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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他幽深的黑眸,“她在哪里?” 荊平天聳了聳肩,用十分無所謂的語氣說:“死了?!?/br> “死了?”度華年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像是聽不懂意思。 “死了啊,”荊平天看著他的樣子,大笑起來,“我想了一下,不管她是桃音還是那女人,死了都是好的?!?/br> 他看著度華年的臉色越來越冷,越發覺得心里痛快,笑得更加高興了:“哎,你沒見到當時的情景,我就這么隨手掐死了她,像掐死一只小雞那樣——特別輕松?!?/br> “然后?正好虎式部的那群畜生聞到了味,前來搜尋,我就順便把還沒死透的人扔給了他們……” 荊平□□度華年走近了一步,得意揚揚笑道:“讓你連尸體都看不到!” 不可能的…… 這不可能。 她明明還在繁家,明明還在家里等他回去。 怎么會突然跑到了這里……怎么會突然遭遇…… 耳旁隱隱約約傳來輕靈的笑音,她的模樣浮現在腦海中,這只會讓理智被燒毀得更加快。 縱然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可相信,但那一瞬間,荊平天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度華年抬起逐漸變為血紅的眸子,冷得令人膽顫。 他持刀的手動了,電光火石之間,揮刀砍在荊平天的頸側。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應該快寫完了吧……立個快完結的fg ☆、棺藏雪(七) 度華年出手的速度太快,荊平天根本來不及躲避,又或許他根本沒有想過要躲避,直直地站在原地,承受住度華年那一刀。 鋒利的刀刃從他的脖頸一側劈了下去,斜著砍過他的肩頭,一直到他的胸腔處,被卡在距離心臟很近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猙獰的傷口裂開,露出心臟,沒有血流出,被劈開的身體之下血rou干枯,唯一鮮活的,只有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度華年看著近在眼前跳動著的心臟,眼皮狠狠一跳,神色冷漠時卻多了幾分猶豫。 胡溪林在后方聽見骨頭碎裂、血rou撕開的聲音就被嚇得愣住了,當他看到度華年和荊平天之間的狀況時,更是驚訝地瞪大了眼。 荊平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臟,神色一點點的,變得猙獰。 但他還是用十分無所謂的語氣笑道:“繼續啊,再往下一點,刺穿這顆心臟,我就……永遠死了!” 度華年盯著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不。 這是,玉牢兒的心。 * 正在雪地中艱難行走的玉牢兒突然一個趔趄,朝前栽倒在雪中,捂著自己的胸口劇烈喘息起來。 身旁的郁梨格被嚇了一跳,停下腳步,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 玉牢兒捂著心臟搖搖晃晃地起身,神色有些猙獰:“別想跑。否則……周圍那些東西會撕碎你!” “我沒有……”郁梨格小聲反駁道,不敢抬頭看。 耳旁隱約傳來如同野獸低吼的聲音,她害怕極了,朝玉牢兒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玉牢兒冷笑一聲,扯住她的頭發讓她抬頭看向周圍。郁梨格吃痛,眼淚花直冒,不得不抬起頭看著四周。 爬行在地的人影在離她們很遠的道路兩側,望著郁梨格的一雙雙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他們像是人,但又不像,四肢僵硬扭曲,脊椎無法支撐身體直立,于是只能趴伏在地上,口中發出嗚嗚咽咽的吼聲,像是在渴求著什么。 “認得它們嗎?”玉牢兒低聲笑著,“知道他們是什么嗎?” 郁梨格嚇得連連搖頭,不知道這女人想做什么。 她被玉牢兒從那座宮殿中拖拽了出來,一路壓著上了雪山,一直到這里。 周圍這些黑影一直在跟著他們,如影隨形,但并沒有靠近,像是在忌憚著什么。 “它們是死去的虎式部族人,復活之后成為了虎式部驅使的戰士?;⑹讲繘]有誰能夠離開這座雪山,但它們可以?!庇窭蝺涸谟衾娓穸缘吐暤?,“虎式部的戰士會被族人血統吸引,我不信它們沒有找過你?!?/br> 她這樣一說,郁梨格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似乎在不久之前,她爹郁其雷的那位朋友前來拜訪。那個好看的男人有著讓人著迷的笑容,即便只是極為內斂的一笑,依然風華滿溢。 他殺了那些“東西”。 郁梨格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見過這些東西了,就是那一日,死在那男人傘下的東西。 “你把我……帶到這里來,為什么?”郁梨格忍住頭皮傳來的痛楚,問。 玉牢兒冷哼一聲,放手將她扔在地上:“……讓你來見見祖宗?!?/br> 郁梨格掙扎著爬起,一抬頭,看見了風雪中走來的眾多黑影。 與那些貪婪的怪物不同,他們似乎是人,很多,一起朝著她們走來。 * “動手啊?!?/br> 荊平天嘲諷道:“你不敢么?你在對玉牢兒念有舊情?還是我呢?我還真是感動呢?!?/br> “你明明知道,我們什么都不可能會發生,但你還是失去了對我,對她的信任?!倍热A年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因為懷疑,你算計了我,讓我失去理智成為嗜血的怪物,最終卻還要因為死在我的手中而怨憎我!” “是!不可能!”荊平天嘲笑著,“你一句不可能,就讓所有的人相信,你們共度一晚后的不可能?這要我……如何相信?” 他用那雙極黑的眼睛看著度華年:“你明知道……她是我……” “都是你!”荊平天搖著頭,怒而發狂起來,“全都是你的錯,還有那個繁夕!如果不是她誘惑你,讓你心神大亂,讓你根本不知道該做什么事,也不會有今天!” 如果沒有那些事情,他們這些人也不該跨越百年的時間,在這里恩怨不斷。 “不是她的錯?!倍热A年輕聲說,“感情沒有對錯,她已經付出了代價……表哥,告訴我,她在哪里?” 荊平天愣住,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代價?”荊平天大笑起來,笑得渾身抖動起來,連帶著還在身體中的那把刀也晃動起來,“愛與恨,會有代價么?” 他伸出手握住度華年的刀,猛地將度華年推了出去,連帶著刀也飛了出去,當啷一聲落地。 荊平天身體的傷口,在刀被□□的一瞬間,就以極快的速度愈合著,這讓后面一直看著的胡溪林目瞪口呆。 直到荊平天摸著完好的脖子,朝前一步,度華年才穩住身形伸手從地上奪過了刀。 “你想見她么?”荊平天冷然笑道,“她不是在這里么?她不是一直在重云雪山上么?” 度華年的心臟猛地一陣收縮,在聽到這句話時,他有些無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刀,手指指關節因為用力微微泛白。 荊平天張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