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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南境若是要談枯葉宮,必然是要將它往壞里去講,哪里會像東境一樣,只當枯葉宮是家里的鄰居,甚至有興趣說他們的趣聞呢? 秦湛聽了兩耳,正覺無趣,不想這茶樓里也有別的客人覺得沒意思。 有客人丟了銀子,對茶博士道:“這些故事大家都聽過了,不如說些新鮮的。前些日子不是說昆侖的一劍江寒殺去了枯葉宮里嗎?茶博士可知道這件事?” 茶博士聞言,面色微微僵了一瞬。 那客人哈哈笑著,看熱鬧不嫌事大,又付了錢道:“看來是知道的,茶博士不如說說,我付的起價!” 東境富商眾多,這些商人行走在外,也樂聽個新鮮。東境說到底除了“妖族”外,是個沒有太大忌諱的地方,茶博士收了錢,略思忖了一瞬,也就重新開說了。秦湛聽見了一劍江寒的名字,側耳靜聽了一會兒,越鳴硯見了,也不打擾她,只是將小二送來的點心往她面前推了推。 茶博士道:“且說這一劍江寒,乃是正道與燕白劍主齊名的劍修,實力之強自然不用贅述。這次他來我東境,去枯葉宮大鬧了一場反倒算不上是最厲害的事。他做下最厲害的事情,還在東海?!?/br> 底下客人起哄,茶博士哂然一笑,接著道:“大家難道就沒發覺,在前一月的暴雨過后,這幾日的東海尤為的寧靜嗎?” 他這么一問,客人們倒是竊竊私語了起來,茶博士悠然道:“東海的那位龍神老爺,死啦!” “一劍江寒約了燕白劍主,就在一月前,將盤踞了東海數千年的應龍給斬殺了!”他說著,手中折扇一敲,“大家說說,這事情是不是才是最厲害的?一劍江寒連東海的龍神都能殺,何況來回一個主人不在的枯葉宮呢?” 茶博士這么一說,立刻將眾人的注意引去了“一劍江寒殺應龍”上,茶博士也極為懂得如何順應茶客們的情緒,當下便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劍仙斬龍”。 秦湛收回了視線,說道:“看來一劍江寒在枯葉宮撲空了,哪怕鬧了一場,也沒引出不哭閻王?!?/br> 茶樓的茶博士不愿提一劍江寒對付枯葉宮,顯然便是枯葉宮在他的劍下過于慘了些,不適合在東境這樣的地方當故事說。你總不能拿你鄰居被尋仇的事來當下酒菜吧? 越鳴硯也明白了這一點,他問:“一劍江寒前輩會守在枯葉宮嗎?” 秦湛道:“應該不會,不哭閻王既然沒有出現,也就意味著他本人并不在乎枯葉宮。不過蜃樓跟著一劍,有阿晚在,他要找到不哭閻王也只是早晚的問題?!?/br> 越鳴硯應了,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秦湛忽覺得東境里有什么聲音。 她先是有些不確定,問越鳴硯道:“小越,你可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 越鳴硯聞言,屏息認真聽了片刻,茶樓嘈雜,也虧得他能將諸多聲音分開,在店小二的吆喝聲、評書聲、客人叫好聲、咀嚼吞咽聲、乃至茶水煮沸聲中,竟真的讓他尋出了那一點不對。 他對秦湛道:“好像……是鐘聲?” 越鳴硯的話音剛落,鐘聲便清晰了起來。這鐘聲是交替響起的,一盞敲響,與之聯動的另一盞隨之振動,先是極輕的聲音,而后加重,最后如天地悲戚之鳴! 秦湛面色一變,她站了起來。 茶樓里的客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眾人皆面面相覷,都朝著城內擺放著古鐘的祠堂瞧去。 有一人道:“……這是喪鐘吧?四境里的國主,誰崩逝了?” 秦湛聽過一次這喪鐘。 那次是她跟著溫晦離開沒多久,她的父親崩逝時,由她舅舅敲響的喪鐘。 似從寒冷冰泉而來,嗡鳴不息。 東境王宮顯然也接到了消息,侍奉古鐘祠堂的祭司匆忙來往。秦湛忽覺眼前有光,她伸出手抓住了那銜著竹片的麻雀。這麻雀只是普通的麻雀,卻被驅使著給她送了竹片。 秦湛接過竹片瞧了一眼,面色未有大變。 越鳴硯看著她,見秦湛得了消息后,將竹片遞給了他,開口說:“小越,東境我們怕是待不了幾日了。我們得回一趟南境?!?/br> 越鳴硯看向了那枚竹片。 竹片上記著一行小字:南境國主商陸崩,晚。 蜃樓發來的消息,竟同喪鐘同時至,這在令越鳴硯心驚于蜃樓消息靈通的同時,不免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南境主國白術國的國主商陸,是秦湛的親舅舅。 秦湛沒有什么遲疑猶豫,她收拾了行李,便踏上回去的路。 這一次她甚至沒有顧忌到東境魔道的問題,徑自取了法器從東境上空而過——有魔道中人發現,想要利用陣法符文攔截,皆被秦湛以劍迫之。 她之行,無人可阻。 越鳴硯立在秦湛的身后,再一次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了秦湛的強大。他要修煉多少年才能追上秦湛呢?越鳴硯清楚,答案很有可能是一輩子也及不上。但縱使及不上,他看著秦湛的背影,卻也仍然奮力地去追趕。 他想追上眼前的這個人。 秦湛回了南境,自然也換回了自己那身天蠶絲的白裳。她原本想要先送越鳴硯去藥閣,畢竟闕如言已經提了藥閣為他的眼睛想了法子。但越鳴硯如今能夠借著東海水晶看清事物,對治愈舊疾反倒沒有那么在意。他勸秦湛先往白術國去。 越鳴硯甚至說:“我也離家許久,師尊不是本就說允我回去見一見舅舅舅母嗎?” 秦湛思慮一瞬,而后點頭道:“好,你先隨我去王宮,之后我送你去見你舅母?!?/br> 秦湛還是有些不放心,越鳴硯也接受了秦湛的關心,他笑著說“好”。 既然如此,秦湛便再沒什么顧忌的直往白術國去,白術國的子民只見一道金芒過空。緊接著,秦湛已經出現在王宮前。 她本來可以直接進去的,但在上空瞧了一眼素白的王宮,還是落在了王宮門外。 宮門外排列的守衛們見眼前突然多了一人,本被嚇了一跳,之后定睛一看,竟是位身著天蠶絲執長劍的閬風修者。 守門的侍衛愣了好半晌,才不敢確定道:“仙、仙長是——?” 秦湛略一拱手:“閬風秦湛?!?/br> 守門的侍衛聽見這話,差點站不穩,他握緊了手里的長槍,還是他身旁的長官反應快,腿一軟便跪下向秦湛行禮,口乎千歲,道:“恭迎劍主回宮!” 他這一聲可謂叫的不倫不類,可他開了這么一口,侍衛們一個激靈便一句句傳了下去,等宮里的近侍聽了話下意識叫喊著“劍主回宮——” 白術國即將繼位的國主都沒能弄懂發生了什么事。 秦湛:“……” 燕白在一旁笑得只差捶地,他問秦湛:“你一個閬風劍主回什么宮,回宮也該是皇親國戚吧,秦湛,你舅舅封你的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