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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化飛升,那合該和溫晦一般,可逍遙仙身體雖活著,但身上卻呈現一股極為脆弱的氣息,甚至比不上坐化而亡的那些修者留下的軀體清凈——她的身軀仍然留著,但脆弱的當真似一場夢。 一劍江寒說:“風澤猜她被吃了,溫晦說風澤猜得沒錯??赡憧?,逍遙仙坐化在這里,她并未葬身龍腹——” 秦湛說:“她的確飛升了,但在飛升的那一刻,天降應龍,吃了她的元神。所以他們都沒說錯,我們也沒看錯?!?/br> “一劍,她身體護體的仙氣淡的很和溫晦當年全然不同,這大概就是因為她的坐化飛升不算完全。尸體尚未全然與元神脫離干系,她未達上天的時候,便不小心撞上了下界的應龍,遭遇了意外。所以她的身體才會呈現在這般非生非死的狀態,只需有一點外界刺激,便要碎了?!?/br> “溫晦飛升過,所以他只需看一眼逍遙仙的尸體,并能明白她是怎么回事?!鼻卣康?,“唯一讓我奇怪的,是他為什么回去找風澤說這句話?!?/br> 秦湛低笑了聲:“難不成還是死了的逍遙仙請他為風澤捎的口信嗎?” 仿佛正要印證秦湛的話,風澤面上即使裝的再鎮定,見到了這樣逍遙仙,他周身的劍氣仍然有些控制不住。他的封疆悲泣了一聲,而就是這一聲,逍遙仙周身籠著的仙氣乍然潰散,風澤的手指尚來不及觸碰,原本闔眸淺笑著的姑娘便在他的指尖化為了一捧沙。 數千年過去,若非逍遙仙是以坐化飛升的方式死去,又停留在這樣的一座孤島,由應龍守護著,誰也近不得身,怕是早就已化為砂礫了。如今等到了風澤,讓他見了最后一面,也不知是不是逍遙仙最后的愿望。 風澤看著手中砂礫怔了好久。 過了好久之后,他才慢慢的、慢慢的跪在逍遙仙坐化的石臺前,低聲道:“我來赴約了?!?/br>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風吹散砂礫后,石臺上留下的,只有逍遙仙的天華萬寶囊。這樣寶貝并未被千年時光腐蝕,仍是多年前風澤見到的那樣。 風澤按著逍遙仙教過他的方法打開了這樣法器,從中尋到了剩下半壺的酒,還有剩下的一小包炒豆。 風澤忍不住笑了。 他已兵解,自然是飲不了酒也吃不了東西。 風澤說:“千年前,應該陪你將這壺酒喝盡的?!?/br> 秦湛和一劍江寒在一旁看著風澤,心知這時候不是他們該說話的時候。兩人安靜地站著,可阿晚偏生忍不住。她看著風澤,低聲問:“主人是要離開了嗎?” 風澤微微側首。 小姑娘看起來快哭了,她說:“主人走了,我該怎么辦呢?我爹雖是東海碧霄谷的弟子,可他因為和我娘在一起,早已被除名了,碧霄谷不會要我的,你若是走了,我該怎么辦呢?” 風澤說:“我有一場長約,拖了上千年,如今也該去赴了。你不必擔心,蜃樓的所有我都已交接給了你,你日后便是蜃樓的主人,蜃樓永遠是你的家?!?/br> 阿晚顯然并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她尖銳道:“你不在了,蜃樓不是我的家!它只是船!” 風澤嘆了口氣,他想要多說句什么,可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他堅持了這么久,只是為了這樣一個答案,只是為了最后見一面,也足夠疲累了。 風澤拔出了自己的劍。 阿晚尖叫道:“你不要拔劍,你不要再拔劍了——!” 她要沖過去,可風澤若是要拔劍,她根本連攔的動作都來不及。 秦湛說:“小越,你看,這才是真正的風止?!?/br> 越鳴硯抬起頭,整座島在這一刻都是靜的。無風、無聲,甚至連草葉花木都不在動了。 風被斬斷了。 封疆叮的一聲墜在石臺上,擱倒在了石臺的周邊,阿晚哭叫了一聲,撲過去卻也只能抓住那柄劍。秦湛看到這里,大約也能明白對于阿晚而言,風澤的存在不單單只是蜃樓樓主而已。其中的故事或許十分復雜,但這世上永遠不缺復雜的故事。 風澤尋了一輩子的逍遙仙,最后他找到了。于他而言,也算是赴約了。 秦湛走了過去,她取了那壺酒,遞給了阿晚。 她說:“喝一杯吧,喝完了告訴我你想怎么做?!?/br> 阿晚看著她手中的那壺酒,她奪了過來,猛地灌了幾口,又被嗆出了眼淚,她擦了擦淚,又接著喝,最后竟然將這壺酒喝完了。 她低著頭,捏著風澤的封疆,她問秦湛:“一劍江寒前輩,是昆侖傳人,用的是昆侖寒劍對嗎?” 秦湛微微頷首:“對?!?/br> 阿晚抬起了頭,她對著秦湛勉強笑了笑,說:“我想學昆侖劍?!?/br> 秦湛看向了一劍江寒。 阿晚緊緊地握著風澤的劍:“主人教過我一些基本的心法,我已經入門了,不會特別的難教。我也不是要糾纏,只是想多學一點,學著能握住這柄劍就好了?!?/br> 秦湛問:“你想要繼承封疆?” 阿晚咬著唇點頭,她看向了一劍江寒。 一劍江寒道:“你是風前輩的弟子,要學昆侖劍我自無二話,但有件事我得先告訴你,因我入昆侖,昆侖方凋零至此,你若是跟著我學,怕是性命有危?!?/br> 秦湛聽見一劍江寒的這種話嘴角忍不出抽了兩下,但這話確實得說在前頭,她也打算聽一聽這位蜃樓的繼承者怎么說。 沒想到阿晚聞言,確實十分奇怪,她反問一劍江寒:“你不知道嗎?” 一劍江寒怔?。骸笆裁??” 阿晚作為蜃樓的繼承者,對蜃樓諸多信息十分了解,她見一劍江寒如此,便也不猶豫,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他:“昆侖凋零,主人曾查過。這非天災,乃是人禍。只是主人那時已很虛弱,加上不哭閻王行蹤詭譎,他才不得不放棄為昆侖復仇?!?/br> 一劍江寒聽得全然愣?。骸暗鹊?,你說什么,不哭閻王?” 阿晚點頭,她的聲音還有著哭后的沙啞,但十分堅定:“枯葉宮宮主,不哭閻王知非否。昆侖傳人接連的死亡并非意外,而是他一手促成——包括您的師尊林谷真人,其實都是死在他的手下?!?/br> 第27章 蜃樓08 不哭閻王知非否。這個名字秦湛和一劍江寒才剛剛聽過沒多久。 秦湛眉毛動了動,便聽見了一劍江寒握緊指節發出的聲響。一劍江寒是不信命的,但林谷道人的死的確給了他極大的影響,這使得他不敢收徒,不敢與人深交,甚至游歷四方也有意識的與他人保持距離,不敢太近。 雖然他未曾說過,但秦湛能感覺到,他有時候甚至會覺得溫晦和朱韶的叛變,都和他有點兒關系。 阿晚說:“但不哭閻王的確不是好相與的,他在察覺到蜃樓的行動后,極快地做了反擊。以至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