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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上的男人渾身浴血,雙手向上伸展被鐵鏈緊緊捆縛著,衣衫染血,裸露的皮膚上鮮紅的鞭痕累累。 畫面里施暴的人仍在繼續抽打著,被綁的男人疼得整個人都在發抖,這個身影似乎在哪里見過。 當他又一次不堪忍受身體上的劇痛仰起脖頸時,我看到了他那張因疼痛而扭曲的蒼白面容還有那渙散無助的目光。 沈弋?! 這個男人長著和沈弋相同的一張臉! 這是怎么回事?! 沈弋明明已經死了! 手機再次嗡嗡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我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傳來一個粗嘎沙啞的男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痞笑:“236號,好久不見了?!?/br> 我身子一抖,差點把手機掉下去。236號是我在組織里的編號,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還會再次聽到它,我以為這些年我移居到別的城市,有了新的身份和伙伴就可以和那段黑暗的過去道別。事實證明,黑暗并沒有過去。它就在那里,逐漸向我逼近。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屏幕里的慘叫聲還在繼續,這里似乎并沒有人,我索性大步走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手將屏幕轉向自己:“沈弋是你們殺的對不對?這是他死前的視頻對不對?” 此刻,我的心里升騰起巨大的憤怒,面前的畫面深深刺傷了我的心。他們怎么可以這樣殘忍地折磨人,他們有什么權利肆意屠戮人命?! “呵!”聽筒里傳來陣陣刺耳的嗤笑,那個粗啞的聲音繼續開口:“蔣嫣你還是那么蠢,這可不是什么死前的視頻,這是實況轉播?!?/br> 實況?!怎么可能呢?沈弋明明死了,他從學校樓頂跳下,倒在血泊中??墒钱嬅胬锏倪@個男人又是誰?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知道為什么嗎?”聽筒里的男聲頓了頓,又道:“只要你來找我,我就把全部的真相都告訴你……” “我不會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边@種喪心病狂的組織,尋常人躲都來不及,哪有自己送上門的道理。況且現在敵暗我明,貿然送上去不僅抓不到他們,反倒會把自己折進去。 聽筒里的男聲笑了笑,語氣里帶著玩味的遺憾:“看來沈弋在你心里還不夠重要,我們換一個籌碼?!?/br> 屏幕里的畫面閃了幾下,忽然暗了下去。等它再次亮起的時候,畫面上的“沈弋”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一米多高的鐵籠子,上面纏繞著一圈圈的電線,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不停地趴在地上抽搐著,眼淚和口水淌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透過屏幕望向我-- “南南!”我的心狠狠一痛,捏著手機激動罵道:“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對他?!” 電擊!南南正在被電擊! “怎么?心疼了?”男人的笑聲更亮:“這孩子害你中毒,你倒還挺喜歡他啊?!?/br> 我忍下胸中郁結的怒火,放下自己的高姿態好言開口:“……要怎么樣,你才肯放了他們?”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組織的人手里被摧殘,我做不到。 “9年前,你在法庭上出庭作證,害得我兄弟紛紛被處死,蔣嫣,這筆血債該是你還的時候了?!蔽夷笾娫?,聽著男人低沉幽怨的聲音,心里泛起nongnong的無力感。果然,當年抓捕的人中仍有漏網之魚。這幾年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皆因我而起,對方是為了復仇,為了他的弟兄向我復仇! “你該清楚,組織是如何對待你們這些逃跑的孩子的。當年逃走的五個孩子如今就差一個你,你害得我們元氣大傷,我現在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你別想得太好了?!蔽覅柭暦瘩g:“我能作證一次,就能作證第二次。這些孩子的生命,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們血債血償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出去,叫人追查這個電話,還有這里的一切,任何的蛛絲馬跡我都不會放過。你不敢,也沒有機會再對任何人下手了?!?/br> 這一次我不能再退讓,也不能妥協。他們能夠這樣主動與我通話的次數不多,如果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下次想要抓住他們,那更是難上加難了。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天真,恐怕你還沒追到我們,有人就要先去見閻王了?!?/br> 我皺眉:“你這話什么意思?” 平板電腦上的畫面再次切換,這次的場景是表演場內。黎洛坐在觀眾席上低頭看著手機,表情有些焦急。在他太陽xue附近,一個小紅點位于中央,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移動著。這是槍筒上瞄準裝置的光,他們想要做什么?! “黎洛!”我整個人忽然慌了,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對著聽筒憤然大吼:“你們不許動他,我不許你們傷害他!” 巨大的恐懼瞬間將我淹沒,我站在原地甚至不敢有大的動作,生怕因為自己的不小心,他們會真的對黎洛開槍。 “演出大廳那么多人,你們真的敢這么做?!” “呵!”男人冷笑:“我怎么做全在你的態度,這里開槍是不怎么明智,所以你不要逼我?!?/br> 我咬著嘴唇,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里的黎洛,手心捏出一把冷汗。 “黎辛已經死了,以前的事情我們老大不計較。況且他的兒子和警方走得太近,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如果你不想他出事,就乖乖跟我走,我們的私人恩怨不牽扯其他人,我還可以做個順水人情,送你兩條人命?!蹦腥苏Z氣輕松,仿佛此刻談論的并不是生命攸關的事情,而是日常閑言。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怎么樣,是不是很劃算?” 我慘然一笑,無力道:“我已經中了毒,你不是就想看我死嗎?現在又想拿走我這幾個月的時間,有什么意義?” “你錯了?!蹦腥撕萋暤溃骸拔也还庀胱屇闼?,還要親手折磨死你來消我心頭之恨。給你一周的時間,跟你的小情人說再見吧?!?/br> “你……!” “哦對了,為了不讓你寂寞,我每天都會殺一個人,你若是不來,我就殺光他們再殺你!”男人喪心病狂的笑聲回蕩在手機聽筒中,格外得刺耳:“我會隨時看著你,不要再妄想逃走,如果你敢逃,我保證你的小情人一定死在你前面!” “嘟嘟嘟--”忙音響起,男人粗暴地掛斷了電話。面前的平板電腦黑了下去,再亮起的時候,已經進入了病毒程序。剛剛所播放的所有資料全部被銷毀,消失在了無盡空虛的網絡空間里。 黎洛找到我的時候,我獨自一人坐在洗手間外面的瓷磚地板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地上流淌的水漬,緘默。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剛才又發作了?”黎洛蹲下身子,將我整個人抱在懷里。我靠著他溫熱的胸膛,聽著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聲,心里泛起nongnong的無望感。 心里很亂,想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