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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宮人生的哥哥,主動找上了我。當初神皇寂融被段氏篡位所殺,寂真帶著族人逃走,可偏偏他不知道宮里有個他爹的私生子,那宮人因為懷孕沒跟上,就繼續留著服侍新皇,生下了這兒子?!?/br> 殷情呵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段氏是那樣,寂氏又是這樣。不過皇帝誰做,和她也沒甚么關系。只是心疼寂真是個好孩子,但他家里人不省心,開始趁著神皇病篤,在神都借機鬧事了。 殷情說:“這位寂氏庶子,跟你說他在神皇宮?” 悉檀點頭,“是啊?!?/br> 殷情:“神皇宮的外男,只有兩種人。一種是閹人——如果他們當初真抓了一個寂融的兒子,閹掉他再留下他干活,符合俘虜的處置邏輯。還有一種是男寵。這兩種,似乎都是侮辱前朝的好辦法。那依你與他交易時觀察,他是哪種?” 悉檀當初一聽到是寂氏,就沒再多想,現在被殷情這么一提醒,還真就這么回事。那寂庶子聽聲音不像閹人,喉結也明顯,只是面皮嬌嫩,頭上簪花,身上擦香,應該是男寵。 悉檀琢磨,“寂庶子在神都制造混亂,是不是想趁亂復國啊。如果他還在宮里,那神皇不就危險了?” 殷情也想到了這一點,沉吟說是。 兩人略微一想,這宮里面要發生什么,好像與他們也無關。 只是殷情想到了段長生。等他元神恢復意識,再告訴他吧。 知道是誰制了顧金湯的皮囊,那便也知道顧金湯現在一定落在了寂庶子手里,不論如何,她這就打算去神皇宮要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悉檀:“那我都告訴你如此清楚,你是不是該把你的尸體給我?” 殷情微笑:“我是答應給你了,不過,我那尸體前幾天自己跑丟了,你只要找到了她,她便是你的,如何?” 悉檀嘆了口氣。 自家造的東西賣出去,用完了退貨還得他掏錢,這是什么理? 不過那尸體沾了殷情元神一輩子的靈氣,現在可大不一樣了。如果真能到了他手里,那確實是值得找一回的。當下答應了她。 突然間,發現有個小人兒正在怒不可遏地捶打他的腿。 “離遠點!別碰我娘子!”地上的小不點瞪著眼睛。 悉檀腦中自動過濾了最后一個不明顯的“子”字,心想,這不會是殷情重活之后,與那十分維護的道侶段長生,生的兒子吧? 當下低頭摸著段長生的腦袋,“小東西可真是有福了,正好叔叔帶了喜糖……” 殷情叉手,“就不要談輩分了吧?” 悉檀一想,也是,較真的話,他和殷情兒子是同輩的…… 突然腳上一陣生疼,悉檀低頭一看,自己的腳上扎著一把小劍,劍已入骨! 段長生卻是咬著牙,蹭地再將小劍拔了出來,揚起下巴:“哼?!?/br> “疼!疼!”悉檀抱著腳叫痛。 殷情這才發覺,這小段長生怎的都能從胸口拔尖了?! 急忙趕著悉檀回去療傷去了。 等人走之后,殷情蹲下身來,定定地看著段長生。 段長生有點委屈噘著嘴,只看地面。 “你知道錯了么?”殷情教訓他。 段長生下唇顫抖,眼角含淚:“不知道?!?/br> “不可以隨便用劍刺人?!?/br> “他跟我搶你?!倍伍L生豆大的眼淚下來了。 殷情嘆氣:“沒人搶我,而且,他們也搶不走?!?/br> 段長生略滿意這個答復,撿起劍放回胸前進屋了。 殷情琢磨自己還得去趟神皇宮,只是段長生現在能夠使劍,怕會出什么岔子,倒不如帶著他一起去。但還有一個危險因素。 枯木過來向她匯報,說管陵每天給黑孩兒準備大魚大rou,凈是整了好的,許白科學些,知道嬰兒只能吃米糊喝果汁,兩個人悉心喂養,現在黑孩兒已經有兩個月大小了。 殷情聽長得這么慢,遂放下心來,多交代他幾句,又逼著段長生喝一碗羊奶。他不喝,硬捏著他鼻子灌下去,這才讓他拽在自己頭發絲上,去神都了。 結果一入神都,就聽說神皇駕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例行求收藏求書簽) ☆、宮變 萬里層云之上,殷情立于情愫劍,段長生趴在她頭發上觀著下面的神皇宮。 色究竟也趴在劍上哆嗦,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高,一動也不動。 殷情斜睨了他一眼,這慫貓,幾曾看得出是夜摩祖師的愛寵,無量境的大靈物?當真是從來沒見它不慫過,兇還大半還都是氣急跳腳。當人也慫,當貓也慫,哎哎,到底是憑借什么得了夜摩祖師歡心的? 段長生可不以為然,從頭發上跳下去,跳到貓身上,正好天上風冷,就鉆到貓肚子下面裹著。 色究竟看他來了,舔了他兩口,恐高癥也好了些。 本來它是很容易對人好的,奈何殷情這座大佛一直看不上它,讓它這個以前最愛給主人賣萌耍乖的家伙愣是被嫌棄得忘了怎么討主人歡心了。 它用rou墊子摩挲著段長生的臉,心想這娃就能得殷情歡心,得了她歡心,怎么惹事都不要緊,委屈眉頭一皺,叫娘子她都得聽著。作為一只如此高境界的靈貓,它也應該反思了。畢竟以前,夜摩喜歡時而高冷時而又慫的性子,對人如此,對它也如此,它當時就是照著祖師喜歡那人學的,現在只要照著段長生學,管保能讓殷情主動投懷送抱。 殷情低頭看下去,那百丈高的結界禁制,蓄積了幾代神皇的力量,由各氏族并以神衛拱衛的這從外面看來堅不可摧的宮城,實際上,還遠遠不是極致。 殷情突然將正在遐想如何討她歡心的色究竟提起來,朝下面扔去。 色究竟驚聲尖叫,掉落下去,就聽那禁制結界上砰地一聲,和玻璃一般被撞出一個洞,色究竟四個爪子在上面抓了半天,什么也抓不著,繼續向下跌去。 殷情這才悠然縱劍從那洞里長驅直入,在色究竟落地前將它接住,以免再把內臟摔壞。下了地又直接將他扔下去。 色究竟心里想,到底是它不夠可愛,還是這屆主人心太狠? 眼下雖然已經將將入夜,但因為剛才結界穿了洞,洞口現在燃了火,顯然是給神衛們提醒的。但她都已經朝神皇寢殿宣和殿走了半天,都沒有人來,倒很是奇怪。 今天的神皇宮氣氛很詭異啊,這個時候皇帝剛去,應該正是群臣慌亂奔走,準備后事的時候。 走到了池邊,倒是看見一艘船往中心游去,里邊坐著十幾個身著皇子衣衫的人。 這個時候,皇子們集體游船? 再一看覺得不對勁,他們各個腦袋耷拉著,沒精打采似的。 船突然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