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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說出來,他便不能繼續。 越鳴硯抬眼看向了眼前的秦湛。 白衣的劍修眉目清淡,周身除卻腰間黑色長劍,唯有發間一抹玉簪——是他挑的。 越鳴硯笑著對秦湛說:“或許是吧?!?/br> 秦湛總覺得越鳴硯心里有些郁郁,并不痛快??捎行┦虑橥降懿徽f,她也不好問的太細。都是成年人了,需要隱私空間,問得太多,反而大概會被嫌棄煩。 越鳴硯第二日的比試遇上了妖族的高手,眠冬倒是出了鞘,贏得也是痛快。秦湛原本想要尋他問兩句心得,越鳴硯卻是下了臺便去云水宮的試劍臺自行悟劍,秦湛不便打擾,也只得令尋去處。 她碰上一劍江寒,問他:“阿晚也嫌你多事?” 一劍江寒:“她不是越鳴硯,不過是要陪花語?!?/br> 秦湛:“……” 秦湛嘆了口氣:“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早出晚歸的?!?/br> 一劍江寒說:“你摘星宴的時候,有幾天回去休息的?” 秦湛:“……” 秦湛想了想那時的自己竟顧著和一劍江寒爭長短,還真沒太在意過溫晦那時一個人呆著無不無聊。 秦湛道:“小越交朋友了?” 一劍江寒說:“云松也常去,大約是交朋友了?!?/br> 交朋友秦湛便也放心。 一劍江寒見她心下稍安,便也說:“闕如言調來了更多的藥閣弟子,是你授意?” 秦湛點頭:“溫晦離開了煉獄窟,我想你也從云松的劍意里察覺了。況且枯葉宮和司幽府這么久沒大動作,這次摘星宴,他們也該忍不住了?!?/br> 一劍江寒握著了劍柄,他對秦湛說:“我猜也是,只是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動手。這些弟子大多都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比斗,我擔心魔道陰險,會先傷他們?!?/br> 秦湛說:“這一點我也和闕師姐商量過,藥閣的力量應該夠,所以只要你我速度夠快,應該就能護下這場摘星宴?!?/br> 一劍江寒:“看來你準備好了?!?/br> 秦湛握住了燕白,她說:“我從五十年前起,就從未松過?!?/br> 一劍江寒站在秦湛的身旁,不知春于他背上。他未多言,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第三日比試,朧月清對上了云松,敗。 第四日比試,明珠對上了越鳴硯,敗。 許是連云水宮的水幕都不想云松和越鳴硯有一人提前敗了。 到了第五日,終于決出了最后逐星之人,而這人選也一如眾人所料。 第五日。 云松對上了越鳴硯。 第50章 摘星12 因為是最后決戰,云水宮連場地都另備了一處。 云水宮四面環水,以正殿中心四方池為中軸核心。原本浮出了所有參賽名單以及比賽名錄的水幕退之池沿處,從池中升出一塊約莫十丈長寬的石臺,說是石臺,卻也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質做成的。四方池的池水遇石臺仿若無物,依然能掠水流而過??砷_在四方池里的睡蓮卻被石臺撥開,貼黏在石臺上,有些干脆直接便被石臺折彎壓底了。 秦湛在上方,看的更清楚些,這石臺下隱著金色紋路恰似一朵佛蓮,自下而上的承起了這石臺,好似非從四方池中浮了這石臺,而是從獨獨彎曲了這處空間,將本不屬于四方池的石臺從別處拉了來。 大蓮華寺的和尚一眼便看了明白,對云水宮驚疑道:“這可是云水宮傳聞中的‘東流水’?” 東流水是云水宮曾經的圣物,是由云水宮初代宮主并大蓮華寺昔年迦若圣僧所造法器,因為其身由琉璃造,無論白日黑夜只要有光流轉,便似清河東流,方名“東流水”。根據傳聞,東流水若是運至極致,可造一界,可辟時空。但這些都是傳聞,它留在人們心中更多的記憶,是于青城山下籠處絕殺境。 東流水第一次于世人眼中造界,造的便是絕殺界。 界內酷日高照,卻滴水凝冰。土壤皆為刺骨荊棘,河中全為化骨毒水。莫說要過東流水,便是稍微接近了它,能力若是不夠,反倒會被此境強行拉入其中,皮rou焦灼白骨化血,成其養料。 當然這都是曾經了。 世人皆知,“東流水”在數年前已被溫晦所破,如今這四方池內看著再像,也絕不會是東流水了。 云水宮的宮主苦笑答:“‘東流水’難以復制,自然不再是‘東流水’。這是‘流云’,與‘東流水’同出一脈,卻遠比不得‘東流水’,能作用的范圍也就不過只是這一方池水罷了?!?/br> 當年溫晦取劍,折的遠不止是云水宮的“東流水”,他這么簡單一提掠過,自然也不會有人詳問。不過為了這場比試,云水宮竟然也拿出了與“東流水”同源的“流云”造界,可見對于這一戰也頗為期待。 既有“流云”作界,臺上的兩人自是可以毫無顧忌地盡數出招比試,觀戰者也能看個痛快。 在昆侖崩散之后,閬風出溫晦之前,劍道一直以祁連劍派為尊。如今數十年過去,曾經的劍道巔峰對上現今的劍道巔峰,劍比劍,祁連之劍對閬風之劍,就算是最不關心世事的人,也會想要知道下一輩中將是誰勝敗。 秦湛在臺上坐著,她作為越鳴硯的師父,自然不會被人問起。所以一劍江寒這個同樣走劍道的修者便少不得被提問——一劍江寒冷著臉,也不說半個字,被問多了,也就拿秦湛當時說過的話來搪塞,說上一句“劍未出,我不知”。 他被問煩了,也會看秦湛,想知道這事明明和秦湛關系才最多,怎么都沒有人去問她。 可秦湛卻盯著四方池中的石臺,神色有些凝重。 她問云水宮宮主:“‘流云’造界,這石臺是界中還是界外?” 云水宮宮主答:“‘流云’雖與‘東流水’同源,但到底有所不同?!髟啤脑旖鐨w根結底是連接另一界,所以越鳴硯和云松現在看似仍在云水宮之中,其實連著那石臺在內,都遠在云水宮百里之外,遠在清河盡頭?!?/br> 秦湛頷首,表示了解??伤粗允_為界籠出的比試場所,卻總覺得有哪兒顯得違和,令人困惑不解。 她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出緣故,“嗯”了一聲也不再多問。 臺下比試已開始,越鳴硯同云松兩人互相行禮后,皆極為鄭重的取出了自己的劍。 云松的流月劍身似月涌,而越鳴硯手里的眠冬,則一出鞘便在臺上凝出了冰霜。 云松見了,笑著說:“以越師弟如今的修為,對于眠冬的寒意自然早已收放自如。如今卻縱眠冬于地表結霜,想來是已經考慮好要怎么對付我的劍了?!?/br> 越鳴硯恭謹答:“云師兄十年前便可憑手中寸鐵奪賞劍會頭名,越鳴硯不敢大意?!?/br> 云松感慨:“你是劍主的徒弟,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