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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心里的一角總是向往著溫暖, 向往著再去看一看外面的驕陽, 是以前從未發現的熾熱。 “已經離開了, ”輕音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耐心地握住他的右手。 “我繼續幫你治療吧,不管怎樣可以減輕你的痛苦?!?/br> 其實他的變異真的和她的治愈能力無關, 這一點是輕音早就知道的,之所以這么把責任強行攬到自己身上來,只不過是為了多一個可以留在他身邊的借口,順便,消除他的戒心。 “感覺怎么樣?”輕音放下了手,一向平淡的語氣難得帶了點著急。 其實還是疼的,四肢百骸的疼沒有得到片刻消減,只是心口卻是熨帖的舒適。 壓下這片刻怪異的感覺,陶衍閉了閉眼,又睜開,看向輕音的目光不允許她有絲毫逃避。 “你喜歡我,”沒有疑問句,簡單的陳述,毫不懷疑的肯定。 一向刻意忽略這種感受,但是此刻好像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似的,她對他的好來得太過溫和,就像雨一絲絲沁透他久設的銅墻鐵壁,又強硬得讓人無法拒絕,所以即便沒有經歷過愛,他也能分辨出來她對自己的不同尋常。 “是,”輕音的回答直白而坦誠,不見絲毫避諱和一般女孩的嬌羞。 這樣坦誠的表白陶衍沒有辦法回應,扭過頭,淡淡說了一句:“你回去吧?!?/br> 說完之后心里又不免暗笑自己真是卑鄙,利用完了別人就毫不猶豫地拋棄。 “我不走,”冷淡堅定的言語,陶衍竟聽出了小女孩的倔強。 陶衍這下沒有拒絕,沉默,算是一種默許,那一刻心里還是在鄙棄自己的低劣。 如果楚輕音留下來的話,他的安全還能夠得到保障,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遇到喪尸,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輕音站起身看了一眼四周圍,H市和F市靠近的緣故,所以部分地區自來水和電力供應并沒有斷掉,試了一下果然水龍頭還能用。打了一壺水插上電,陶衍就看著水壺上方的白色水汽出神。 看吧,楚輕音,真是想不通你為什么會喜歡我,我多卑鄙啊。 給陶衍遞了一杯熱水親眼看著他喝完,隨后把杯子放在旁邊。 “晚上我在這守著,有什么事隨時叫我,”說完關了燈,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各個感官卻更加敏感。 彼此的呼吸聲纏繞在一起,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陶衍睜開酸澀的眼睛,轉了轉眼珠,這么細微的動作也被身旁坐著的人發覺。 “怎么樣了?”輕音看了過去聲音沙啞,陶衍這才注意到她眼睛上的紅血絲,明顯得是守了他一夜沒有睡,可是精神還不錯。 “我很好,”陶衍從床上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感覺有些異樣的右手,抬起來才發現右手手腕出有一個火焰形狀的類似紋身似的突出,摸上去有些發燙。 異能提升了,身為當事人的陶衍第一個發現了這個秘密,望向輕音沒有說話。 如果她問的話,那就告訴她,就當是寬慰她一晚上的照顧了。 可是輕音沒有問, “那就好,”輕音站了起來,拖開椅子,“如果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的話,那我們準備離開吧,盡量在三天之內到達F市,這里太危險了?!?/br> 沒有顧慮到自己的體力,明明昨晚一晚上都沒有合眼。 陶衍按住她拿起背包的那只手,瞬間收了回去,有些詫異她的手竟然比自己的還要涼。 “昨晚辛苦了,你先睡一會,不急于這一時?!?/br> 輕音眼角微挑。 “擔心我?”輕音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我沒事,可以走?!?/br> “不行,”陶衍出聲反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重了,這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并不合適,怔了一下,略微和緩了自己的語氣。 “我的異能提升了很多,”說著向輕音亮出了自己右手上的印記,“可能和這個有關,總之不用太擔心安全問題?!?/br> 就算異能沒有現在的提升,她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他再怎么卑鄙,也不會對三番兩次救了自己的女人置之不理的。 更何況,她還喜歡他,為他孤身走了出來。 “睡會吧,我就在外面守著,”同昨晚輕音說過的話一般無二。 自從陶衍走后,蔣衛陽一直處于一種自責的狀態,那種明明說好了一起同生共死結果自己卻拋下隊友茍活的愧疚感一直籠罩著他,久久不能散去。 而輕音的離開讓他的自慚形穢更上一層樓。 “隊長,這邊有一家超市,我們要不進去找點東西包,包里吃的東西也不夠了,”大蝦的話從前面傳來。 “???哦,好,”蔣衛陽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明顯神游天外的模樣這兩天犯了許多次。 超市,就是在一個超市的外面,陶衍被喪尸咬了。 李言溪看在眼里,沒有說話,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才把蔣衛陽拉到自己身邊。 “衛陽,你是不是還在想陶衍和輕音的事?”李言溪斬釘截鐵的問道。 “言溪,是我對不起阿衍,也對不起輕音,如果......” 李言溪打斷了他的如果。 “衛陽,這是在末世不是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陶衍的事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你不要把什么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好嗎?”李言溪握著蔣衛陽的手,已經是泣不成聲。 “衛陽你這樣讓我很難過,你說過你要保護我的,你現在這個狀態讓我怎么相信你?” 以往李言溪如果做出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肯定能引得蔣衛陽的萬般憐惜,可是現在他的腦子里盤旋全是陶衍孤身離開的畫面。 “言溪,那種靈水,真的沒有了嗎?” 李言溪震驚地看著他。 “你不相信我說的了嗎?”怎么也不會想到蔣衛陽竟然會懷疑她,陶衍當真對他那么重要? 其實不管是隊伍里的誰出了這樣的事,只要同他的失職有關,他的心里無論如何都是過意不去的。 如果再來一次,自己會不會把救命的水讓給阿衍? 低頭看著眼前李言溪明艷的臉,會嗎,不會的吧? 所以現在才更加愧疚,妄圖用自己的愧疚去彌補自己一時自私的選擇。 “對不起,”蔣衛陽低聲地認錯,剛剛自己真的是糊涂了竟然去懷疑言溪。 李言溪嘆了口氣,輕輕地靠在蔣衛陽的懷里,引得蔣衛陽身軀一震,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她埋在自己懷里的腦袋。 蔣衛陽是震驚的,震驚到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驚喜而是下意識地就想要把她推開,李言溪卻不允許他這么做,伸出細長的雙手牢牢地抱緊他的腰。 “言溪......”蔣衛陽任由她抱著,不知作何反應。