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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入凡塵,一時之間,凡塵盡處到處都是火海一片,凄聲苦語直傳九霄之上。 東方既白張開手臂,滿意的看著這煉獄一般的世界,張揚著詭異的笑容站在高處。 褚離乘著業火鸞鳳飛到東方既白云座之下,匍匐在地上恭順道:“恭迎通天教主歸來?!?/br> 東方既白余光瞄到他,一向眼高于頂的他這次不吝嗇對褚離的贊揚:“你做的不錯,借破月的心頭血造一個業火鸞鳳的贗品來,這樣他們就是有再大的能量能把我如何?” 東方既白知道,破月是他的情劫,笑話,即使是他的情劫他還能淌不過去,若淌不過去殺了便罷,更何況他們如今也有了業火鸞鳳更是如虎添翼,哪會將他們放在眼底。 得到東方既白的夸獎,褚離喜不自勝,他這一生便是為了追隨通天教主而存在的。為了能得到他的青眼,他不惜屠掉他滿門族親;為了能熬煉出業火鸞鳳,他抓來十萬童男童女為祭祀獻供。 只要是通天教主需要的,就是下刀山,入火海,他怕什么? 清河冷哼一聲,自持矜持看不上褚離這幅諂媚的勁兒,可東方既白能掙脫黑白雙魚的封印,他比誰都高興,雖不能做出業火鸞鳳的贗品,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使勁。 他和寒江雪二人協商,將凡塵不少修道之士煉制成僵尸,此時見東方既白站在他們眼前,也獻寶一樣全都祭奠了出來。 烏云之下,電閃雷鳴,昆侖山上覆蓋上厚厚的黑雪,清河一揮衣袖,從口里吐出一團灰黑色的煙氣落入山巒之間,順著山巒的曲線慢慢下淀而去,黑雪如同有了生命一樣,自己長出干枯的手推開屏障,麻木僵硬的走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挨著擠著,滿山遍野到處都是。 寒江雪站在山巒之巔,望向東方既白,暗藏在眼底的淚落了又落,鏗鏘有力道:“將士們,為了通天教主而戰!” 一時之間,回響之聲欲要撕破、搖裂三十三重天闕。 破月踏著昆侖劍,身邊的氣流受他們的影響而波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她腳下的功夫穩,劍身劃了半圓,身子微微蹲下才堪堪站住。 她屏氣凝神,抽去一抹神思探查,眉頭皺得緊巴巴的。 長庚站在她身旁,開了天眼朝下望去,大驚道:“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僵尸?” 凝睛一看盡是修士,如此一來,戰斗起來更是艱難。 破月冷冷道:“他們如此枉顧天理倫常,背道而弛,當真是可憎可恨?!?/br> 凡人修士多艱苦,辟谷吐納修身養性,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能觸到修真道的底板,即使如此還被他們如此大面積的誅殺,破月氣的整個胸腔子都是疼的。 長庚自然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但此時安慰的話不論怎么說都顯得蒼白,他踏著腳下的劍同破月微微拉近了一點兒距離,正要說什么,卻見烏云之間一只黑色的大鳥俯沖而來。 褚離奉命誅殺破月,站在業火鸞鳳上,他嘴角的弧度詭異的朝耳根后裂開,踏著業火鸞鳳的腦袋,雙手飛快的結印。 “燃坤助火,惡鬼修羅,借煉獄尸油” 只見黑色的油光從黃泉深處飛躍而來,落入業火鸞鳳的嘴邊,它吹出一口業火,油光所到之處燃起數百丈的火光。 火燒的洶涌逼人,破月收起手里的昆侖劍,招來一片祥云在油光之下飛快躥出。 “長庚!” 長庚和破月配合的極好,流火從九重天上砸下來,擦著長庚的肩頭而過,破月一邊捏訣“坎化亥水”,一邊揪著長庚的袖子把他拉到身后。 八卦捏訣,能將三界之中,八卦五行之內的事物引至施咒者手中,于是便見暮色蒼茫之中,從玄冥卷起深藍色的長帶直直沖向褚離身邊的火海。 褚離看著她引來玄冥之水,笑容更是陰滲,只見他掏出懷里的黑色的骨笛,破月忙的駕馭昆侖劍退避三舍,忽然聽到長庚說道: “遭了,這油比水輕,你喚來東海之水非但不能覆滅它,還會將它引得四竄?!?/br> 破月大駭,回頭望去,那火海燃燒的廣度果然又大了些,都怪她一時之間太過疏忽,只記得水能覆滅火,卻忘了水能載油。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長庚將龍淵劍插入滾滾云海之中,不過須臾,萬千冥雷從九重天如猛虎野獸一樣跳躍下來,電閃雷鳴吹來燥熱的風,破月接著一時的天明窺到底下的云朵匯聚成流動的土地,長庚用龍淵劍的劍刃破開自己的掌心,鮮血蜿蜒而下落入土地之中,那土地拿了血還奔騰的更歡,如海面上涌起的浪頭一樣將燃燒流動的火團一頭壓下。 “艮山惠我以陽土,聚三界之靈,滅業火之勢!” 長庚雙手飛快的結印,腳下的土地也以飛天螣蛇之勢,吞咽下流火。天地之中,火光終于完全熄滅,尤帶著余溫的風吹起長庚的白發,他臉色紅潤,黝黑的眸子清的發亮。 破月一直知道長庚的法力很厲害,但到底厲害到什么程度,能做出什么樣的大事,破月心里卻一點兒地都沒有。 她的本體乃是業火鸞鳳,吐三界中最毒最烈的業火,非玄冥之水能夠覆滅,可長庚不僅借龍淵將云層煉化成為實地,還能讓他們吞滅業火和從黃泉來的尸油。 她了解的長庚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褚離知道破月擅長用業火,也知道她會攻克業火,因此故意從黃泉之中引出野鬼尸體勾她上當,眼看著她已經往陷阱里面鉆了,可那個活該千刀萬剮的長庚居然壞了他的好事。 不過,不急,他還有第二招。 湍急詭異的調子從褚離嘴邊黑色的骨笛里溢出,他腳下的業火鸞鳳張開能避日月的雙翅呼嘯而來。 好快的速度,業火鸞鳳的羽扇將風化作尖尖的刀刃。因著這笛聲,引起了破月心中的共鳴,她壓制不住身體的獸變,耳朵邊長出黑色的羽毛。長庚抱著她,在她的背后灌入純凈的法力:“破月撐住,可千萬不能著了他們的道?!?/br> 此時破月的眼睛燒的通紅,嘴角長出尖尖的牙,長庚給她灌入的法力讓她整個身體一半埋在水里,一半燃在火中在,她整個人都快撕裂開來。 “……放開我?!逼圃聯沃詈笠稽c兒清明,可尖尖的手指仍將長庚那張漂亮的臉給劃傷了。 長庚從她的背后緊緊的抱著她,灌入她身體的法力一點也不落下,嘴唇在她的耳鬢處廝磨著:“我不能放開你,你好不容易終于喜歡我了一點兒,我要是這么一放你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我怕……傷了你?!逼圃伦炖锏难涝介L越長,長庚的法力填入她的身體已然是杯水車薪,根本抵擋不了她的獸變。 長庚知道要是破月此時獸變了,也許這一輩子都變不回來,傷他如何,就算是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