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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 一劍江寒補充:“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師父賭?!?/br> · 但是當年的一劍江寒顯然不知道這一點,他站在原地,完全想不明白明明看清的事情,怎么就沒辦法被證明。 綺瀾塵拋下繁忙的事物,結果只是被拉來證明這樣一件事,讓她不由懊惱。她急著旁的事情,便對身旁的弟子說了幾句,轉身便要走。她尚未走出幾步,便聽見了自己師姐的聲音。 桃源雖名桃源,卻也并非是一片凈土。至少在綺瀾塵與縵羅春之間不是。她見到了桃源的大弟子縵羅春,眉梢便不由自主的微微蹙了一瞬,那一瞬后即刻輸開,她迎向了自己的師姐,行了一禮:“師姐?!?/br> 綺瀾塵笑著問:“師父不是要師姐負責塢內事宜嗎?師姐怎么來了城里?!?/br> 縵羅春瞧著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若是不來城里,師妹又不在,豈非怠慢貴客?” 綺瀾塵一聽見這話,心中便是一沉。她今日諸多繁忙,皆是因為接到了消息,閬風劍閣的閣主,現今的“第一人”溫晦會在今日到達太平城。原本她是該在等著的,可誰想到賭坊鬧了一出,其中一人又和南境皇族有關,拉著她來浪費了時間。 綺瀾塵微微咬牙,剛想要說什么,卻聽一聲爽朗。 “算不上怠慢,我原本就是要先來找玩鬧去的徒弟,說起來我還要謝謝綺姑娘替我找到了她?!?/br> 綺瀾塵一怔,這才看見人群后的白衣男子。 他面容清俊,湛然若神。此時正低笑著看著綺瀾塵的方向,眉梢唇角皆含著笑意,姿尤清絕。 他問:“阿湛,你在玩什么呢,好玩嗎?” · 一劍江寒現如今再想起這一段,道路街景乃至縵羅春的姿容都模糊了,唯有溫晦依然清晰明楚。 他持著一柄劍而來,疏風軒朗,穿著件普通尋常的白袍子,黑發未束冠只是懶散的攏在身后。他瞧著他們這兒笑,眼底清亮如星??v使周身除了那一柄劍外再無星點裝飾,卻也無人可、也無人敢忽視他。 一劍江寒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一劍江寒再未見過這樣的人。 · 下了閬風山道的最后一階,一劍江寒平聲道:“那就是溫晦?!?/br> 作者有話要說: 秦湛年少時期那么熊 其實全是溫晦慣出來的=。= 第19章 不知春02 當年的綺瀾塵也怔住了,她看著溫晦,像是全然沒想過聞名天下的閬風閣主,竟然會是這樣風姿俊朗的青年。他看起來多大?過了百歲有無?可縵羅春的姿態擺在那里,而她身后的公子哥也應了聲。 那白衣公子哥道:“還成?!?/br> 白衣公子走近了,綺瀾塵才發現他的耳朵上有著小小的耳洞,她怔了一瞬,便見那白衣公子褪去了身上的幻術,露出原本的模樣來。她的模樣與先前變化不大,但已能讓人一眼就瞧出這是個俊秀的姑娘家。 那“白衣公子”笑著對綺瀾塵拱了一手:“今日的事情,實在是麻煩綺師姐了。我叫秦湛,是閬風劍閣的弟子?!?/br> 綺瀾塵還沒有緩過神,看了看溫晦又飛快的收回了視線,期期艾艾道:“唉,沒、沒有的事?!?/br> 溫晦看了看秦湛,挑眉問:“你又惹事了?” 秦湛眼都沒抬一下:“沒有的事?!?/br> 溫晦不大相信。 當年的一劍江寒也終于從震驚中緩過了神,他對著秦湛皺起了眉頭:“你,你是個女孩,你是個女孩怎么能去賭坊呢?” 秦湛眉梢一挑,她說:“你是男孩,你怎么能練劍呢?!?/br> 他即刻就被堵的說不出話,周圍的人皆發出笑聲。溫晦瞧著秦湛頭疼,眼里卻還是笑。他對一劍江寒道:“小徒頑劣,還請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我看小兄弟似乎也是來參加摘星宴的,可要與我們同去?” 一劍江寒聞言,躬身向溫晦行了禮,他不卑不亢道:“多謝溫閣主好意,只是我與師父約了在此等候?!?/br> 他這話一說,在場的人便都知道他并非幾大宗門出生了。幾大宗門的人都是可入先桃源共同等著摘星宴開始的,一時入不了桃源的,都是些來參會的小門小派。 溫晦也不介意,他點了點頭,對黑衣青年道:“你修為不錯,在摘星宴上應該會與阿湛遇上,到時候見也是一樣的?!?/br> “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秦湛看了他一眼,顯然也有幾分好奇。 若是旁人被溫晦問起叫什么名字,怕是要激動個半晌??蛇@青年倒像是毫無所覺,仍是一本正經地回答:“昆侖,一劍江寒?!?/br> 眾人在聽見昆侖派的名字時就已想要笑,在聽見這青年竟然自稱“一劍江寒”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便越發輕蔑。 這天下誰夠資格在溫晦的面前自稱“一劍江寒”?這少年也太狂妄了些! 可桃源的弟子卻在聽見了這個名字后微微變了變臉色。 一劍江寒。 這個名字雖比不得溫晦,卻也是這十年里最為聲名鵲起的一位劍修了。 無論是他的出生,還是他被云水宮批下的命盤,亦或者是他被收入昆侖后,昆侖便日益頹敗的氣象——這些都很出名。除此之外,一劍江寒最出名的,便是他年不過二十便學成了昆侖劍,他五年前的春日于緬江邊悟劍,劍氣凜寒,一劍即出,竟連洶涌波濤的緬江水也被一息凍??! 昆侖派式微,昆侖劍也早被八派所放棄。直至這一劍出,眾人方才想起數千年昆侖劍修獨行天地的瀟灑與強大。 昆侖寒劍。 在昆侖派已經沒落千年后,竟然有一個弟子,憑借著早已殘缺不堪的心法,重新悟出了昆侖劍。 無人已記得他原名叫做什么,只是都隨著旁人的稱呼,趁這個昆侖派天降的弟子為“一劍江寒”。日子久了,一劍江寒出門在外,說自己原本的名字反而無人得識,平添了許多麻煩。他本來就不是在乎稱呼名號的人,一劍江寒的師父干脆就替他改了名字,正好也借著去一去云水宮批命的晦氣,從此后,“一劍江寒”方名為“一劍江寒”。 而他也確實配的上這個名字。 自一劍江寒成名后,各大宗門想打壓有之,小門派想搏名有之。連一劍江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五年來比了多少次劍,又經歷了多少次生死邊緣的戰斗。但無論是什么樣的情況,什么樣的險境,他都活了下來,執著一柄普通寒鐵劍,保護著他的師父,從西境一路走至南境,將自己名字從東傳到了北。 這由西走至南由東傳到北中,顯然也傳進了溫晦和秦湛的耳朵里。 溫晦笑了,他對一劍江寒說:“好名字?!?/br> 當年的秦湛在跟著溫晦四下游歷的時候,聽得最多的名字就是一劍江寒。她在一旁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