鳴硯可真是太敢想了。 越鳴硯道:“我相信安前輩能做到?!?/br> 安遠明沉吟片刻,說:“我會盡力,只是……這事情弄不好就會被不哭閻王當成仇敵,他的報復心怕是四境第一強。我總得收點回報?!?/br> 闕如言皺眉:“我盡藥閣之力,替云松醫治還不夠嗎?” 安遠明看向了秦湛,他說:“我也沒有別的要求,不過是想與秦湛比一次劍罷了?!?/br> 一劍江寒問:“現在?” 安遠明:“現在?!?/br> 作為一個一直被秦湛壓著,甚至都未被放入過眼中的對手。安遠明永遠記得上一屆摘星宴上,秦湛并指為劍,仍輕易勝了他的場景。如今秦湛不知因何變成如今的模樣,安遠明覺得,若是想要勝一次秦湛,大約也就只有趁這個時候。 贏一次秦湛。 這個誘惑可太大了。 闕如言憤怒:“你已是祁連劍派長老,可秦湛現在卻是少年,你也不怕勝之不武!” 秦湛倒是沒什么反應。 她笑著說:“我以后贏過你很多次?” 安遠明答:“也就一次?!?/br> 秦湛“哦”了一聲,心里有了數,她說:“行啊,那就以這四塊石磚為界比試吧。屋子小,將就一些?!?/br> 安遠明說:“這是自然?!彼牢堇锊荒苡写髣屿o,以免令外面懷疑。所以他故作讓步道:“為了公平,我不用修為,我們只比劍?!?/br> 秦湛聞言,嘴角漸漸上揚,弧度加大。 她慢條斯理說:“好呀?!?/br> 闕如言一開始想要阻止,卻被一劍江寒攔下了。 一劍江寒壓根沒去看這兩人比試,只是對闕如言說:“你以為她小時候就純良無辜了嗎?安遠明還沒出劍,就已經落進她的套里了?!?/br> 安遠明比現在的秦湛強在哪兒? 修為。 秦湛為什么可怕,因為她是天生的劍修。 安遠明原以為如今的秦湛沒什么好怕的,卻不過十招就被對方逼出了祁連十三劍。 在他用至第十三劍,甚至經不住后撤一步,劍上攜出修為的時候,秦湛已拇指一擊脫手燕白,又堪堪抓住他的劍柄末尾。冰冷的劍尖直抵他的咽喉,若是攜上劍意安遠明怕是已經受傷! 秦湛三指一挑一握,又重新抓住了燕白劍柄前部,對安遠明道:“承讓了?!?/br> 安遠明:“……” 闕如言忍不住握拳掩住自己的笑,秦湛瞥見了,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偏還不饒人說了句:“你只輸一次我大概能猜到理由,我們只比過一次吧?”末了她又說:“哦,現在是兩次?!?/br> 安遠明:“……” 一劍江寒早就知道秦湛這個性,但他還是要提醒:“你現在在求人幫忙?!?/br> 秦湛:“……” 秦湛收劍回鞘,又抬頭看了看安遠明,她說:“那算我輸?!?/br> 安遠明:“……” 安遠明也收回了劍,他嘆道:“不必了?!?/br> 他看著秦湛,對她說:“我的確不如你。我曾以為自己是天才,最后卻也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湛,你對于溫晦而言就是那個人,溫晦對你而言,也是那片天。要贏溫晦,我雖心不甘,但正道的確不能缺了你?!?/br> “你不在,我會替你遮掩住這件事,所以你一定得回來?!?/br> 安遠明說著又自嘲了一聲:“你現在這個年紀,或許還信任著溫晦呢。我和你說這些,你也未必會聽進去?!?/br> 秦湛道:“我聽進去了?!?/br> “你們都說了,溫晦背叛,正魔開戰。而我原本是要對抗他的?!?/br> 安遠明微怔,看向秦湛。 秦湛說:“我覺得沒什么問題。如果有天溫晦發了瘋,就算天下人都不管他隨他瘋去,我也是要阻止他的?!?/br> “我得知道為什么?!?/br> 安遠明低頭看向秦湛,秦湛比他記憶里的燕白劍主矮了一些,卻又好像哪里都沒有變。 她本來就沒有變。 無論在哪個年紀,有一點貫穿了始終。 安遠明笑道:“秦劍主,那我就在祁連山等著你回來了?!?/br> 第56章 朔夜03 一切安排妥當后,秦湛同眾人道別,在安遠明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云水宮。 考慮到那位被闕氏逐出藥師的脾性,闕如言猶豫一會兒,還是讓秦湛和越鳴硯帶上小花一起去。 闕如言道:“花語是返祖的巫祝,他也算是半個返祖,小花與你們同去,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幫助?!?/br> 越鳴硯既然知道闕家被逐出家門的這位藥師,自然也知道他脾性古怪。他有關時間的能力來自于巫祝血統,傳聞闕氏驅逐于他,就是因為他全然不會將與巫祝一脈毫無關系的人當作人——就好像人類不會覺得家禽是自己的同類一樣,他也從不覺得人類是他的同類。 他活得孤僻桀驁,就像是某種已然滅絕的生物孤獨存活于全新的陌生時代,既不屑于入螻蟻般的眾生,卻又尋不到同路人,便也越發乖戾孤僻,生人難近。 想要對這種人動之以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闕如言了解這一點,所以她才提出帶小花去。 小花大約是這世上,唯一能被他當作“人”的同族,若是小花去求,事情或許能順利些。 闕如言道:“我也有私心,眼見著正魔兩道即將開戰,小花作為藥閣弟子自然是要隨我上前線的。但她還那么小,我實在是不忍心。她跟著你們走,避開爭端也好。若是祖爺爺愿意留她在身邊,那更好?!?/br> 越鳴硯聞言沉默片刻,方才對闕如言說:“闕師伯這話,問過花師妹了嗎?” 闕如言當然還沒來得及問,但小花是她的徒弟,只要是她的命令,小花一定會遵循。 越鳴硯看了出來,他對闕如言道:“若是闕師伯要求,師妹自然不會違抗??蓭煵欠褚苍搯枂枎熋玫南敕??比起遠在千里之外不知師伯安危的一時平靜,她會否更想要陪在師伯身邊,幫著師伯去掙一絲屬于藥閣未來的平靜?!?/br> 闕如言被問住了。 越鳴硯道:“安寧雖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