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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細皮嫩rou的,讓二哥給打成這樣兒,我這不心疼嘛?!?/br> 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我們這邊意會地笑了笑,開口打著圓場:“算了吧老大,許三哥不就好這口兒嘛,大家都知道,原諒他這次啊?!?/br> 老人盯著我看了幾秒,又看了看許亦霆,想發作又不好說什么,最后只得罵了他一句“沒出息”后不了了之。 這房間里坐著的一共五個男人,除了他們的老大和許亦霆,還有那個刀疤男和其他兩個年輕男人。從他們來來回回的對話里,我大致可以猜到幾個人在組織里的排行。 這位器宇不凡的老人自然就是組織里的頭目,雖然看起來和藹溫和的樣子,但是那鷹一般凌厲的眼神卻不是誰都會有的,擁有這樣一對威嚴銳利的目光,勢必是一個狠角色。 坐在老人不遠處的是那個刀疤男,也就是組織里排行老二的人。從他和我之前的相處來看,這個人沒有基本的道德感,沒有同情心,做事手段狠辣毫不留情也不考慮后果。但是似乎并沒有多少頭腦,且不說許亦霆三言兩語就把我從他那里要了過來,就說之前孤兒院的那些事還有他和我們的幾次接觸,如果背后沒有高人指點,我真的很難相信這樣一個莽夫能夠想得起擦除指紋、銷毀錄像這樣精細用腦的事情來。 坐在我們斜對面的沙發上還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替許亦霆打圓場的,那人和許亦霆眼神交流互動頻繁,看起來他們應該感情不錯。這兩個男人應該就是組織里的老四和老五了。 最后是抱著我的許亦霆。許亦霆排行老三,其實從他進地牢開始,我就隱約覺得這個人不單純。雖然在這樣的場面上,他談笑風生,說起話來葷段子、腥段子隨手拈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但是他的眼神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種……很清醒的感覺。我們接觸時間太短,我現在還無法準確抓住他眼神里那種奇怪的情緒。 短暫的玩樂交談過后,組織老大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目光落在我們對面沙發的兩個男人身上,低低叫出了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彭彪?!?/br> 叫彭彪的男人身子一抖,緩慢抬頭,看著組織老大的瞬間,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去廣西的那批貨,你可讓我損失了不少啊?!?/br> 彭彪連忙起身,站在原地低著頭,腿肚子都在打顫,他唯唯諾諾地開口,聲音里透著不甘:“對不起老大,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給我介紹這樁買賣的弟兄是個條子,他……” “混賬東西!”老人厲聲呵斥,用力將手中的拐杖狠狠擲了出去,砸在彭彪的身上,“咚”的一聲落地。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繃著一股勁兒,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說什么。 “這一百多萬的錢打了水漂不說,你是怎么看人的?讓那種東西混在組織里,怕我死得不夠早是不是?!” 彭彪聲音沙啞,說話都走了調子:“對不起老大,是我看人出了問題,我,我已經把那個條子弄死了,真的,尸體就在地牢里。您不信可以……” 老人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死了一個黎辛,又來了一個新的。這幫警察還真的是不省心。你們眼睛都給我擦亮點兒,別天天凈想著發財,小心哪天走在黃泉路上?!?/br> 眾人頷首:“是?!?/br> 老人提到黎辛讓我心中一驚,事情過去這么久了,他還時時刻刻不忘這個人,會不會以前關系也很好呢?黎辛究竟是怎么死的呢?也許隨著對這個組織的深入了解,我能夠摸出點眉目來。 “至于你,”老人指著彭彪,眼神驟然變得陰冷無比,說出的話仿佛來自地獄:“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斷掉你一根拇指讓你長長記性,今天的事若是再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br> 彭彪一聽,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四面的黑衣男子已經走上來按住了他。他大聲哭號求饒,可旁邊的幾人卻絲毫無動于衷,沒有任何人替他求情。 一個男人哭喊的聲音有些粗礪,這種絕望的聲音切割著我的鼓膜。不忍看這樣血腥的場面,我緊緊閉上了眼睛。 意料中的慘叫聲并未響起,隨著一陣輕快漸近的腳步聲,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霆哥,我回來了?!?/br> 我瞇著眼睛向外看,季慕白高挑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顯然,他這句寒暄是對許亦霆說的。 今天的季慕白一改以往陰森乖戾的模樣。他頭戴一頂白色棒球帽,淺色的衛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黑色的單肩包斜挎在背后,下身是淺藍色的七分牛仔褲,露出一小截細白的小腿,腳上踩著一雙藍白雙色休閑鞋?;蠲撁撘桓鼻啻宏柟獾膶W生氣質。 我詫異,這真的是那個詭計多端、陰森鬼魅的季慕白嗎? 許亦霆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些不悅,沉聲道:“你該叫我什么?” 季慕白垂眸,當看到許亦霆懷中的我時,眼神里迸射出一股寒意。 “沒規矩!還不叫人!”老人正在氣頭上,季慕白這樣旁若無人地走到許亦霆身邊,頓時惹得他又是一陣脾氣發作。 季慕白碰了個冷釘子,心有不滿卻未發作。他慢慢走到大廳中央,微微頷首依次叫人:父親。二叔、三叔、四叔、五叔?!?/br> “嗯?!崩先吮砬檫@才柔和下來,接著問:“畢業了?” 季慕白點點頭,笑道:“是的父親。昨天參加完畢業典禮,我連夜直接趕回來的?!?/br> 這時,在一旁坐著的四叔忽然起身,殷勤地上來拍馬屁:“小白真是出息了啊,MIT雙碩士畢業哈哈哈。咱們這地方幾年沒出過文化人了都,你四叔我小學算數都算不出來呢,你可真給咱們長臉?!?/br> 說著,他狗腿地幫季慕白拎上了書包。 怪不得第一次見季慕白的時候,我就隱約覺得他身上有種書香氣質,原來真的是學生。 幾人夸了他幾句,才又將話題轉移到彭彪身上。 “喲,五叔這是怎么了?跪在地上這么久,可別把膝蓋跪壞了啊?!奔灸桨鬃炖镪庩柟謿馔钢P心,眼神里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彭彪見了季慕白,就像看見了活菩薩。他跪著走到季慕白身邊,拉著他的衣服殷切懇求:“小白,五叔平時對你不錯。你腦子好,點子最多。這次可要幫幫五叔,跟老大求求情,幫我把這事了了,我保證不會再犯了?!?/br> 季慕白斂了剛才陽光天真的氣質,恢復了他以往陰冷幽暗的眼神,毫不留情道:“五叔是不是忘了,之前那批貨我可是提醒過你的。你自己一意孤行出了事情,就想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我……”彭彪頹然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望著前方的大理石地板。 “不過……”季慕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